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秘密通道
「聖樹？又是聖樹！」
羽梟一聽到她提起聖樹，整個人都變得暴戾起來，看模樣就像是染上了深仇大恨。
商碧落退開半步，以免他的憤怒殃及到自己。
「它還給你你什麼記憶？恩？是不是說我危害了整個精靈族？你說話啊——」
漸漸的羽梟開始轉為咆哮，怒目圓睜的雙眼已經充血。
女子態度極為平靜，問道：「涿瀣使用的後果就是讓你暴躁難控，就像你如今這樣，為什麼當初不聽女王的勸解？」
羽梟並不詫異她的問題，畢竟聖樹都給她關於涿瀣的記憶了，再多點少點又有什麼呢？
他陷入回想，當時怎麼說的來著？
那日，姐姐奉命封印無垢之湖，可是自己撿到的匕首中就有涿瀣的力量。
封印引起的涿瀣躁動，出乎他的想象，他被一個力道帶入湖中，後來是大家七手八腳將自己抬了回去。
「小梟，姐姐只希望你好好的，其他……」羽夜欲言又止，深深看了他一眼。
從那時起，姐姐就有意無意的疏遠自己，他猜到姐姐可能知道了。
也想過放棄，可心底始終壓著一股氣，想要出人頭地，不想再做被庇護的人。
再後來，便是兩人刀劍相向。
他終於站在了姐姐的身側，不過是對立面而已，他始終記得姐姐眼中的失望和那句無情的話：「褻瀆聖樹者，必死！」
而自己瘋狂大笑，直至癲狂。
「我倆至親之血，竟比不過兩件外物……」
羽梟回過神來，既是冷笑：「呵，力量比什麼都有用！」
商碧落搖了搖頭：看來羽梟已經鑽到死胡同里出不來了，解鈴還須繫鈴人。
「我就直說了吧，先前污濁聖樹的涿瀣在我體內，你們請白旖夢前來不就是為了讓她和我抗衡再找到剩下的涿瀣么？如今我自己送上門，不好么？」
羽梟頭一次見喜歡自投羅網的『獵物』，心裡有一瞬間感覺勝券在握。
可欣喜之餘也不敢過多信任，畢竟人類的狡猾可是有目共睹的。
「你究竟有何企圖？！」
商碧落滿臉無辜的表情，神情不像是在騙人：「我沒有任何企圖，這是真的。」
精靈兩派的鬥爭她根本一點都不想插手，只是恰巧被卷了進來而已，權衡著左右兩邊，都是不能得罪的人啊！
「你不是站在聖樹那一邊嗎？」
「誰說的，我不過是還了恩而已，從沒有站過立場。」女子連連搖頭，就知道他誤會了：「嚴格上來說，我還是中立呢！」
她知道短時間還不能消除羽梟心裡的疑慮，倒不如此時先埋下一個種子，等候事情慢慢發酵。
確實做人，狡猾是必須的。
兩人的交談都在互相防備，卻能彼此間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這場『意外』的談話還算愉快。
事實證明，羽梟不會隨意就原諒商碧落擅闖之罪。
「來人，將擅闖的賊人就地拿下！！」
隨著他一聲令下，守衛魚貫而入。
商碧落感到頗為意外，方才那一瞬，她以為兩人已經達成了共識，沒想到羽梟防備心如此強，來了個事後捉臟。
「這一招玩的聰明吶～」
她現在覺得精靈族和暗夜族所經歷八百年的大戰，恐怕是這位暗夜族長手下留情罷了。
羽梟拿起桌上的木杯，輕酌一口：「多謝誇獎——」
看著被護衛帶走的紅衣女子，那雙銀色的眸子緊盯手中的杯盞，燭火的光暈隨著時間推移，漸漸映入眼帘。
驀地，羽梟抬眼對空曠的半空：「你滿意了？」
腰間的匕首嗡嗡作響，像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
與商碧落走丟的百里笑此時正沿著甬道獨自前行，他心裡唯一的慰藉，就是掌心傳來泥土厚實的感覺。
沒過多久，洞內視線逐漸清晰，他也不必躬著身子，小心向前探著。
路的盡頭是一個開在頭頂的出口，那裡被木板蓋著，隱約還透著些光。
百里笑四處看了看，牆邊突起的泥塊或許可以成為他的借力點，飛身起來夠到頂上的木板。
「這木板朝向自己的裡面有插銷，想必是人故意做成能打開的樣式……」他嘴裡自顧自絮叨著，用手向上託了托。
沒想到，還真能托起來！
木板漸漸從閉合直至全部打開，『啪嗒』一聲濺起漫天的灰塵。
百里笑探出上半身，一入眼帘商碧落的桌椅板凳似乎有些熟悉，可上面堆積厚厚的一層灰，顯然是許久無人居住。
待她兩腳踏出，久閉不開的房門忽然間打開了。
「百里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裡！」小蘭捂著嘴，顯然是被他嚇到。
「我……」
百里笑尷尬的撓著頭，總不能說他是從暗夜族的地道走過來的吧！
「……我是無聊到處走走，正好建著房子奇怪，進來看看～對！就是看看！」腳下順勢往旁邊挪一挪位置，由此引開她的注意力。
小蘭似懂非懂地點頭，向他身後瞧了瞧，「這屋子族長一般不讓人進，你還是隨我出去吧～」
見她沒發現，百里笑打著哈哈從精靈面前走過：「原來是這樣，走走，我現在就走！」
一邊留心小蘭的表情，一邊串聯著事情的經過。沒想到暗夜族和精靈族之間還存在這麼一個通道，豈不是幹什麼事都神不知鬼不覺了？
「小蘭，屋子以前是誰住的？」
精靈小蘭嘗試著回憶，說道：「聽聞是女王殿下的弟弟的，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怎麼清楚，畢竟我才活了兩百多歲。」
女王殿下的弟弟？
百里笑猛然想到，之前那個暗夜精靈就稱呼女王殿下為『姐姐』嗎？！
他興沖沖地告別了小蘭，正準備原路折回，忽然有一人擋住了去路。
「百里公子，你這是準備去哪？」
百里笑尋聲一看，不就是方才自己提及的精靈女王，委身一拜：「不知女王殿下有何事找我？」
女王面容慈善，渾身都散發著溫柔的光，「說來是我唐突了，來精靈族這麼久都沒好好招待過你們呢！對了，商姑娘去哪了？怎麼她沒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