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斷臂之痛
慕言書明白的道理,霍錚何曾不知,況且龍翼軒觸犯到他的禁忌,他怎麼可能輕易將他放過。
「看來你是說不出來,腦子不好使記不起,本王便讓你清醒著牢記在心,她不是你這種骯髒東西可以玷污的!」
「啊——」
劍光一閃,一條胳膊帶著一串血珠掉落到地上。
龍翼軒捂著被削掉的手臂,痛得滾到地上,一雙眼睛里的眼珠子幾乎要裂開。
「呃啊……」
十指連心,何況一條活生生的胳膊,場面很血腥,慕言書不由得側目。
大夫的職責是救死扶傷,即便龍翼軒是罪有應得,慕言書也不忍看下去。
「你……你不如乾脆……乾脆點,殺了我……」斷臂之痛,不像他小腹被捅的那一刀,一條胳膊就同自己的手臂分離了,切膚之痛……
「不過一條胳膊,你的命不值錢,把你在北狄的人馬交代清楚,我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聲音冷漠,彷彿把龍翼軒的胳膊削下來的人,不是他一樣。
「你……休想!我就算……就算是死……」
「敬酒不吃吃罰酒!」一腳踹在龍翼軒的胸口,隨即口中的血沫噴出,濺到霍錚的袍角。
龍翼軒疼得幾乎暈眩。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不說!」對付龍翼軒這種貨色,霍錚無須手下留情,一腳踩在他斷掉的胳膊上,力道沒有刻意放輕。
「啊——」
嚎叫聲錚破人的耳膜,他要的不只是讓他交代清楚那麼簡單,龍翼軒膽大包天,總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點什麼代價。
慕言書正是看出了霍錚的意圖,才不敢直視這樣的場景,心道:以後惹誰都不能惹到霍錚,這種狠厲豈止是鬼怪妖魔,就是羅剎也不為過。
聽著龍翼軒的慘叫聲,驚得慕言書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乒乓!」
破風聲從門口穿進來,兩個瓶罐飛向霍錚。
霍錚閃身躲開,也鬆開腳下踩著的龍翼軒。
門外那人的動作還不停止,又是幾個瓦罐飛進來,目標都是霍錚。
沒有被攻擊的慕言書提前一步發現,門外那人的攻擊,都有意讓霍錚與龍翼軒的距離分開。
「不好!是火油!」
瓦罐在地上破碎,裡面裝著的火油留了一地,刺鼻的味道充斥著人的整個鼻腔,連慕言書都忍不住伸手用袖子捂住那陣刺鼻的火油味。
霍錚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要向龍翼軒靠近,瓦罐的方向就迅速轉移,向攙著阮明心的慕言書那邊飛去。
「喂!」沒有預料自己和阮明心居然成了襲擊的對象,慕言書不知道在喊誰。
總之還好引來了霍錚的腳步,幫他踢開眼前飛來的瓦罐。
就在這一瞬間,門外的身影終於現身了。
那道影子靠近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龍翼軒,在霍錚即將動作時,他手裡的火把丟到地上的火油上。
「轟!」乾柴遇烈火可以燃燒,可想而知,火把加火油,猛的掀起來的火焰形成的烈火有多旺,火舌長得直逼頂上的梁瓦,這間屋子本就陳放已久,乾燥的環境,更加助長了火勢。
長長的火舌狂肆的纏繞在屋子中,大火很快便蔓延至慕言書的腳邊。
「快走!」
霍錚停住要去追龍翼軒的腳步,屋裡瀰漫起來的黑煙把人的眼淚都逼出來了,大火中他看到了把阮明心抱到身上寸步難行的慕言書,霍錚用劍打開眼前的障礙物,趕到慕言書身邊。
三尺長劍挽出來的劍氣縱橫,劈開眼前捲來的火舌,硬是給慕言書劈出來一條路。
路是霍錚開的,他當然跟在慕言書身後給他們斷後。
煙霧裡,一隻斷臂就在霍錚跟前,他厭惡的蹙眉,毫不猶豫把那條從龍翼軒身上砍下來的胳膊,一腳踢進旁邊的熊熊烈火當中。
要出去比來時輕易得多,少了龍翼軒那群礙手礙腳的手下,然而騰騰烈焰,火舌纏繞並沒有讓他們佔得多大的優勢。
外面的火已經燒了一刻有餘,大部分的門窗樑柱都粘著火舌,火勢擴散的速度特別快!
「走!」霍錚的任務就是給慕言書二人開路,劍氣所到之處,劈開重重烈焰。
好在這莊子不是別院,慕言書與霍錚配合之下,三人很快就從莊子裡頭出來了。
「爺,屬下來遲!」白景智駕著馬車,帶著一隊人馬前來,在霍錚三人從大火中出來的那一刻,他的馬車也停到他們面前,翻身下來,一群人單膝跪地請罪。
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白景智帶來的人,正是曾在京城外斷崖處出現過的影衛。
玄月閣的十二個影子。
直屬霍錚的十二影衛。
霍錚沒有說話,緊抿的薄唇代表他此時的不悅。
「有勞了。」從慕言書手上接過人,抱著阮明心向馬車上走。
有一輛馬車在,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煩,想到這一點,他也不怪罪白景智等人,一個時辰前,是他把人派去龍翼軒的別院。
「搜查龍翼軒的下落,他斷了一條胳膊,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是霍錚對他們下的命令。
阮明心他放到馬車上,還有一個時辰才到他們拜堂的吉時,他要帶她回去。
霍錚一上馬車,白景智就開始發信號聯絡玄月閣的人。
深山中的環境複雜,只靠他們十三個人怕是找不到爺想要的人。
白景智能夠成為霍錚的左右手,像季書崖一樣的存在,心思細膩通透絕非常人所能比的。
他在方才的時候也注意到霍錚手裡頭的人。
那雖然看不清楚,但能讓爺親自抱著的女人,恐怕就是阮姑娘了。
「分開搜。」一聲令下,十三個人一人向一個方向消失。
能夠直屬霍錚的十二個影衛,單兵作戰的能力自然不用說。
霍錚抱著阮明心上了馬車,慕言書自發自覺的當起車夫,拿起馬鞭駕馬往鳳府而去。
霍錚給阮明心餵了解百毒的丹藥,又為她運功療傷,中途阮明心醒過來一次,人無什麼大礙,就是額頭上的皮外傷有些駭人。
「師兄。」這一次她的腦子要比在莊子里清醒得多,看得清眼前人卓爾不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