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捆綁,向太子求救
「回殿下,」郝明珍一臉正色,看了看明珠,回答說:「末將方才從營中回來,對府中之事自然是不知的,王妃這是怎麼了?」
說著,皺著眉往年十五臉上看去。
她的話半真半假,明珠倒是知道她剛不久前從軍營回來,至於對十五的身份是不是知情就可想而知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方才在明珠苑的一切難道是她故意演給她看的?
還是說,她方才其實一直跟在她身後偷聽?
郎弘琉的臉色差到了極點,白玉般的臉綳得緊緊的,只一眼便讓明珠覺得後背發涼,忙說道:「殿下勿惱,王妃會在臣女院中是因為」
「來人,將郝小姐請進王府。」
壓根不等明珠把話說完,郎弘琉便轉身往馬車上走,同時不忘吩咐侍衛將明珠圍住。
青椒倆人嚇得不輕,即便沒能得到允許也從地上站起來,護在自家小姐面前,開口就要說話,不想卻聽明珠說話了。
「殿下,您這意思是要將臣女帶去王府審問了?」
十五本性膽小害怕生人,郝明珍利用這一點讓澈王起疑心,讓旁人覺著是她明知王妃的身份卻還將人給硬帶進了府中,估計是沒安什麼好心。
呵,腦子還真是轉得夠快的,她相信郝明珍還沒有那個膽子在明知是王妃的情況下讓雲初對她對粗,想來應該是假意轉去她的院子,然後一路跟著她,聽到了她和王爺的對話才現身說那話的。
嘖嘖,堂堂的郝司少竟然玩這種陰把戲,也不怕人笑話。
「有勞郝小姐還想著給十五醫治,本王不過是為了感謝郝小姐罷了。」
說完,郎弘琉朝自家的侍衛使了個眼色,立馬就過來兩人,「郝小姐,請。」
明珠哂然,看了一眼邊上面不改色,像是什麼都沒發生的郝明珍,說道:「多謝大姐提醒。」
讓她知道了在沒有郝明瑤當替罪羊的情況下,她郝明珍為了讓她不順也不惜用這種小把戲,不過相比前世臨死前她和郝正綱一起將那叛國通敵的大罪安在她頭上可好得多了。
想到這,明珠幾不可見地勾唇從郝明珍身邊路過,動一步小腿都傳來鑽心之痛。
郝明珍看著她,心下冷笑,沉聲道:「去了好好說話,可別冒犯了王爺,回頭我會告訴爹,讓他去王府接你的。」
呵。
「那就有勞大姐了。」明珠輕笑。
接她?
以她看,是趕緊著把她的事告訴郝正綱好讓她更不受待見才對吧。
「小姐!」
青椒和花椒看自家小姐被帶走,急得眼睛都紅了,明珠回頭沖兩人搖了搖頭,示意兩人不要輕舉妄動,之後便強忍著腿上的疼痛跟著馬車一拐一拐地往澈王府去。
「小姐……」
花椒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郝明珍目送馬車遠去後進府前看了她們倆人一眼,心裡冷哼一聲沒做搭理。
花椒被她的樣子氣得不行,待人走後正想抱怨,卻被青椒給一把抓住了手臂。
「你先回院子去,我去一趟西湖舫。」
說完,青椒就要走,花椒一把拉住她,「小姐都被人帶走了,你還有心思去西湖舫?」
青椒扒開她的手,說道:「太子殿下在那裡,眼下能把小姐從澈王府帶出來的就只有太子殿下了。」
雖然不知道她家小姐到底和太子殿下之間發生了什麼,但看上去並不像什麼關係都沒有。
花椒一聽她的話恍然大悟,趕緊著催著人去。
青椒點頭,拎起裙擺就往西湖舫跑去。
「哈哈哈,殿下還真是好棋藝啊!小王甘拜下風。」
西湖舫,豪華大氣的客船穿行在遍布荷苞的湖中,清風徐徐吹過,荷葉隨風而動,頗有一番詩意。
郎弘璃垂眸瞥了一下眼前的棋局,輕笑道:「太子過於謙虛了,這一局可足足有半個時辰,僥倖得勝實在不足為談,太子請。」
說著,端著身前的茶杯,額爾金舉起杯子一飲而盡,分明不是酒卻被他喝出了豪爽之氣。
「早就聽聞大興國土風景如畫詩意盎然,此番前來還真是不枉虛行啊。」
說罷,扭頭看向舫外連連點頭。
切,粗人一個,還說什麼詩意盎然,昨日那作的東西叫詩嗎?
郎弘璃都不知在心底腹誹多少次了,他本意是不想陪同這鞍國太子出來的,不喜歡他每回看他的那種眼神,明明就已經有王妃了,難不成還是斷袖不成?
