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寒潭偶遇
「今日我要講解是製作符籙的手法……」
聽著下方滔滔不絕的祝無雙,商碧落覺覺得要是沒有長此以往的練習積累,恐怕沒有就這麼全面的理解吧。
她單手拖著下巴,想道:師姐就是師姐,可真厲害!
剛稱讚沒多久,祝無雙就對眾弟子提出了問題,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內:「有誰可以回答製作符籙最快速的手法是什麼?」
盤坐在角落的一名外門弟子悄悄的戳了戳旁邊的人的胳膊,問道:「畫符不就是將符文畫在紙上嗎?」
那名被問到的弟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說:「一看你就是新來的,沒聽過祝師姐的課,你以為真這麼簡單?那豈不是遍地都是符師了?」他指了指祝無雙的方向示意他繼續聽下去。
祝無雙眼帶戲謔的看著房梁:「既然都沒人說,那就請樑上的朋友說幾句吧!」
商碧落一聽被點到名的自己,搖了搖頭,無奈地撕下身上的隱身符。
終究還是逃不過師姐的『法眼』。
眾人皆望去,只見原本空空蕩蕩的屋樑赫然坐著一位紅衣女子,雙腳晃晃悠悠,著實眼生。
「符籙是藉助天地而產生力量,那些單單靠靈力餵養的符籙只不過是廢物而已!」她跳下屋樑,充滿自信的說道。
「你……你說什麼呢?!照你這麼說莫不是我們也成了廢物?」一位弟子站起來氣憤地辯駁道。
「對啊,對啊,你這樣說就不對了!」
「就是!別看你是親傳弟子就可以口出狂言!」
越來越多的符峰弟子開始反駁她說的話,就連祝無雙也意味難明。
「我是不是口出狂言,幾個月後的宗門大比會讓你們知道!」商碧落看著下面惱怒的面容,更加迫切的像印證自己心中的想法!
「好了好了,今日的課就到這,大家都散了吧!」待眾人都散去,祝無雙拉住她的手腕。
「小落兒,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宗門大比是築基期才可以參加的……而你才只有煉器期。」對於商碧落剛才的口出狂言,她很不贊同。
「師姐放心,我會在比賽前達到築基的。」
聽到這句話,祝無雙那張臉更加嚴肅了起來,掰正商碧落的身子。
「築基怎麼能是說成就成的?你當是街上的大白菜說有就有?還是你覺得那些沒有築基的都是智障?不對,都是天賦差……」
「若是我沒把握會說出口嗎?」她眨了眨眼睛,拽著祝無雙的衣袖撒嬌。
「師姐,好不好嘛~」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不過這件事我會報備師傅的你自己看著辦吧!」祝無雙蹬了商碧落一眼,表示堅持。
她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回到後山
這幾日放養的小青也躲在洞里休眠,點燃篝火洞里的溫度回暖了幾分。
符籙該用什麼去刻畫?沒有媒介它又何來發揮威力?
這幾個問題來來回回在她腦子裡打轉悠,弄的她心神不寧。
這一打坐就是數日,想了很多觀點築立,又隨之推翻,實在是找不到辦法解決。
商碧落乾脆撤去洞口的屏障,步入寒風之中,尋洞口不遠處的石頭,盤腿坐下,雙手做勢,閉上雙眼,感受空氣中的靈力。
憑藉神識可以看到四周跳躍著無數的小光點,五顏六色,好不漂亮。
而她是水火雙靈根,自然藍色和紅色的點比較多了。
隨著吸取圍繞在自身周圍的光點,識海的飽和快要到達極致,突破煉器後期的屏障不過是一步之遙啊!
商碧落不免有些欣喜,之前凰辰山的危機是她直接容納靈力所導致,好在師姐靈鶴傳音講述了整件事情,從那次事件后,她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而現在一點點的吸收不但不會引起公憤而且反而更加簡單。
回觀識海處,原本鬆動的屏障開始安靜了下來。
咦?怎麼再吸收就沒用了呢?
就在她催動識海吸收光點的同時,浩遠宗的另一處發生了一場大事。
最近這段時間,整個劍峰的弟子都可以感受到清淵真人的脾氣很是奇怪,凡是靠近他三米之內,都會被低氣壓壓的喘不過氣。
這不剛從側殿回來,臉又黑了一圈。
「哼!」陸墨衣袖一甩,轉頭看著那緊閉的房門,胸膛中的怒火難以發泄。這幾日他來找白旖夢,次次都吃了這閉門虧,自己徒弟的屋子也不好硬闖。
鬱悶啊!
門口站了許久,陸墨還是選擇回了正殿。
這幾個月陸墨一直在想,那日出現在他心中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可思來想去不但沒想明白倒比以前更加牽挂自己的小徒弟了。
也只有在想到白旖夢的時候,他的心才會如此不規律的跳動,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來一樣。
這種奇特的感覺不但沒有消失,反而隨著日子而愈發強烈讓他焦躁不安,終於他打算去找一趟自家小徒弟,結果……閉門修鍊?!
『算了,離自己發作的日子越來越近,近期還是不要出去為好!』陸墨輕輕撫過桌邊的鴛鴦佩,神思飄遠。
每月十五,陸墨都要承受熾焰灼心之痛,在寒潭浸泡可以壓制他的赤陽之體,所以平常這一日都沒人尋清淵真人。
他緩緩褪下衣袍,結實緊緻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中,緊接往下的是一雙筆直的長腿,一步步地走向寒潭中央,瀑布般的黑色長發在水中散開。
緩緩升起的寒氣映襯著他稜角分明的側臉,一雙黑色的眼眸冰冷無波,眉峰間似是鬱結著北方雪山上萬年不化的寒冰。
他微微轉動眼睛,似是對這裡的環境有些疑惑。
就在寒潭的不遠處,白色的身影朝著此地不緊不慢的前行。
自從白旖夢發現這寒潭以來多次查探,是無主之物,如今已是變異冰靈根,在此修鍊有利無弊。
這些日子特地閉關,就是為了找機會到這兒來浸染寒潭。
「誰?」
水中的陸墨察覺岸邊有人靠近,手中的招式就已經揮了過去,待看清來人已經遲了,大片蘆葦被了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