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瀕臨死亡

  兩手起伏操控之間，如翻湧的海浪。

  「給我破～」

  隨著商碧落兩掌翻落，靈力化作黑白兩團席捲而去，破了白旖夢周圍的劍氣，在逼向他面門的同時也激起了護體金光。

  她只覺威力還不夠強大，再次挪動手中之氣排山倒海而去。

  招式再次激烈碰撞，波及了兩人身處之境，使原本的能量不能維持這一戒子的空間，在臨近崩塌之時，有人暗中將其傳送到了其他地方。

  ……「這一次，總算是有幾個好玩的人了！」

  ……

  秘境某處

  「陸墨？！」

  面前突現的身形，如松般挺拔的身姿，仍有劍峰峰主志性的服飾，不是陸墨是誰？！

  商碧落迅速從地上起身，此刻神經正繃緊。『我記得剛剛不是……』在打鬥嗎？

  面對紅衣少女直言喊出他的名諱，清淵真人眉頭緊鎖，似乎有些不快。即便是師叔的親傳弟子，未免也太放肆了些！

  冷漠的臉上帶了嚴肅，令旁人膽寒。

  『這通天密境實屬難測，竟將他藏在小徒弟身上的神識逼了出來，得虧自己提前在小徒弟的身上施了法，護體金光才可保全她。』想到這兒，清淵真人的目光落在商碧落身上，雖說只是神識一縷，基本思路也尚能理清。

  這符峰的親傳弟子可不簡單，兩回金光護體皆由她。

  再者，三番五次出現在自家小徒弟身邊，說是別有企圖也不為過。

  「你，究竟有何居心？」

  被詢問的商碧落同樣疑惑了一會兒，很快便想通了，調笑著說道：「原來是神識啊～」

  「……倒也聰明。」

  世人都說著清淵真人不通情感、不近人情，實則他將唯一的心放在白旖夢身上，抽縷神識無非是小事一樁。

  可棘手的是，即便是這一縷神識，她也打不過……她心裡打著小九九，目光仍在窺探男人的神色。

  商碧落兩眼眯笑：「多謝清淵真人誇讚。」

  「呵！」陸墨嘴裡吐出一個單音，對少女的油腔滑調很是不喜，果然還是小徒弟最和自己心意，也不知師叔是何眼光，他不悅得說道：「……蹬鼻子上臉的事，你做的倒挺順。」

  對無關緊要的人，說話向來很直接。

  但諷刺的話語如石子落入湖中，激不起商碧落心中半點波瀾，心態倒是越發平靜，毫無膽怯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也就是這個意思……」

  與陸墨臉上的冷清孤傲截然不同，她始終面帶柔情笑意，言語上並未半點怠慢和不尊，像是極其乖順的少女。

  聽了很久男人才反應過來，這廝是在玩文字遊戲。

  『她是在罵我？』

  看著陸墨微微錯愕的表情，商碧落心中生出一絲愉悅，果然敵人的膈應就是自己的快樂。

  「敢問清淵真人特地來尋我，莫不是有什麼吩咐？」少女故意咬著『特地』兩字，暗示他這位修行大能此番出現實屬不該。

  「呵，你次次出手差點要了我徒兒的命，這還不算么？」

  「感情清淵真人特地跑來就是為自己的弟子出頭？這名聲要傳出去，可別被他人當作詬病，說是以大欺小。」商碧落單手捂嘴，嘲笑似的眼光看他。

  笑話，他清淵從來就不畏世人！

  「——你們本就是同門，何必刀劍相向！」

  紅衣少女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捂著肚子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白衣男子立在一旁，神情嚴肅帶著掩藏的殺氣。

  驀地，笑聲戛然而止，空氣中瀰漫著詭異的氣氛。

  「.……真人就是厲害，一手遮天還不算，所有的寶貝都是你徒弟的，我們都要拱！手！相！讓！」

  陸墨剛想駁回，看見少女帶著惡意的眼神，透著股凄涼與悲切，訓斥的話轉了個彎便咽下了。

  講這講著，商碧落忽然笑了起來，眉宇間展現的艷色超出她的年紀。

  「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不殺她，她就要殺我。」

  字字珠璣，如泣血淚。

  陸墨眼中晦澀難明，少女肺腑之言確實有理，在修仙界存活下來就是要爭。但若剛才所見如實，那跟前的女子將來必定為難夢兒，不如就此將她……

  背在身後的右手成爪暗聚靈力，打算一招奪出，取她性命。

  兩人四目遙望，一個是猶豫不決，一個是經歷百轉千回后的平淡。

  就在此時，寧靜再次被打破。藏在陸墨袖中的法器發出微弱的低鳴，待他掏出，是一面巴掌大的銅鏡。

  『浮屠鏡？！』——作為修仙者輔助型法器中的一種，可為術法類的攻擊增幅。也有傳言稱它能觀前世今生，斷未來。

  商碧落只記得前世白旖夢借它之手，用一招冰封千里挫了自己銳氣。能和神器比肩自然不容小覷，在它的映射下，白旖夢的『域』展現的更加完美。

  『多好的法器啊……』

  她雙手握拳，目不轉睛地等待男子的下文，沉重、紊亂的呼吸出賣了自己此刻的心情。

  寂靜、等待、煎熬，每一秒對商碧落來說宛若凌遲。

  誰料對方僵持不動，遲遲未出手，倒是先招去了她的目光。

  陸墨手握浮屠鏡，眉頭越發加深。

  浮屠鏡這一寶貝，是他歷練之時在某位已逝大能的儲物袋撿到，後有幸在古書中尋見。

  據說，這稀罕物可觀前世今生，可在自己手裡卻從未顯露半點頭角，如今看來倒是有點意思。

  『無緣無故就啟動了么？』

  鏡中閃過的每幀畫面，帶給男子的不僅是震驚，再看向那名少女時，乾脆斷了原先殺機。

  陸墨收起鏡子，僅是目光就飽含深意。

  終是揮灑衣袖，消失在這一方殿堂里，尋他心中的人。

  商碧落沒料到他的這番『手下留情』，額間的汗滾落至下顎。

  ——『嘀嗒』一聲落於地面

  心念道：離開也正好，反正識海已經亂做一團，也無心其他。

  「唔……」

  從三重幻境出來至今，自己暴戾的情緒愈演愈烈，此番已經壓制不住了！

  商碧落強忍著炸裂的腦袋，隨手放出防禦結界，下一秒盤腿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