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京城府邸
京城一處寬大的宅子內,誰都不知道這裡的主人是誰,只是知道這兒一直會有門房也有婆子,半年來,每日的吃食採購也都是大把的,但是裡頭的每個人的嘴巴都嚴實的緊,任誰打聽也打聽不出裡頭的主人家是誰。
「小姐,這兒可是漂亮的緊呢。」容花讚歎著,她原以為今夜便會出了京城去,卻沒想大人只是將所有的人都遣散了,只留下他們這幾個貼身跟著的,卻是沒有出京,而是來了京城的這一處宅子。
傅錦兮輕笑著,她也沒想到東方淳衍原來早就有計劃,
「容月安置好了嗎?」傅錦兮回到小院里,問著容花。
容花頷首
「這兒的一應東西都是照著丞相府布置的,所以容月還是安排在原先那個位置的小院里。」容花眼睛四處看著,這兒可真是好看的緊,說是雕欄畫棟也不為過,而且院子里四處都可以看見看的繁盛的鮮花。
「夫人,主子已經將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您且看看可曾滿意?」有婆子上來笑道,一身簡單幹練的模樣,髮髻也全部挽在了腦後,穿著一身半舊的褙子外衫,面上滿是笑意,卻只有尊敬,沒有多餘的逢迎阿諛。
傅錦兮笑著頷首,知道東方淳衍這裡準備的人該都是精中之精。婆子在一旁身輕如燕,傅錦兮便知道這婆子的功夫也是不差的。
只是一進屋,看著裡面的布置,容花也驚訝起來
「小姐,這裡可真好看。」
走路廳堂,一入眼的便是那座鏤空的屏風,花紋栩栩如生,鏤空之處也是規整的毫無瑕疵,再往左便是一間裡間,不同的是以往房間前的珍珠珠簾,現在一應換成了水晶的,顆顆精巧,兩旁掛著的帷幔也是極其淡雅的碎花綢緞,不失雅緻卻也帶著幾分端莊,往裡走最顯眼的便是那張大床,輕紗帷幔,寬大舒適,特別是前頭的那些垂著的輕紗,微風過來便是搖曳起來,生生出了一種旖旎之感。
「呀,這床也好看的緊,瞧著雕花,嘖嘖,倒是比過丞相府了還。」容花細細的瞧著,一臉的喜意。
傅錦兮輕咳兩聲不再去看床,卻是看著這房間四處,玉瓶里插放著幾隻鮮嫩的鮮花,倒是別有一番雅緻。
「夫人,主子已經將所有的東西一應準備齊全了,若是夫人還需要什麼只管使喚了奴婢去做便是。」婆子笑看著傅錦兮道。
傅錦兮頷首
「你們且先下去吧,有容花伺候便可。」傅錦兮笑道。
婆子福身行禮便恭謹的退下了,傅錦兮踱著步子走到另一邊的客室,看到放在床邊的暖榻,嘴角輕揚,因為暖榻邊擺放的小几子上還放著幾本葯經,都是她尋了許久的早已失傳的書或是僅有的孤本,前些時候她還去東方淳衍的書房翻找了一通,卻什麼也沒找到,只是後來東方淳衍問起她才隨便提了幾句,卻沒想他已經將這些都找齊了。
嘴角微揚,就著一旁的燭光,安逸的躺在榻上便翻看了起來。
容花見傅錦兮這般,只是拿了薄被放在傅錦兮身側便悄悄退了出去,想著還是再去準備了雞湯過來,也好叫小姐喝完了早些歇著。想著想著便也就尋著婆子領著去了廚房了。
傅錦兮這裡還是這般的悠閑著,城外的人卻氣的滿臉鐵青,因為是夜深,天兒還突然下起了小雨來,在京城這地界兒的外頭又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連個躲雨的地方也沒有。
「將軍,仔細搜過了,果然只是架空馬車,我們要找的人一個都沒有。」士兵被雨淋濕,看著還騎在高頭大馬的將軍道。
「混賬,先回京城去看看其他是個門的情況。」說完便駕著馬往回而去,只是夜晚的寒風刮來,仍舊感覺汗毛都冷的豎起來了。
好不容易感到了城門,其他的幾對候在城裡的士兵也已經凍得面色烏紫了。
「可是找到人了。」看著眾人這般,那一身將軍盔甲的男子沉聲問道。
有人上前
「未曾找到,只怕早已經出京,這只是拖延我們的手段罷了。」
「混賬!」
「將軍,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小兵問著。
「回宮!」手裡的 聖旨還是沒有宣讀出去,他甚至能想象得到蕭麒對他發怒火的樣子。
「居然一個人也沒找到,朕要你何用!」蕭麒看著跪在地上的男子,面色大怒,他等了一夜,卻沒想這等到這樣的結果。
「請皇上贖罪,實在是那東方淳衍太過狡猾,所以臣才沒有抓到他的,請皇上給臣一些時間,臣已經儘快將他捉拿。」男子慌張道。
「哼。」蕭麒冷哼一聲
「誰告訴你要捉拿丞相,朕要你請他回來!」
男子頷首
「是,是,臣這就去請丞相回來。」
「三日時間,你若是沒有辦法,就不必繼續做這個都尉了。」蕭麒眼神如寒冰,似乎要直接將此人殺了去。
看著他慌張的離開,蕭麒才疲憊的起了身來,看著懸挂在一旁的尚方寶劍,拿起來握在手,劍刃出鞘,散發著讓人骨寒的寒芒,映照出蕭麒狠戾的眼神來。
只是這時的宮中,東方淳衍攜著東方府的所有人全部離開的消息也不脛而走,最最驚訝的莫過於蕭玉墨了。
「全部都離開了嗎?」蕭玉墨呆愣的坐在椅子上,如同行屍走肉般愣楞的問著。
「是的,奴婢還聽說皇上現在還在派人四處捉拿丞相大人和夫人。」畫兒也是聽別人說的,所以便也只是將聽來的話告訴了蕭玉墨,看著蕭玉墨任舊呆愣的樣子,心中擔心不已。
蕭玉墨抿唇,終於,一切還是回歸原位了,她的身邊留不下一個人。
「我累了,想歇著了。」蕭玉墨面色平靜的往裡間而去,卻讓畫兒鼻子一酸,她以為最起碼這般公主總會多說些,會哭出來,可是即便是這般,公主也沒了反應。
畫兒伺候好蕭玉墨躺下了才吹熄了蠟燭,關好了門離開了,公主現在也不愛讓她在裡間伺候著了,所以她也只能先去外頭守著。
待畫兒離開了,蕭玉墨的眼淚才終於流了出來,用被子捂著臉低聲嗚咽了起來,手裡卻還緊緊的抓著那塊帶著黃色穗子的玉佩,從來除了母后,沒有一個能真心陪著她的人,她努力喜歡的人也成了泡影,就連願意被她捏在手心的淳玉,她手心一松,他便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