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孔武館（一）
諸葛雪換了一套修身的衣服，後面跟著兩條小尾巴，一路走一邊向人打聽孔武館的位置，「這位兄台，請問孔武館在哪？」
「這位公子是外地來的吧，這孔武館可不止一處，不知你想去的是哪一個？」路人好心的回答。
「那這裡最大的孔武館是在何地？」諸葛雪想搞點動靜出來，自然要選個最熱鬧的地方，才好彰顯彰顯自己的本事。
「你說的應該是和二老爺家的，你順著這條街一直走出了東大門向右拐，走個百十步能瞧見安定橋，過了橋走到底便是了。」
「謝謝了。」
諸葛雪對這地方有了大致的方向，左右環顧發現這皇城還挺大。按說古荒屬於蠻荒之地，游牧民族的人生的人高馬大，人人善騎射，可是眼前這番景象倒是與以前電視上播的古裝劇差不多，看來受漢化的影響很大。或者說這裡很多人在之前是屬於大唐的，只是隨著戰爭城鎮不斷變遷，古荒便多了許多漢人。
據這幾日的回憶，古荒真正掌權的是八大部族，那是古荒歷來的游牧民族，從古延傳至今。八大部族的人不習慣也不屑住在城鎮，他們還是喜歡以大草原為家住蒙古包，所以城鎮里多的往來的漢人。
雖然古荒八大部族政權是固定的，但是古荒皇帝卻是世襲的跟大唐差不多，只不過最後哪個老皇帝的兒子能登上皇位就各憑本事了。
順著路指的路，沒多久諸葛雪三人就到了那所謂和二老爺開的孔武館。在大門口站了一會諸葛雪發現進出的都是人高馬大的蠻人，穿著部落象徵的服飾，耳朵上掛著大金環，有的頭髮編成一根根小辮子，有的就任由其散亂著。這麼一對比漢人就顯得嬌小玲瓏，蠻人只剩得一個粗獷。
「走，跟爺我進去逛逛。」諸葛雪打開一把摺扇風度翩翩的邁上台階剛一隻腳邁進大門就見裡面抬出一個吐著血沫子的大漢，兩眼翻白出氣多進氣少。
對面就是醫館，兩個人將擔架往堂中一放自有醫館小徒將人抬去搶救，對於這種事已經駕輕就熟了。
諸葛雪暗暗搖頭，這世上多的是不自量力的莽夫，自詡會一些拳腳功夫仗著一身蠻力便不將人放在眼裡，哪知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林平略擔憂地看著他家公子，「雨哥，咱真要進去嗎？我看這地方濁氣很重，你莫要受污染了。
還污染，這小子以為自己是空氣嗎，諸葛雪一胳膊攔過他的脖子將人禁錮在胳肢窩下，「跟著你常大哥學了幾天書說話就是不一樣，還懂什麼叫濁氣了。」」
「嘿嘿，那是常大哥教的好。」林平嘿嘿一笑，露出一對可愛的小虎牙。
「平子有天賦。」常天淡淡地開口，目光柔和。
諸葛雪沒想到短短功夫倆人就建立愉快的師徒感情，不過她倒是樂見的，「你倆別誇來誇去了，爺我要進去了。」
「雨哥，剛才那人被抬出來模樣好慘。」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林平覺得這孔武館不是啥個好地方。
「放心，哥哥我的身手你還不信嗎？」
「那倒是，雨哥最厲害了!」林平對諸葛雪那是無限崇拜。
一絡腮鬍大漢聽見他們的對話，不屑的哼了一聲，「又是一個來送死的。」
諸葛雪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我們走吧。」她沒必要跟一個目光短淺以貌取人的人多費唇舌，是蟲還是龍要拿實力說話。
孔武館看著地方大，內里就是寬闊的校場，四周圍繞著建了許多看台上面有遮雨的棚子，中間則是好幾個圍起來的擂台，每個擂台上都有頭帶紅巾手拿鑼鼓的裁判。
諸葛雪付了三人的茶水錢找了個視野開闊的地方坐了下來，沒等她喝完一盞茶，就有一人拿著一本冊子上來詢問，「幾位爺下注么？今兒個賠率還不錯。」
這位管事看著他們三人的體型和裝扮自發認為他們是來消遣的，畢竟漢人來這裡從來都是當觀眾沒有上台的。
諸葛雪轉而問林平和常天，「你們玩嗎？輸了算我的，贏了本錢還我紅利自個兒留著。」
林平鼓著小臉有點興奮，「雨哥可以嗎？那我買那個人!」手指著台上出拳虎虎生風的大漢，而他的對手已經被他打的連連後退，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
