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狐狸就是狐狸
「啊~這個嘛!還請鄭姑娘放心,我已經派我古荒皇宮的大內侍衛統領前去徹查,若是發現此等陰險狡詐,手段兇殘之人,必定嚴懲不貸!凌遲處死!」郝閆瑾畢竟是皇上,略有手段與計謀,連帶著編起了故事,也讓人找不出一絲破綻。
「嚴懲不貸?凌遲處死?」諸葛雪頓覺好笑,這皇帝就是皇帝啊,且不說編起了謊話一溜一溜跟真的似的,還將情緒把控的如此精準,拿捏的如此到位,有這等本事就算是有朝一日不當皇帝了,倒可以跑去戲班混口碗飯吃,說不定還能混出點名堂,當個名角!
「鄭姑娘放心!我一定會還常先生一個公道,敢在我古荒皇宮目無法紀,如此放肆?這種囂張之人,我……」
「不必了!」郝閆瑾激昂慷慨的話語被諸葛雪生生打斷,她不想看著他繼續演下去了。
郝閆瑾一怔,莫不是鄭姑娘猜測到什麼了?知道那個刺殺常先生的殺手跟自己有關?郝的腦海響起了昨晚楚峰迴來的場景~
御書房裡,燈火搖曳。一襲黃袍的郝閆瑾,坐在龍椅上批閱著奏摺,一個黑衣人閃了進來,單膝下跪,「微臣無能!讓皇上失望了!」
郝閆瑾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半跪在地的楚峰,左臂上的鮮血不停地流著,便知他必定失敗了,淡淡道:「無妨!你的傷怎麼樣了?」
楚峰一愣,皇上似乎並沒有刻意關注此事的成敗,這倒是令他十分疑惑。「回皇上!區區小傷,不值一提,勞皇上掛心了,微臣惶恐!」
「你且起來說話!」
郝閆瑾說完,楚峰站了起來,難道皇上不怪罪自己的失職之罪了?這倒是不像是他平日里的風格,他不是對下屬管教嚴苛,尤其是對自己這種失職的下屬必定嚴懲不貸的嗎?怎麼今日?
郝閆瑾看著滿臉狐疑的楚峰,雲淡風輕地道:「你的失敗正在孤王的意料之中!」
「什麼?」楚峰瞪著眼睛,滿臉的驚訝,「請恕微臣愚鈍!」
郝閆瑾淡淡一笑:「孤王並沒有打算要你真的去殺常先生,不過是借你之手去試探一個人而已!自然知道有她在,你此次刺殺必定不會成功!」郝閆瑾看了一眼滿臉驚訝的楚峰,繼續道:「這次見到她,孤王總覺得她變了!不是以前那個知書達禮,唯唯諾諾的小女孩了!彷彿幾日的時間,她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比起以前有了一些智謀,多了一些凌厲,更加洒脫,更加沉穩,更加的~有心計了!孤王一直懷疑她到底是不是以前的那個女孩,事實證明她就是!可是,她總是對孤王若即若離,跟孤王保持距離,孤王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孤王本想拉攏她身邊人趁機也將她也拉攏過來,可是遭到了那個人當著她的面無情的拒絕,孤王將計就計,藉此機會試探她對孤王是一個什麼心思,在她的心裡孤王跟她的身邊人相比,誰更重要,故才……你~明白了?」郝閆瑾若有深意地看著楚峰,楚峰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難怪她說……」楚峰欲言又止。
「說什麼?」郝閆瑾迫不及待地問道,對於諸葛雪的事,他可真的是上心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為何在他的面前,自己會那麼不安,那麼不由自主?
「回去告訴你家主子,若是還有下次,休怪我手下無情!」楚峰將諸葛雪的話,原原本本的在郝閆瑾面前敘述了一遍。
郝閆瑾臉色有些抽搐,心裡「咯噔」一下,「她當真這麼說?」
楚峰點了點頭,「她還說!微臣手臂上的傷不是給微臣看的!」
郝閆瑾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嘆了口氣。「她是給孤王看的!她是在警告孤王,不要隨意對她身邊的人下手,孤王可以動她身邊的人,她同樣也可以動孤王身邊的人!她可以放了你,也可以殺了你!」
「放肆!待微臣這就返回去殺了她!如此狂妄,將我古荒的王法至於何地?」楚峰也是一個急性子,話音未落,扭頭便走。雖然自己技不如人,可是自家主子乃是皇上,豈容她等宵小之輩如此囂張?
「且慢!」楚峰剛走了兩步,被郝閆瑾叫了回來。「這件事到此為止,你莫要管了!」郝閆瑾看著楚峰意味深長地說道。
「皇上……」
「下去吧!」楚峰剛一開口便被郝閆瑾打斷,他還想說什麼,只見郝閆瑾銳利的眸子猶如一把利劍射了過來,楚峰抱了抱拳,退了下去。
郝閆瑾收回了思緒,如此看來,鄭姑娘必定早已知道昨晚的黑衣人是孤王所派。好厲害的鄭姑娘啊,郝閆瑾心裡一震,以她的智謀膽略絕不輸我古荒朝堂之上三品以上的官員,可是她為何沒有揭穿孤王?
