第四十七章 狩獵,幹得漂亮!
「小姐,你沒事吧?」青椒扶著她,觸碰到她的手,發現她的手上一片冰涼,不禁擔心。
明珠喘著氣順著青椒的力道起來,不知怎麼,腿腳竟然有些發軟。
「小姐?」青椒看她不說話,開口喊了一聲。
明珠搖了搖頭,渾身脫力地往屋裡去,坐下后才驚覺自己的後背都是一片汗濕。
剛才的畫面再次在腦中閃現,明珠的心不禁揪起,想起一件事來,扭頭看向青椒,問道:「上次你說絲絨帶消息來說殿下今日去狩獵場對嗎?」
青椒倒了一杯茶水給她,點頭,「是,今日一早隊伍就出發了,奴婢上街時還聽有人議論,怎麼了小姐?」
明珠端了涼茶喝了一口,稍微緩解后還是放不下,於是便道:「我沒事,麻煩你到明瑤苑去找一趟雲胡,讓她儘快找個時間來我這裡一下。」
現下能儘快趕到狩獵場的也就只有竹青了。
雖然她不知剛才的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上次在迎辰宴中也碰上過這種情況,不管那種事會不會發生,有備無患總是好的,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青椒不明白她家小姐怎麼突然想起找雲胡了,但也沒有多問,應了聲便轉身一路小跑到明瑤苑將明珠的話帶到。
竹青聽聞后讓青椒先回去,而後她進屋隨便找了個借口從郝明瑤跟前出來,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以極快的速度閃身到了樹上。
「小姐。」竹青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屋中,明珠驚了一下,但很快恢復,起身將自己的想法給竹青說了。
竹青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問道:「小姐,殿下身手了得,比起我來不知好了多少倍,你現在讓我去保護他?」
開玩笑吧?
那種人也需要保護?
他不整別人,別人就得燒高香了。
明珠也知道自己說的那話一般人不會信,到底是沒有任何依據的,但在經過上次迎辰宴后她的直覺告訴她,剛才的畫面似乎就是要發生的事情。
於是也沒有時間再解釋那麼多,皺眉道:「我……我還是有些不放心,都說馬有失蹄,意外的事情誰說得准,還是走一趟吧。」
竹青看她面色凝重,雖說沒有任何根據,但也知道她不是個會玩笑的人。
於是收了笑點頭,繼而消失在屋中。
明珠看著空蕩蕩的屋子,開始坐立不安。
……
「啊!疼疼疼!輕點兒啊娘!」
悠苑,郝明玉趴在床上讓陶悠然給她擦藥,不安地睡了一晚上,剛醒來便要上藥,整個院里都充斥著她叫疼的聲音。
陶悠然沒好氣地在她身上的別處拍了一掌,紅著眼說:「讓你一天不學好,這下知道教訓了吧?看你以後還做不做那種事了。」
郝明玉本來渾身就疼了,被她這一拍,立馬尖叫了起來,扭頭嚷嚷:「你是不是我親娘啊?沒看我都要死了嗎?再說了,本來就是郝明珠的不對,為什麼都怪到我頭上?」
真是見鬼了,她明明親眼看著丫鬟把那個娃娃丟在郝明珠的院子門前的啊,怎麼最後卻到了她身上?甚至連上面的名字都變了,難道真是她不小心給寫錯了?
陶悠然聽她這麼說,眼睛一瞪,「東西從你身上掉下來的,不怪你怪誰?再說了,誰叫你這麼蠢,竟然當眾是給承認了,要不是這樣的話,我還能幫你說說話,怪得了誰?」
陶悠然說起這個就來氣,她的身上也挨了好幾下,現在都還疼。
「鬼知道啊,」郝明玉氣哼哼地扭過頭,手上死死揪著床單,眼裡狠戾一片。
「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郝明珠,別以為她有祖母撐腰就了不起。」
從小到大,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甚至還挨打,這一切都是那個郝明珠的錯!
