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沒有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
傅錦兮用完晚膳,便是打算去傅穆書房看看,跟他談談關於摩雅公主之事,只是把還沒等她過去卻是剛走出後院到晚前院的小路上,便看到了一個似乎往這邊走過來的身影。
傅錦兮看著那個身影,微微皺眉便想轉身離開,卻是還沒走遠,身後的人便是已經開口了
「丫頭,我們說說話吧。」千里看著傅錦兮轉身的聲音,輕笑道。
傅錦兮頓住腳步,想著還是轉過身來
「不知太子有何話要與臣女說?」
千里看著傅錦兮這般冷漠的樣子,也不生氣
「我記得前面有一處亭子,我們過去坐坐吧。」
「小姐。」容花在一旁看著傅錦兮有些擔憂道,畢竟天已經黑了,孤男寡女還獨處一室該是又要招人話柄了,更何況小姐還是只有一個月便要與丞相成親了。
傅錦兮皺眉,卻是對容花搖搖頭
「你先回錦繡園吧,我一會兒便會回去。」傅錦兮吩咐道,卻是看著千里
「太子請。」傅錦兮說完便往前而去,有些話,她想她該跟千里說清楚,更何況還有一個現在下落不明的蕭玉墨。
千里看著傅錦兮跟自己還是這般見外,眼裡劃過一抹失落,卻是還是笑著跟著傅錦兮往前而去。
到了前面的亭子,傅錦兮轉過身來看著千里
「太子有何話要與臣女說?」傅錦兮淡漠的看著千里,恭謹有餘,卻是疏遠萬分。
「丫頭,非要與我這般生分嗎,你該是知道,你這般我會心痛。」千里說著傷心的話,可是臉上卻是笑意。
傅錦兮皺眉
「我與太子並不熟、、」傅錦兮的話還沒說完千里便是已經將她擁在了懷裡,而傅錦兮手中的匕首也在一瞬間刺入了他的身體。
「鬆開!」傅錦兮冷漠,她的身體是顫抖著的。她也奇怪,她的身體也是對除了東方以外的任何人都排斥。
傅錦兮的匕首刺入千里腰間的那一刻,周圍的黑衣人迅速的閃現出來卻是警惕的看著傅錦兮,似乎只待千里一句,他們便要上去將傅錦兮撕扯成碎片。
千里沒有鬆開,只是靜靜的將傅錦兮小小的身子擁在懷裡
「就一會兒,我就抱一會兒,求你。」千里的聲音很低,似乎還壓抑著什麼。
傅錦兮皺眉,卻是動了一下身子想要掙開千里,手下的匕首也還未曾拔開,濕黏的血液也順著匕首流到手上來。
「再不鬆開你活不了多久!」傅錦兮皺眉冷漠道。
千里卻是輕笑出聲
「丫頭是在關心我嗎?」
傅錦兮剛想否定,卻聽見千里吃吃的笑了起來
「肯定是的呢,丫頭,你知道,你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關心我死活的人,你是在害怕我會死嗎?不會的,我的丫頭還沒長大呢,我怎麼能先死。」千里吃吃的笑著笑著,卻是將頭放在傅錦兮的頭上,微微蹭著,傅錦兮只感覺頸見有熱熱的液體慢慢流了下來。
傅錦兮的紅唇緊緊的抿了起來,否定的話卻是沒有再說出口來。
千里見傅錦兮沒有再掙扎,嘴角微微勾起
「你的父皇和母后呢?」傅錦兮低聲問道,千里是席雲國太子,那他的父親定就是席雲國皇帝,母親不是皇后也會是貴妃,怎麼會說沒有人關心他的生死。
千里聽到傅錦兮的話,卻是笑的更低沉了,笑過之後便是一片沉寂,傅錦兮本以為千里不會再說話了,剛想從他懷裡掙脫開,卻聽見千里接著道
「我的母親,只是卑微的宮女,到她死,也只是他的良嬪。」
傅錦兮微微皺眉,
「對不起。」她不知道千里的母親已經死了。
「她死的時候是元宵節,那天我還在街上遇見了你,可是你卻是冷漠的看著我呢。」千里吃吃的笑著,似乎再說一個笑話一般
「我的兄長,也就是當今皇后的兒子,曾經的席雲國太子,那天因為我沒有完成他吩咐的任務,所以我差點被他活活打死,而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也將我的母親活活打死了,哈哈哈。」千里說著說著又是笑了起來,
「可笑嗎,我的親生父親活活打死了我的母親,我的同父異母的兄長差點活活打死了我。」
傅錦兮的眉頭狠狠的擰了起來,那現在那個太子一定是死了吧,不然也不會輪到千里做了太子,還有那個皇帝,該也是命不久矣了的。
傅錦兮不會安慰人,也從來沒安慰過人,她不知道此刻怎麼安慰千里,只是靜靜的站著任由他抱著。
「丫頭,還記得當初我跟你說過的話嗎,只要你願意拋下一切跟我走,我便願意放下一切帶你走,海角天涯,何處都可以是家,詩酒花茶,閑漁人家。」
傅錦兮不知道千里這般說是想要做什麼,只是皺著眉頭沒有作聲,她有東方淳衍,所以她定然是不會拋下他離開的。
千里抱住傅錦兮良久,也沒有聽到他夢寐以求的傅錦兮的答應,嘴角卻是溢出一絲苦笑,這不是他早就已經知道的結果嗎。
「丫頭,夜深了,早些回去歇著吧,匕首,便送與我了。」千里站起身來,眷戀的鬆開傅錦兮,卻是拿過了她還刺在自己身上的匕首,一下,便是拔了出來收在了袖子里。
傅錦兮皺著眉看著臉色蒼白的千里還有地上已經流了一地的血。
千里卻還是一臉的笑意,看著傅錦兮皺起的眉頭,手伸過去想要撫摸她的眉心卻是被傅錦兮躲開了去。
千里苦笑兩聲
「丫頭,你笑著的時候最好看,不要皺著眉頭。」
傅錦兮看著千里的樣子,想要問他需不需要包紮一下,可是千里卻已經笑著轉身了。
傅錦兮看著她微微有些踉蹌的步子,眉頭卻是皺起,直到看著他已經轉彎過了那穿花門,才看著手上的血,微微沉思,轉身也往錦繡園而去。
直到傅錦兮的身影離開,千里才靠著那穿花門便的牆壁慢慢倒下,卻還是叫下屬接住了
「主子,值得嗎?」男子看著千里擔憂道,他是一直跟著主子的,主子從小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累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他從小隨著主子一起長大,雖然外人看到主子總是一副邪氣的樣子,可是真正接近他的人才會知道,他的心是空的,裡面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沒有喜,自然也就沒有了悲,不過現在開始有悲了,還是很痛的苦。
千里虛弱的笑著
「不要讓人告訴外人今日之事,我只是舊疾複發。」千里留戀的看著自己這雙方才抱過傅錦兮的手,輕笑,便是徹底的暈了過去。
直到千里和傅錦兮都離開了,院子的角落裡才冒出個髒兮兮的人影來,只是眼裡已經蓄滿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