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看誰敢害我女兒!
阮明心說話時一臉的堅定,年齡雖小,但是面對沙場上的常勝將軍,卻也毫無怯色。
外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茲事體大,本來不該輕信一個孩子的童言稚語,但是看著這雙超越幼齡的眸子,他終究點了點頭。
「好,那就好好驗驗,我也要看看誰敢害我女兒!」
外公說著揮手一劈,眼前的一株秋海棠立刻從中間被掌風斬為兩截。
兩人再度回到大廳,外公直接拉著她的小手向皇上的那桌走去。
本來皇上是不在外面飲宴的,但是沒想到在廳內會出現那樣的意外,所以皇上也想問下阮家的具體情況。
雖說不用膳,但是卻飲了茶水和點心。
「皇上,臣已經問明女兒的身故情形,懇請皇上徹查此事!」
外公拉著明心直接走進了專門招待皇上的書房,面色認真嚴肅,似乎已經決定了自己的立場。
書房內陪座的還有大舅,見到外公這樣說立刻也跟著請求。
阮明心鼻子一酸,這不是多年後她在後宮孤立無援,如今外公尚在,她還有人撐腰。
不過是幾句話,外公就決定了要力挺她。
皇上此時手中正拿著茶盞,聽到這句話眸光抬了抬,淡淡掃了鳳追一眼:「老將軍這是何意?」
「是呀,鳳將軍這是何意?!」
一個蒼老女聲突然從門口傳來,只見門口帘子一掀,身著湖藍色綉金線一品朝服的阮家老夫人拿著拐杖出現在那裡。
而打帘子的,也是兩個穿著朝服的女子,阮家的長子長媳,阮家的三子幼媳,阮家的嫡系女眷,竟然全來了。
阮明心深吸一口氣,尚書府是她父親的府邸,今天的喪禮,隔壁淮陰侯府只是禮到人未到,但是現在,人卻來了,而且還穿著正裝朝服。
顯然,尚書府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隔壁。
見到阮家太君的那一刻,阮明心外公的脊背頓時挺得筆直,凜然的氣勢驟然散發,在場所有人都可以感覺到。
此時,阮家的老封君,鳳家的當家人對視的眸子似乎可以看到鏗鏘的火花。
本來是親家的兩個老人,在此時,面上已經都帶上了敵意。
「阮老夫人,鳳某說話什麼意思你應該明白。南慶人皆知我就這一個女兒,她嫁到阮家這些年到底怎樣雖然我沒有說什麼,但是你心裡應該清楚。」鳳追心底陳年的積怨,在風凝香的喪禮之上,終於爆發出來。
女兒是掌中寶,所以當初說嫁人,不管是高嫁還是低嫁就直接嫁了。
當年鳳家嫁女十里紅妝,鋪就的是女兒的幸福之路。
可是成親十年,每每聽說的消息卻都讓人心堵。
女兒不說什麼,所以他也不能說什麼,何況女人家的事情也不是她一個大男人可以插手的。
「鳳老將軍這是什麼意思?!」阮老夫人手中的拐杖狠狠敲在地上,代表著心中的憤怒。
書香門第書香門第,本就不該娶這樣的一個媳婦,嫁進來之後那風波就沒斷過,而且不但沒有生出嗣子,還養出這樣一個從小就命帶坎坷,現在更是害阮家丟人丟道整個京城的小丫頭片子。
被老夫人的眼風狠狠一掃,阮明心小小的身子一縮,立刻躲在了外公的身後,一副畏畏縮縮的懼怕樣子。
這是她的奶奶,對她和母親從來不親不愛,就是用一副冷硬的樣子硬生生磨滅了母親的期待。
若不是心冷了,怎麼會帶著她避居別院。
其實阮家,沒有一個值得她惦念的親人。
看到她這個樣子,外公更加生氣,沉聲說道:「什麼意思?!阮家是書香世家,但是這規矩怕是需要讓人好好思量,成親之前通房先有身孕,新娘第二天敬茶之前先受了抬妾的禮茶,這件事凝香性子好忍了!」
「可是嫡妻未孕之前你們阮家有多少妾生子,看看有幾個別家有這樣規矩章程,成親四年我女兒就避居別院這是為了什麼?!」
「嫁入阮家十年,六年帶著心兒在別院直到殞命,若不是惡仆欺主,那就是你們阮家打定主意謀財奪命了!」
外公的話語一句比一句犀利,句句戳進阮家老夫人的心窩。
尤其是那句謀財奪命更是讓她差點吐出一口血來。
拐杖在地上狠狠一戳,她直接看向了阮明心:「小六,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今天要不是你信口雌黃,怎麼會有人這樣無端指責我阮家!」
她顯然是氣極,這份怒氣無處發泄,所以直指躲在外公身後的那個小女孩。
阮明心看上去怯生生地從外公身後走了出來,卻是咬唇沒有說話。
她在尚書府中是嫡長女,但是前面有三個庶姐,所以是四小姐。
但是在整個阮家嫡系,她前面卻還有大伯家的兩個女兒,所以排下來是行六,長輩一般叫她小六。
「阮老夫人,這種事我們大人說就好,你對一個孩子發生么脾氣!」鳳追邁步卻再度擋在了阮明心面前,似乎想要為她遮風擋雨。
阮明心那副樣子是裝出來的,但是看到外公這樣毫不猶豫地擋在她前面,鼻子卻還是酸酸的。
外公看上去那麼高大威猛,就好像一座永不倒塌的大山,可是這輩子卻為她操碎了心。
「你也還知道她是個孩子,既然知道那是孩子,那老將軍你就該知道什麼話該聽,什麼話不該聽!」阮老夫人冷冷地說道:「一個孩子憑自己的臆想編造出來的話,你倒是當真了!」
「臆想?!編造?!」鳳追也是怒極,所以立刻反唇相譏道:「阮老夫人,不知道這孩子長這麼大你一共看過幾眼,是不是只有年節時候凝香帶著她回府拜年你才看上那麼一眼,你不曾了解這個孩子,你憑什麼就說她是臆想編造!」
「憑空說我兒媳被人毒死這還不是臆想?!阮家是什麼人家,就算是奴僕都是精心挑選,怎麼會做出毒死主家的事!桂嬤嬤一向得我那兒媳信任,十年主僕情誼不說,又有什麼好貪圖的要毒死你女兒?!」阮老夫人雖然生氣,但是話語卻條理依舊清晰。
她的話很有道理,一下子引起了低低的議論。
阮兆麟站在下首,低著頭,唇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