諸葛雪早就看出了郝閆瑾的心思,她只是不知道郝閆瑾此次對她身邊的常天下手是有意還是另有圖謀?便用意識跟鄭夢琪交流,鄭夢琪倒是對郝閆瑾的印象頗好,他相信他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此次派人刺殺常先生想必有他不得已而為之的原因,諸葛雪深知郝閆瑾這個皇帝對自己的幫助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自己需要借用他的勢力來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常先生的事情,她只能睜隻眼閉隻眼,不再跟郝閆瑾計較。
「呵呵~我是說!常先生現在完好無事,其他的都不重要!」諸葛雪尷一笑,看著郝閆瑾,「說不定這個賊人是沖著我來的,是大唐派來追殺我的刺客,卻讓常先生無辜當了靶子!這麼一來,便是我將禍端帶進了你古荒的皇宮,皇上您不會責怪我吧?」
郝閆瑾皺著眉頭,不思其解,鄭姑娘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孤王怎麼越來越看不透了,她怎麼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啊,這麼一來自己之前的懷疑又不成立了。
「皇上!不管這刺客到底是何人,草民並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草民不想追究了!」常天不知諸葛為何這般說,可他知道諸葛這麼說一定會有她的打算,她是為了自己好。
「既然如此,孤王就不追究了!」郝閆瑾淡淡的一笑,心裡輕鬆了許多,這樣也好,要不自己回去還得找個死囚犯來冒充刺客,如此一來,倒是省了不少的麻煩。
林平看著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論著,眸子骨碌碌地在眼眶中轉著,感覺自己跟個傻子似的插不進去話。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雨哥和天哥明明知道刺客是皇上派來的,非但不揭穿,反而在皇上面前那麼大方不計較了?
郝閆瑾走後,林平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疑慮,拽著諸葛雪開口便問,「雨哥,雨哥!你為啥說那刺客是來刺殺你的呢?」
「諸葛這麼說,完全是為了給皇上留一個面子,讓他不那麼的為難!更重要的是為了保護我們!」
「保護我們?」林平不解,詫異地看著常天。
常天淡淡的一笑:「目前咱們寄人籬下,該低頭的時候還必須得低頭!」
「常先生說的對!況且郝閆瑾也不是真的想要刺殺常先生,常先生不也好好的坐在了這裡嗎?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非要跟他較這個真兒,何必去管刺客到底是誰?嗯~」諸葛雪粉唇微翹,眸子中閃過一絲淡然。
這不僅僅是鄭夢琪的想法,也是諸葛雪的想法,若是郝閆瑾真的想要殺害常天,自己是阻止不了的。這裡可是古荒境地,而且是郝閆瑾的皇宮,他想要殺死一個人,就算沒有一百種辦法,也會有九十九種辦法。
「可是雨哥,你怎麼知道皇上不是真的要刺殺常先生?你不是說常先生曾經當面絕了皇上的邀請,讓皇上下不了台的嗎?怎麼……」林平有些想不通了,這裡面的事情盤根錯節看似特別的矛盾。
諸葛雪的手指輕輕地彈在了林平的腦門上,「呵呵~平子,你的小腦袋瓜子有時候特別的靈敏,有時候啊,就像是一灘漿糊!」
林平覺得有些疼,一把捂住了腦袋,白了諸葛雪一眼,不服氣地道:「雨哥,你可別逗我!我是人,你是神!人的腦袋怎麼能趕上神?」
「吆喝~小樣!不簡單啊!你還長本事了不是,竟學會頂嘴了呀?信不信我……」諸葛雪冷哼一聲,伸出手臂朝著林平的身上「嗖」地一下掄了過去。
林平跟了諸葛雪有一段時間了,自然了解雨哥的套路,便非常巧妙的躲了過去,還不忘沖著諸葛雪做了一個鬼臉,扭了扭屁股,「呵呵~雨哥,沒打著!沒打著!」
諸葛雪大喝一聲,「有本事!你別躲!嘗嘗我的『隨心所欲逍遙掌』!」說話間,諸葛雪迅速伸出雙手,做了一個熱身運動。
「看來雨哥要來真的啊!」林平瞪大了眼睛,看著諸葛雪的雙手不停地變換著動作,心裡「咯噔」一下,突然有些害怕,連忙沖著諸葛雪雙手抱拳,呵呵一笑:「呵呵~雨哥,平子沒本事!我認輸,我認輸!」
諸葛雪輕嘆一聲,搖了搖頭。「算你小子識時務!」否則,姑奶奶就讓你為你說出的話付出一點點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