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心底的厭惡

  她對皇室中人除了厭惡,也真提不起其他之感,對這龍翼軒因為前世的緣故更不會有什麼男女之上的歡喜。


  她又何嘗不知,她現在就若那瓮中之鱉一般,被龍翼軒封了經脈,武功盡失,難以逃出府去。


  若是龍翼軒現在想要對她用上什麼強硬手段,她也是完全反抗不得的。但龍翼軒真若敢對她用強,她便寧可玉碎,也不要瓦全。


  男子兩眸之間冷色倒是褪去了些許,「你為何對皇家之人就有這般偏見?我皇家血脈為世人所推崇,你倒好,對它如此生厭。」阮氏對皇室之人生之厭心實在太盛,必然是曾經發生了何事,只是阮氏也從未說過,他曾想派人去找出幾點蛛絲馬跡出來,底下之人也紛紛束手無策。


  他們的實力他自然是知道的,卻查不出一點,這其中所牽扯之事,要麼其實是他思慮太多,要麼便是過於大,而被掩埋。


  可宮內這些年內並未發生任何大事,不然,也絕不會半點風聲都未傳出,他安插在宮內之人都是不知其里。


  阮明心面孔帶著的天然勾起唇角微微撇上一分笑意,「你真要知道?」


  也是她說漏了嘴,不該說得如此激進,現在龍翼軒定然是起了疑,只怕不會讓她輕易過關。


  她也並非未打算掩飾過去,但也沒必要實話實說,有些事,說一半,留一半便是好的,其他的,又何須攤開。


  龍翼軒只凝著眸看著眼前人,「你說。」


  若她真願說,他也定要為她解開這個心結。也許,她心中的疙瘩沒了之後,也可以開始容納他。


  阮明心的眉目染上了一分哀意,「宮中幾人,有幾個會顧王法,便是強行……」女子沒再說下去,眉眼間的悲意卻是越來越濃烈。


  龍翼軒將她攏進了懷,雖女子明顯是不願,但動了動也就不再掙扎。


  龍翼軒有些心疼地看著懷裡女子,他哪還忍心再問下去,至於那個人是誰,他一定要將其查出,雖應該左右是他皇兄或者皇弟,但敢欺負他的女人,就要做好承受代價的準備。


  哪怕是他被天下之人指責不顧手足親情,他也絕不會心軟半分。


  難怪他一直說阮氏為何性子冰冷,倒也不是最初的心性,果真是遭受了什麼對待,才會如此。


  「你的以後,我護著。」他未再用孤以自稱,和其他女子在一起,身份之尊卑貴賤他雖不會刻意去顯現,卻也不會對一個女人寵溺到可以完全不在乎。


  阮明心青絲垂落下來,勾著的雙眼讓人看不出她心中究竟是如何之想,只紅唇劃出的譏笑弧度,卻頓時顯現出她除了譏意也再無其他。


  他要這般想,何不隨他,總歸她就隨意說了幾句。


  女子不語,龍翼軒也不在意,只是攏著女子,卻是想要將她揉得更緊。


  卻只有龍翼軒自己才知道,他為何會如此。


  ——


  他的母妃不也是如此,他母妃愛得並不是父皇,而是一個畫師,那畫師畫技高超,總能將一張畫畫得出神入化,他曾有幸見過母妃的幾張畫卷,母妃的嬌容被刻畫得栩栩如生,那張美人卧榻圖簡直被畫活了一般,其中之情,他那時年紀尚小自是不懂,如今情竇開了之際,又如何還能不知。


  父皇看重母妃的美貌,便將她強掠了來,卻絲毫未曾想過母妃的意願,他只以為自己是這天下之主,跟了他那還不是誰的尊寵。


  母妃卻只要能和那畫師攜手共進,縱是清貧一生又何妨,母妃雖是大家小姐,仍若只要能與畫師走那天涯海角,母妃也是過的了苦日子的。


  母妃說過,當一個人真愛上一人之時,哪裡還會去計較其他,能相守一輩子已是太過奢侈,哪還會奢望太多。


  幼時的他見著母妃愛嘆氣,只能陪在一旁,想要母妃稍稍開心些,母妃只看他時,一張花容月貌好像才會露出絲絲笑意,更多的卻是一臉哀愁,母妃年紀不算太大,卻已是憔悴了許多。


  後來,父皇好像嫌棄母妃年老色衰了,也就漸漸不再來母妃所居住的寢宮,母妃告訴他,女人啊,可以依靠的只有這副容貌,一旦沒了,這一輩子也就這樣完了。


  不過母妃並不難過,父皇不過來了,母妃反倒要輕鬆許多,氣色也要好了很多。


  直到他因為母妃被冷落而遭宮人勢利眼對待,母妃面上浮現出一分愧意,母妃什麼也沒說,但第二日卻是開始收拾起自己。


  他清楚地記得那日,母妃的容顏在那些時日的靜養之下,比以前竟還要美上幾分,母妃的容貌無需太多修飾,不過是簡簡單單的打扮一下,已是美得令人驚艷。


  何須多少,母妃自是又獲了聖寵,那個男人他的癖好不就是重色么?除了看重嬌顏,又何時重過情。


  因為貪圖母妃的美色,那人可以將他環抱膝上,極是親熱,讓那些最是懂得攀龍附鳳的宮人對他從此格外奉承,但也能夠再因為母妃姿容不如昔日,而對他不聞不問,任憑宮人奚落他。


  一朝聖寵便是如此,皆是為著那似水般易逝的姿容。


  母妃重得了寵,絕冠後宮,母妃卻沒有被冷落的那段時日開心,面上的笑容越來越少。


  只當那男人怒了,因著母妃總是淡淡的一張臉,覺得母妃在給他擺臉色,直接甩了母妃一巴掌。


  那男人用的力道不輕,在母妃白皙的臉龐上落下一道鮮紅的掌印,那男人絲毫不曾憐惜,還強要了母妃。


  寢宮的宮人都只是一個個地低著頭做事,行來行去,彷彿永遠停不下來一般。


  而他因為之前母妃在教他賦詩,那男人一下闖了進來,母妃只得讓他躲在屏風之後。


  屏風並不厚重,很是輕薄,還是那男人賜給母妃的據說是從何地進貢而來的寶物。


  他什麼都做不了,只得縮著全身躲在那屏風后,聽著母妃凄厲的慘叫,那男人不知輕重,對母妃也是單刀直入。


  母妃卻也不曾求饒,即便控制不住偶地叫出了聲,卻也不願意向這男人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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