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布局京城
徐少寧看著地上散開的銅板還有連接起來的線條,眉頭緊皺問道:「五師弟,這是……」
雖然同是師父的徒弟,但他們師兄弟幾個擅長的領域各不相同,趙長淵擅長的觀星術,徐少寧只知道一點皮毛。
他能夠看得出來,銅板散落出來的形狀是二十八星宿中亢金龍位,但其代表的意義,以及會發生的事情,就不是他能夠看得出來的。
「熒惑守心,帝王不仁無作為,老天不容,亢金龍星在這時有異動,二師兄,南慶的皇位,怕是要換人了。」趙長淵將地上的占卜結果演變成天上的星宿給徐少寧講解道。
「這結果確定嗎?」徐少寧眉心微蹙,一臉憂色的問道。
南慶的皇位要換人了,那不就是老皇帝快不行了?
新皇會是誰呢?
這個時候三師弟,六師弟還有小師妹都還在京城中,倘若……
「這是我再三占卜出來的結果,卦沒問題。」正因為是他再三占卜出來的結果,他才不敢相信,南慶的天會變得這麼快。
「你馬上給小師妹他們傳信,將這件事告訴他們,他們在京中,對於情況也比較了解,該怎麼做他們自有定奪。我先回去和大師兄,四師弟一起商量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倘若新皇是站在小師妹他們這邊的,那自然是好;可就怕新皇跟老皇帝是一類人,到時候小師妹他們必定吃虧。
事先通知一聲,大家也好都有個心理準備,不成功,也有一個撤退的時間。
「好,我現在就去寫信。」趙長淵一邊應道,一邊伸手把地上的銅板收起來,順便把串聯畫出來的線也給一塊兒擦掉,這才跑進院子里寫信。
千仞山上有專門傳信用的鴿子,速度極快,才一個晚上的時間,信就落到阮明心的手裡。
五皇子這個閑人又到煙雨樓中蹭吃蹭喝,聽美人唱曲兒,不過有霍錚在,他舉止間收斂了一些,安靜端坐著品茗,看上去倒有幾分貴公子的模樣。
「看那麼久,信上說了什麼?」霍錚手上端著一杯熱茶,蓋子撥開水面上的茶沫,水霧氤氳上他黑而長的睫毛,他輕輕抿了一口茶緩緩問道。
「五師兄占卜出來的卦象,熒惑守心,金龍動。」
「是什麼意思?」五皇子問道。他瞧阮明心說得煞有其事的模樣,可話里的字詞,他無法了解,但直覺告訴他,這卦象並不怎麼好,不然阮明心的臉上也不至於掛著一副嚴謹的模樣。
「皇上要駕崩了,三王爺的動作,開始不安分了。」卦象上顯示的東西,京城裡沒人能看懂,遠在千仞山的師兄們能看懂卻不清楚京城中的具體事宜,但阮明心卻不一樣,她也會觀星術,人也在京城所有事情的漩渦之中,卦象上透露的信息,她完全能將所有的人都代入到星象當中。
「你怎麼知道?」五皇子接過阮明心手上的信,兩三頁信紙反覆看來看去,沒有看到一句有關皇宮內事情的記載。
整個乾清宮都在他的掌控當中,御醫們也沒有提過皇上即將駕崩的消息,真的很納悶阮明心是怎麼知道的?
雖然對於阮明心的醫術他有所知道,其他的本事也有聽聞,不過阮明心這段時間都沒進過宮,隔著皇上大老遠的,她難道還能隔空診脈不成?而且三王爺這段時間一心忙著收攏朝中的勢力,再不安分,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召集兵馬,起兵逼宮。
「熒惑守心,在天上的星象顯示當中所表達的意思是……」阮明心拿了一支筆,當著五皇子的面,在紙上將趙長淵占卜出來的星象繪畫在上面,一邊在給他講解趙長淵占卜出來的星象意思。
「舊主被取代,亢金龍動,金龍當中有你,我,還有三王爺的星,如今你我皆按兵不動,那亢金龍動,就只有三王爺了。」阮明心說的詳細清楚,五皇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阮明心毫不懷疑趙長淵占卜出來的結果,趙長淵的觀星術盡得蒼離的真傳,他占卜出來的結果,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會給她專程寄信。
況且,如徐少寧所說,身處在京城的漩渦當中,阮明心的確要比他們清楚的多京城中的情況,星象的結果如何,沒有人比阮明心更確定了。
「這幾日京城的守備以及皇宮的防守要稍微調動一下,派人盯緊三王爺,一旦他有任何動作,立馬將人拿下,及時調兵守住京城,守住皇宮。」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霍錚出聲提醒道。
調動守備軍與皇宮的守衛,防止的就是三王爺潛逃出京城。守衛京城的守備軍,還有皇宮的侍衛,都是極關重要的,提醒五皇子,也是為了不讓三王爺或者其他有異心的賊子鑽了這個空子。
五皇子瞬間警醒:「我馬上派人去安排。」
這段時間,皇上讓他監國,他可絲毫沒有閑下來,該收的人,該拿的權他也盡數的掌握住。只是這點事,他不至於辦不成,何況日後的皇位要他來坐,他現在提前清理掉守備軍還有皇宮中的人,對自己日後也省掉了一些麻煩。
五皇子走後,阮明心也收到了雲裳送來的消息,雲焰最近在忙著應付找上門的江湖中人,傅長風不在,阮明心偷個閑讓雲裳幫忙處理些無關緊要的事,但有些雲裳無法做抉擇的事情,她都會送到煙雨樓來讓阮明心處理。
例如像今天這樣,雲裳又到了煙雨樓中。
「明姐姐。」見到了阮明心,雲裳從貼身處拿出一個蠟黃色的信封遞了過來。
信封中有兩張紙,一張密密麻麻的寫著什麼內容,另一張,是一副畫像。
畫上的男子一頭長發過腰,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氣質,清冷如雪,三千青絲如瀑披散,不像各國男子簪發束起,只在額間墜了一顆寶石,極其簡單,卻也神秘不已。
只不過,畫像的人,阮明心越看越覺得熟悉,彷彿曾經在哪裡見過一般,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這人是誰?」信上說的內容,沒有一條與這副畫像上的男子有關,阮明心不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