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撒百六十五章 情人草
才走到門口便看到有一個侍衛模樣的人守著,只是滿臉的瑟縮與恐懼
「夫人,不許帶人進去,大人說只許您一人進去。」侍衛原是不想出來攔人的,可是現在就剩下他一個侍衛了,不來就要被大人殺,想跑就會被外面的人殺,他別無選擇。
傅錦兮淡然
「豆風豆雨留下。」
「夫人!」豆風豆雨驚愕不已,夫人一個弱女子,而且還身懷有孕,這般進去不是送死嗎。
傅錦兮淡笑
「他傷不到我。」的確,傅錦兮雖然是個女子,可是三腳貓的功夫也會一點,袖子里的匕首藥粉全部都帶齊了,若是蘇弘想要傷到自己也難。
豆風豆雨無奈,只得在門口守著,瞪了一眼瑟瑟縮縮的侍從在門口站好
「夫人若是有事便喚屬下,屬下站在門口守著。」豆雨看著傅錦兮道。
傅錦兮頷首,轉身便已經進入了房間。
入眼的竟然都是些自上而下垂著的白色紗巾,風吹過,飄飄蕩蕩的甚是詭異。
傅錦兮皺眉
「蘇弘,我已經來了,你出來!」
裡面忽然傳出一聲桀桀的笑聲
「真是不容易啊丞相夫人,我們總算又見面了。」
傅錦兮循著聲音往裡而去,卻十分小心周圍的白綾,因為這些白綾上似乎有些什麼東西一般,讓她覺得警惕卻又看不出所以然來。
傅錦兮聽到一聲嗚咽,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嘴巴發出的叫喊聲,越往裡走,這聲音便越是清晰,終於,傅錦兮看到了房間最深處的那張紅幔搖曳的大床,床上一個渾身赤裸的女子被綁住了手腳,嘴巴也被用布塞住,見到傅錦兮更是猛烈的搖頭想要示意她離開。
傅錦兮在看到福珠的第一眼開始,心裡就覺得憤怒不止,蘇弘,你該死!
「怎麼,生氣了?」站在一旁的蘇弘冷笑著,手裡的匕首時不時在福珠的背上劃過。
「蘇弘,你知道你今日逃不過了,這次我不會再讓你活著離開!」傅錦兮盯著蘇弘陰沉道。
蘇弘倒是無所謂的一笑
「你覺得就是你不殺我我還能活多久?」蘇弘將頭頂上的帽子掀開,一張如鬼面般的四處流膿腐爛的臉便出現在了傅錦兮的面前,傅錦兮只覺得胃中又是一片翻騰,差點噁心的吐了出來。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噁心,傅錦兮才起身看著蘇弘
「這都是你自找的!」
蘇弘詭笑著
「是啊,是我自找的,若是你還是個小奶娃的時候就掐死你,也不會讓你害了我蘇府滿門。」
傅錦兮冷笑,如果不是她重生一世,蘇府一家也害了她傅府人財皆無,還累了一世積德的爹爹的名聲。
「既然結出這樣的果自然是因為你們種下了因,爹爹心善收容了你們在傅府為虎作倀,你們卻貪心不足妄圖吞象,不但不知感恩還處處與我為難,處處與爹爹為難,更甚至想要除去我和爹爹,這便是因,所以你們該得這樣的毒果!」傅錦兮毫不客氣,這股怒氣她實在憋了許久,今日不吐出來她胸中不快。
蘇弘面色便冷
「那是因為我祖母當年救了你爹還將他養大!」
「你祖母救了我爹那又與你何干,與你蘇府何干?不要用養大兩個字來羞辱爹爹,不過是剩飯之恩,我爹已經湧泉相報了,你們卻當做理所當然甚至更加貪心的想要奪走一切,如何不說當年我爹爹給你父親當牛做馬被打被罵的日子,如今他在戰場上拼殺出來的戰果卻被你們覬覦,你有何臉來與我爭執?」傅錦兮一邊說著,一邊瞟著福珠已經慢慢開始掙脫了繩子,遂將話語的聲音提高,以免蘇弘發現福珠的動作。
蘇弘被傅錦兮的話說的啞口無言,卻是冷嗤一聲
「少說這些沒用的,我告訴你傅錦兮,今日你不可能活著從這裡走出去!」
傅錦兮淡笑
「我能不能活著走出去可由不得你!」眼看著福珠的繩索已經快掙開了,傅錦兮拔出手中的匕首便往蘇弘的方向刺過去,只是才刺入蘇弘胸口,便聽到福珠一聲悶哼。傅錦兮看著匕首明明已經刺入了蘇弘的胸口,卻不得不停下手不敢再往裡面去
「福珠,你怎麼了?」因為是背對著福珠,所以傅錦兮根本看不到福珠的狀況。
「沒什麼,只是她服了情人草,若是我死,她也活不成。」蘇弘給傅錦兮看了一眼掌心
「看到了嗎,我只要受傷,她便會痛十倍。」蘇弘的嘴角邪惡的揚起,掌心的一點黑痣異常清晰。
傅錦兮皺眉,又是玉璞國的產物,這情人草也只有王室才能擁有,尋常不會輕易拿出來,因為此物甚是毒辣。
「想不到玉璞的皇族這麼器重你,居然拿出了這麼貴重的東西,只為了要我一個小小丞相夫人的命。」傅錦兮冷笑。
蘇弘卻是不笑
「他們只是利用我達到他們的目的罷了,不過看樣子,這場仗我似乎很快就能贏了。」蘇弘抓住還未完全刺入胸口的匕首,一把拔出來,頓時傅錦兮身後的福珠痛的滿頭大汗,手腳也沒了力氣,卻仍舊強撐著不呻吟出聲。
傅錦兮皺眉
「我不殺你,但是我可以養著你!」傅錦兮冷漠的看著蘇弘,
「來人,給我拿下!」、傅錦兮的話音才落周圍便出現了五六個男子。
蘇弘不急,將傅錦兮的匕扔在地上,自己卻拿出一把小刀來比著脖子
「你說我這樣抹下去,你最疼寵的丫環要疼多久才會死?」
傅錦兮面色陰沉,豆雨卻十分擔心
「夫人,不可再聽他胡言!」
傅錦兮瞥了一眼福珠
「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死!」蘇弘的聲音似地獄而來帶著一股腥臭的氣味。
傅錦兮眼睛微眯,卻是才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就聽到身後傳來砰的一聲
「不要——!」傅錦兮大驚,轉過身去想要攔著福珠,卻被豆風一把抱住,豆雨也只是冷漠的站在一旁看著福珠撞在了柱子上,頓時血流如注。
「小姐,福珠早該是已死之人了。」福珠輕笑,當初那個雪夜,若不是小姐,她現在也只是山腳下雪堆里被毒死的一具無名女屍。
傅錦兮眼睛脹痛的厲害,雖然福珠與她不及容花容月那般,可是從救了她開始,她便一直忠心耿耿,她不該遭受這些。
福珠看著傅錦兮的樣子輕笑,便是血順著臉頰流在了地上也未覺得疼痛,本就是氣數將盡的身子,再加上這一撞,人已經是不行了,終於,嘴角的笑也慢慢凋零,表情永遠凝固在那個笑意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