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他等她,一直等
而這另一頭公狼,阮明心當然不會因為它未逃而對它起什麼憐憫之心,很快便把它也解決了。
拖著兩頭狼來到老人的肩頭,其中一條狼阮明心卻是未動它半分,只整個擺在了老人墳頭,只希望老人未走遠,還能吃上幾口。
至於另一條,阮明心把它簡單處理了一下,幸好被她找到了山泉,而後又點了一堆樹枝,架上去便是開始烤。
因為沒有調料,烤出來的狼肉自然是沒有味道的。
阮明心倒未計較那麼多,有吃的總比沒吃的好,倒總算可以裹腹。
腹飢停止后,阮明心卻是尋了一棵榕樹坐下,立在那卻是開始融合著老人的內力。
也許是因為剛剛打獵所致,身體內充盈的內力總算是融合了一些,阮明心準備在此待上十幾日,每日打獵,而後將身上內力全部吸收之後,再離開此地。
而傅長風這邊,卻是一身月白長袍,立在了庭院中,往上看些,卻是一輪銀盤般的圓月高掛。
他記得,她是喜歡看月的,雖也不知為何,只是依稀記得,每一日只要有了好的夜色,她都會出來一瞧。
不知如今,她又在何處,是否還能看到這般美的月色。
在那山崖之下,他們找了七八日,把所有地方都尋遍了,卻是仍舊未尋到她。
而天機閣不能沒有人主持,這麼久未有回去,上下心卻都有些不齊了,那個天叔更是稱著這個時候,大肆宣揚閣主已死,竟是想要造反。
那天叔太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自己在天機閣之中做了個長老,便是覺得可以挑戰天機閣的權威了。
那場暴亂自然是被他強行用武力壓了下去,而後面的處理事宜便是交給了雲焰,以雲焰的手段,倒是無需他擔心。
幸得那個青爺還算識相,並未因為她不在,便也要起什麼亂子,倒是一心在打理好天機閣。
而導致她不在的罪魁禍首――合歡派,自然是已經被處理掉,裡面的人除了一早便投降的,其他的人算不被殺。
而長留門也已經被除了去,現在的天機閣已經算得上大勢一統,整個斷塵淵現在只以天機閣為尊。
天機閣一些門人都斷定她再也回不來了,甚至傳出謠言,是他為了奪位而殺了她。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若是想要那個位置,當初就可以將它拿到手了,雖然她武功也是高強,但他也未相差多少,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身手開創一個幫派,又何必要留在這當副閣主。
若這天機閣不是她的,他早就離開,他對權位錢財都無感。
只是,她一日不回來,他便也會一日不走。
他心中總是隱隱覺得,她會回來的,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他會留在這等她,不論是一月,還是一年,或者十幾年,他都會一直等下去,行進的道路上,沒有她,又還有什麼意義。
而傅長風卻是突的緊鎖了眉頭,身上被披上一條大氅,轉身一看,卻是楚氏兄妹,「長風,夜裡涼,你我不如喝幾杯小酒?」
雲焰看著面前微染了點點青渣的男子,冷清的面容,卻是稍稍地勾上了幾分憔悴。
以前一直覺得他是那種真的不帶任何感情的,卻不想,那只是還沒遇到那個人罷了。
其實說傅長風,他自己也未好多少,他兄妹二人,和長風,三人雖然白日處理天機閣事務看不出半分不正常,而到了夜裡,卻只有他們知道是如何過來的。
他們在那山崖下不知找了多久,卻是未曾看到她的半分身影,底下門人總是說那裡野獸出沒,閣主的屍身說不定已被那些野獸給叼走。
這些話自然是讓他給那些門人狠狠訓斥了一頓,一日日只會說這些喪氣話。
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明白,她要是能夠回來,早就回來了。
傅長風淡淡頷首,三人卻是聚攏到了石桌旁,幾杯酒盞很快便被門人送了上來。
傅長風心間煩悶,端起了酒盞便是一口飲盡,雲焰雖未這般,卻也是幾口便喝盡,唯獨雲裳一個女子,自是小口抿著。
琉璃清冷月,三人獨坐庭院之間,俊男美人,看起來倒是頗為美,若一幅畫一般。
雲裳看著兩個男子喝著酒,卻是做了盤下酒菜過來,三人再一同吃著。
雲裳的臉色有些蒼白,這幾日她哪裡能夠睡得好,心中總在擔心著明月姐姐如何了,若是可以,她真寧願那日最後墜崖的是她,而不是明月姐姐。
這天機閣沒了明月姐姐,就若群龍無首一般,雖然有哥哥和長風哥哥主持著,看起來卻總也覺得有些什麼不同。
哥哥和長風哥哥管著這天機閣,到底有些說不過去,而且現在天機閣更是分成了兩派,一派支持著哥哥,一派支持著長風哥哥。
其實他們哪裡知道,哥哥和長風哥哥未曾有要接替明月姐姐的心思,明月姐姐一日不回來,他們便替明月姐姐管著天機閣一日。
他們不過是不想在明月姐姐不在時,就讓天機閣變得一團糟,他們期待的便是,明月姐姐回來的那日,看到的天機閣只會比以前的天機閣要更加盛大,而不是一下冷清了下來。
而……雲裳嘆了口氣看向傅長風,只是餘光看著。
長風哥哥變得越來越冷冰冰的,以前她還能和他搭上幾句話,現在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了。
有一次她鼓起勇氣攔住了他,他倒也站住了,然後雙眼看著她,不帶一分暖色,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看著她。
她卻是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讓他走。
他倒還又看了她一眼,只是什麼都沒說,便離開了。
「長風,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她再不回來了,你要如何?」雲焰俊容微微熏上了一分酒氣。
傅長風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道:「一直等,等到除非死。」
雲焰倒眼中起了一分促狹之意,「不娶妻,也不生子?像你這樣的家中不用傳宗接代么?」
傅長風雙眼中之色卻是迅速凝住,家?
滿目冰寒之氣似乎又深了些許,終究是鬆開了手掌,都已經過去了,往事已成風,又何必再去想。
「我的命是她的,一直跟著她,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