但又沒辦法,誰叫他現在受制於人,要是不好好陪同,他那個從頭黑到腳的父皇就會立馬昭告天下把位子傳給他,那怎麼可以?
他都還沒玩夠呢,早早地就登大位豈不可惜,何況他那父皇壓根才四十幾而已,一副老妖精的樣子,還不是為了自己想去玩,要不是母后在一旁壓著,估計他現在就沒好日子過了。
一想到這些東西,郎弘璃愁得頭都大了。
「殿下,你看那兒。」
額爾金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煩躁,抬眼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什麼嘛,不就幾朵破花,有什麼可看的?
「殿下,湖邊有人自稱是郝府的丫鬟找您。」
正鬱悶的,喜福便從船舫的一頭過來。
「郝府?」
郎弘璃皺皺眉,邊上的額爾金也看了過去,他頓時覺得一陣不適,不想和這人待在一起,於是便讓喜福帶路,到了船頭果然就見一個丫鬟打扮的人在湖邊沖這邊揮手,嘴裡嚷嚷著「太子殿下」。
嗯……這丫鬟好眼熟。
想了想,他和郝府並沒有什麼往來,當然除了那個丫頭外,說起來他也兩天沒見著她了,不知道上次事件過後怎麼樣了。
思及此,郎弘璃便讓人將船舫靠岸,走到船頭問道:「你找本殿?」
青椒原本還以為這樣喊不能把人叫過來呢,沒想到還真成了,現經他一問,立馬跪下,急切而恭敬道:「殿下恕罪,奴婢實在不該擾了殿下的雅興,但事發突然奴婢一時著急忘了禮數,奴婢甘願受罰,但眼下情況緊急,殿下即便要處罰奴婢也請容許奴婢把話說完。」
郎弘璃聽得直皺眉,「那你倒是說說發生什麼事了?」
他想起來了,眼前這小丫鬟好像就是那丫頭身邊的,那丫頭又出什麼事了?
青椒聞言心裡鬆了一大口氣,忙道:「小姐因誤會被澈王爺給帶走了,就在方才,奴婢前來,是想請殿下去救我們家小姐的,求殿下救救小姐!」
說著,青椒朝著郎弘璃磕了一個響頭。
「你說,郎弘琉那小子把明珠帶走了?」
他不是有王妃了嗎?還帶走那丫頭幹什麼?
「是澈王爺帶走了小姐,小姐還受了傷,還請殿下大發慈悲!」說著,又要磕頭。
郎弘璃給喜福使了個眼色,喜福會意到后便下去將青椒扶了起來。
「殿下,怎麼了?」額爾金從裡面出來,看了看周圍看熱鬧的,不解地問道。
郎弘璃現在聽到他的聲音就覺得煩,於是不動聲色地挪了一步,說道:「真是不好意思,今日本是想帶鞍國太子出來游賞一番,但眼下臨時有事,本殿怕是要先行一步了。」
早就不想和他待了,正好,找個機會溜走。
額爾金看著他,眼裡的光閃了閃,笑道:「無礙無礙,既然殿下有事,小王也不便打擾,這裡風景好,小王想在此轉悠轉悠,晚上你我二人再痛飲一番如何?」
「好說好說。」郎弘璃點頭,吩咐了船舫的人將鞍國太子照料好,而後便下了船帶著喜福和青椒一起往澈王府去。
目送人遠去后,額爾金收起了嘴角的笑,對邊上的太子妃說道:「如何,那個將軍現在何處?」
額爾金氏上前一步,輕聲道:「郝將軍已到黃鶴樓。」
「甚好。」額爾金雙手負后,目光看著那已經沒有人影的方向。
大興太子,很有意思的一個人。
只可惜兩國立場不同,註定了成不了朋友,可惜啊可惜。
……
「王爺,敢問您這是何意?」
明珠動了動身子,然身上的繩子卻讓她絲毫不能動彈,而導致她被綁成這樣的人卻還很愜意地喝著茶,壓根就不像是王妃暈倒該有的樣子。
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去守在十五身邊嗎?
「何意?」郎弘琉放下杯子反問,眉眼間看不出情緒,冷冷的樣子,模樣的相似度儼然是那人的翻版,可性子卻是大不相同。
他看著她,問道:「方才郝司少的話提醒了本王,十五向來就怕生,照你的說法你不過就是幫她付了一頓飯錢罷了,她怎會跟你回家?還不快說實話,你對本王的十五做了什麼?」
要不是為了找她出來,他怎麼捨得讓她痛,可就是他寶貝在心上的人竟然被人打了?!
不可饒恕!
明珠無語,沒曾想明明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怎麼到她這兒就變得這麼複雜了?
無奈,只好開口道:「王爺,在您問臣女對王妃做了什麼的時候,可曾想過您自己對王妃做過什麼讓她傷心的事,這才導致那麼怕生的她不喜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