「姐,」郝明瑞一直在邊上沒有說話,聽了兩人的對話後走了過來,蹲在床邊看著郝明玉說:「算了吧,這次要不是她給祖母說情,你也不會這麼容易就回來,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這打得白挨了?」沒等郝明瑞的話說完,郝明玉就打斷了她,瞪著她說道:「聽你這話,現在是站在郝明珠那邊的了?」
郝明瑞被她瞪著,抿了抿唇搖頭:「不是,我沒有站在她那邊,我只是覺得我們可以不要再對付她,她應該……應該是個好人……」
說到最後,郝明瑞的聲音變得很小,甚至不敢去看郝明玉的眼睛。
「好人?」不過十歲的郝明玉在聽完她的話后冷笑一聲,眼中帶著和她年齡不符的嘲諷,「如果她真的是好人,就不會在祖母面前演戲了,我敢肯定,那個娃娃一定是她動的手腳,你姐我因為她被打成這樣,你現在不幫我就算了,卻還幫著郝明珠說話,說!你是不是要背叛我?!」
明明和自己是一模一樣的臉,郝明瑞看著卻覺得有些可怕,搖搖頭起身連連往後退。
郝明玉見狀冷哼一聲,說:「我告訴你明瑞,你要是敢站在郝明珠那邊的話可別怪我不顧姐妹情誼了,如果被我發現,我們就斷絕姐妹關係!啊!娘,你打我做什麼啊?」
郝明玉扭頭,沒好氣地看著剛給了她一巴掌的陶悠然。
陶悠然放了藥膏,往郝明瑞那邊看了看,隨即說道:「平時你讓她跟著你到處瘋,這會兒想斷絕姐妹關係,你當我是死的啊?趕緊好好歇著,一個月內不許亂動,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說完,瞪了她一眼起身便拉著郝明瑞出去。
郝明玉癟嘴看著她倆轉彎,不屑地冷哼一聲。
有什麼了不起,總有一天她要讓所有的人都對她刮目相看,她才不要做一個默默無聞的庶女一輩子,她才不要!
「娘,」郝明瑞出去後跟著陶悠然往院里走,抬頭喊了她一聲。
陶悠然聞言低頭看了看她,笑笑說:「別聽你姐胡說,進屋念書吧。」
大人的事還是大人解決得好,這件事她必須得好好查清楚,她的那幾棍子可不能白挨的。
郝明瑞看著她的下巴,動了動唇,沒有說話。
……
「殿下,您看那兒!」
今日陽光正好,偌大的狩獵場被太陽普照一片清明,額爾金在馬背上馳騁在草叢中,突然指向前方,大聲喊了一聲。
郎弘璃今日已經收了很多獵物了,現下正起勁,一聽他的聲音便看了過去,順著他的視線往前方一瞧。
好傢夥!竟然那麼大一隻鹿!
今晚又可以加餐了!
讓母后做點火鍋,涮鹿肉片兒,哈哈,想想就覺得美味啊!
太子殿下已經想好了今晚的菜肴,揚起馬鞭對著馬屁股就是一鞭子,馬兒一陣驚,撒開了蹄子往那大鹿跑的方向奔去。
郎弘璃眯眼看著那頭鹿邁著修長的四條腿在前面跑著,紅唇一勾,忽而從馬背上一躍而起,足尖落在馬背上,隨手從背上抽出一支銀箭,快速搭在弓上,眯眼看準了那鹿的脖頸處。
耳邊風聲呼呼作響,嘴角弧度擴大。
「咻——」
只聽箭破風聲,幾乎在同一時間,耳邊忽而想起一陣輕微的衣物摩擦聲。
郎弘璃蹙眉,飛身從馬背上下來躲過了那飛過來的身影,正納悶為何會在這裡看到她,不想接下來響起的慘叫聲讓他的話還未來得及問出口便聽來人道:「殿下,你聾了嗎?!還不快閃開!」
哈?
郎弘璃氣結,伸手朝最近的樹上一指,緊接著身子便上了樹,再看底下,不遠處的灌木叢中正躺著幾個身穿黑衣的人捏著喉嚨,臉色慘白,口吐白沫。
知道是自己的人下的手,郎弘璃眸眼一凝,左手不忘將自己打的獵物給拽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冷眼看著本該在將軍府保護明珠的人此刻竟然幫他辦了那幾個不該出現在狩獵場的人,太子殿下渾身開始散發出一陣冷冽之氣。
竹青看他的一隻手上還懸空掛著那頭鹿,強忍著一口氣沒吐出來,說道:「殿下,吃一塹長一智,你想讓小時候的事重演嗎?」
她該說什麼好?
一般這個時候不應該馬上下來逼問這些躲在暗處的刺客是誰嗎?
他倒好,都在這個時候還不忘記吃,他究竟還記不記得自己五歲那年就為了一口吃差點命喪虎口啊?!
「呃……」
郎弘璃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指尖一彈,那頭鹿便從半空中給掉了下去。
「殿下!」
額爾金這才從不遠處趕來,在看到眼前的情況后嚇了一跳,「這……這這……」
郎弘璃看他過來,輕哼一聲從樹上下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蹙眉道:「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誰?受何人指使?」
竹青扶額:能再假點兒嗎?看他這樣,分明就是早發現邊上的動靜了啊!
「不好,他們要服毒自盡!」額爾金指著躺在地上的人喊道。
郎弘璃慢悠悠地轉眼看了他一眼,隨即又一臉緊張:「什麼?服毒自盡?!快,攔住他們!」
負責在狩獵場守著的侍衛已經涌了過來,將那灌木叢中的幾人團團圍住。
竹青深吸一口氣,轉身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卸下了幾人的下巴。
「干好漂亮!」太子殿下拍手叫好,下一刻就讓人把他的那頭鹿給搬到了營帳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