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宮裡那點事兒
心裡幾番思量,藍昭儀還是決定,暫時不能夠跟淑妃鬧翻,就算淑妃上次站在阮明心那一邊,害得她被禁足,她也不能夠跟淑妃翻臉,她還想靠著淑妃的幫忙,讓她重獲帝寵呢。
淑妃雖然年紀大了,又不得皇上寵愛,可在這深宮當中,她手中的權利大得很。雖說是跟德妃一塊兒協理皇後娘娘處理事務,可誰不知道,她們三人也不合,或者更加直白地說,在這深宮中,沒有誰跟誰能合的。
而有權利,淑妃卻無法生育,身邊養著的又不是自己的親兒子,藍昭儀想,她如果能夠說服淑妃跟自己合作,憑藉自己的年輕美貌,如果重得皇上寵愛,那在這宮裡,就沒人能夠斗得過她了。
或許藍昭儀這才稍稍有了一點腦子,知道自己沒有家世背景,手上也無半分實權,如果這時候還丟了帝寵,那早就看她不順眼的那群人,一定會趁機對她落井下石。
如今皇上年事已高,她身邊也沒有兒子傍身,和淑妃有些相似,而她得寵的話,因為跟淑妃統一戰線,她和淑妃一定能夠將德妃還有皇后斗下台。
藍昭儀把一切想的太美好,卻忘記了,自己當初被禁足,也有淑妃在其中插了一腳,更別說今早她的婢子才向她稟告淑妃近來跟阮明心走得尤其近。
淑妃跟五皇子雖說並非親生母子,可兩人的感情卻勝似母子,淑妃手中有權,但並不曾跟德妃還有皇後有過衝突,表面上她的行事也從來未曾讓德妃跟皇后皺過眉。
那是因為淑妃從一開始就清楚自己的立場,她的對手是皇上一人,而不是後宮的那群女人,只要五皇子坐上了那個位置,後宮的女人再風光又如何,最後也都要敗在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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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心懶散的倚在榻上,左手手肘支在榻上撐著腦袋,一頭青絲沒有綰起,散落在榻上,右手拿著一本書在看,那姿勢好不瀟洒。
「哦?」聽完身前婢子的話,她輕輕應道,「既然她如此不安分,那林美人也不是個好的,假孕這種事,拖久了對她也沒有好處,藍昭儀既然閑著,就把林美人肚子里那塊兒假肉送她吧。」
阮明心的言語聽不出絲毫感情。因為上次淑妃來訪后,阮明心就讓雲焰調了幾個能用的婢子過來,她也好省點心,眼前的婢子就是天機閣安在宮中的其中之一。
整個皇宮的動靜都在她的監視下,林美人肚子里的孩子是怎麼一回事阮明心也當然清楚,宮裡爭權爭寵,也不就是那些手段。
藍昭儀想要跟淑妃合作,雖是想要對抗德妃與皇后,可阮明心清楚,藍昭儀本是與淑妃還有她交惡,淑妃若是同意跟藍昭儀合作,那阮明心毫不懷疑藍昭儀會挑撥淑妃跟自己的關係,先將自己除掉。也幸得淑妃醒目沒同意,不然,她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阮明心的唇角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身前候命的婢子是個透徹的,阮明心的話沒有明說,但她也知道了阮明心的意思跟她想要的結果,領了命后便退下了。
阮明心翻完了手上最後一頁書,隨手往角落一丟,手裡的畫本子就順著一個弧度飛過去,不偏不倚的落在角落壘得高高的一堆書上。沒錯,那一堆書就是阮明心住進鸞鳴宮后看的,因為是畫本子,阮明心也沒讓人整理上書架,每看完一本就往角落裡丟,也省去了婢子收拾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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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龍翼軒逃出了四皇子的別院后,驅馬便往北狄的方向而去。
他來西瀚的目的是借兵,因為與四皇子合作在前,可誰能料到四皇子居然敢擺了他一道。
哼,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龍翼軒跟西瀚四皇子的仇算是記下了。
眼下跟西瀚借兵的想法是不成了,將手上的兵馬一一做好安排后,龍翼軒往北狄的方向而去。
前有霍錚阮明心在南慶等著他,後有西瀚四皇子虎視眈眈,龍翼軒如果還有野心,就只有北狄這一條路行得通了。
從西瀚直接往北狄過去,路程要近了不少,龍翼軒卻讓人將這一路的行蹤都隱藏掉。
他去西瀚的事,除了阮明心霍錚,就只有他自己跟西瀚的四皇子知道。隱去了行蹤,龍翼軒明顯是不想讓北狄的人知道他來過西瀚,並且是從西瀚直接到北狄的。
至於目的,龍翼軒在情勢上雖說是被逼到了北狄,但在這種逆境下,可以算計,龍翼軒若不去算計的話,那他就不是龍翼軒了。
西瀚四皇子設計了他,這樣的事除了是尊嚴上的羞辱之外,也昭示著他與西瀚合作的關係破裂。北狄人若是提前知曉這一個情報,到時龍翼軒想跟他們談合作條件那就一定會落了下乘,只怕到時候北狄還會獅子大開口。如今的亂世天下,北狄自然不怕吃相難看,而龍翼軒心裡忌諱的正是這一點。
他被南慶通緝,東聖卻不會管他是不是被南慶通緝,他們只知道,龍翼軒是南慶皇帝的第七子,是南慶的七王爺,若是龍翼軒落到他們手裡,即便威脅不了南慶的皇帝,他們也樂得殺掉一個南慶王爺,反正於他們也沒有損失,而西瀚就更不用說了。
北狄是龍翼軒最後的一條路,這條路如果還不能行的話,那他除了歸隱山林躲起來之外,不管在哪,他只要被發現那就會被殺死。
龍翼軒沉著心思跨過了北狄與西瀚的邊境。
北狄的氣候不比南慶跟西瀚,北狄的地理位置處在這片大陸的最北方,四國之中,北狄的氣候是最差的,南慶這時候是盛夏,北狄卻還是隆冬。
身為草原上的國家,北狄的民風淳樸開放,卻也是實打實的壯漢子。跟他們相比之下,龍翼軒更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
白雪覆蓋在乾枯的草原上,寒風凌冽,像鋒利的刀子一般颳得人的皮膚生疼,北狄的百姓身上裹著獸皮做成的披風禦寒,住的是紮起來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