管事掛著歉意的笑，「這位小哥，已經開賽的不算在下注的範圍內，您可以從旁邊等待開賽的人裡面選。」因為開賽之後有些勝負就很明顯了，若此番下注莊家就賠死了。
「這樣啊，那我瞧瞧。」
最後林平選了一個外形上很彪悍的，常天則意思意思般選了一個，只有諸葛雪噙著意味不明的笑問管事，「你這上台打擂的怎麼安排？」
管事似乎是第一次被人這麼問，愣了一下還是禮貌回答，「回這位爺，打擂的選手一般是本館掛牌的。若有外人挑戰則去那面牆上將那人的牌號拿下來去櫃檯登記即可。」
「那輸贏如何算？」
「館內選手點到為止，三個數內站不起來算輸。外人挑戰的則需簽生死狀，若有意外死亡的本館概不負責。」
在孔武館固定打擂台的都是簽了賣身契的，彼此之間知道分寸不會真下狠手，出來都是混口飯吃何必互相為難。但是來挑戰的外人就各有心思了，有的為的是發泄，有的真就是來挑戰強者，下手沒個輕重，死傷難免，。為了避免惹上麻煩，生死狀就派上用場了。
諸葛雪點頭表示理解，也隨意的買了一注。
場上三個擂台的只剩下一個擂台還在繼續，諸葛雪看著那人踉蹌幾乎吐了口血接著從檯子上翻了下去，看台上有叫好的也有惋惜的。
接下來便是之前林平下注的那名大漢上台了，諸葛雪掃了一眼有了計較，抬手拍向林平的後腦勺，「回去給爺揉腿按肩。」
傻乎乎的平子不明所以，「雨哥你累么？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按。」在家的時候他經常給他娘按，所以這事他挺熟練的。
諸葛雪把他摁回座位上，「別動，哥只是想跟你說，這銀子怕是打水漂了。」
「怎麼會，他們還沒打呢，雨哥你咋就知道了？」林平疑惑道。
「我跟你打賭，我賭那小個子贏。」諸葛雪肯定道。
「賭就賭，若我贏了雨哥能不能教我學武功？」林平炯炯有神地看著她。
「你小子怕是琢磨這事兒很久了吧，行，我答應你！不過，你要是輸了咋辦？」
「我要是輸了，輸了的話，我，我…」林平撓撓腦袋，「雨哥你說咋辦？」
「傻小子!」諸葛雪笑著用扇子輕輕敲了他一下，「甭琢磨了，哥不差什麼，你以後跟著你常大哥認真讀書，若有可能考個功名也算光宗耀祖了。」這樣我對你娘也算有個交代了。
「雨哥，你真好!」林平一臉感動地抱著諸葛雪的胳膊，就差沖著人搖尾巴了。
諸葛雪覺得這個弟弟傻乎乎的，還能不能退貨啊？
一場擂台打下來結局果然如諸葛雪所料，小個子打贏了大漢。
「這，這怎麼可能呢？!那人明明這麼強壯，怎麼可能會輸？雨哥你咋知道他會輸的？」林平撅著嘴，有點不服氣自己輸了。
「所以說你小孩子家家的沒有眼力見兒，那大漢就是個空有力氣的莽夫而那小個子是個練家子有幾把刷子。」諸葛雪眼睛示意他看過去，「你沒看那莊家數錢都快數的手抽筋了嗎？」
一般人都會相信自己眼睛直觀看到的，憑著第一印象去下注，認為強壯的大漢必定跟拎小雞似的打贏小個子。結果卻讓小個子翻了盤，賠率也是相當的高，不排除館內故意安排的可能性。
「雨哥，你說那邊那幾個誰會贏？」林平不死心就想贏一把，加上輸了錢有點愧疚。這些日子諸葛大哥一直帶他吃好的穿好的，他卻給他拖後腿真是不該!
「急甚，這不還有一場沒打完么，天天你買的是那人么？」諸葛雪問常天。
「嗯。」常天點點頭，雖然他很不想應下這個稱呼，但是拿諸葛雪沒辦法。
「那行，等著收銀子吧。」諸葛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
這下林平不幹了，說什麼都要諸葛雪給他指個人下注。
諸葛雪被她這蠢弟弟鬧的沒法子，「好好好，等下我就告訴押誰，到時候扛不動銀子可別叫我幫忙。」
林平雙眼亮晶晶，「雨哥你別小看我，拿銀子的力氣我還是有的。」那可是銀子呢!
三場比賽結束，常天從管事那裡拿了自己那份贏利，「主子好眼力。」他真的只是運氣好押對了，但是主子卻是看出來的。
諸葛雪笑笑沒說話，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從懷裡掏出錢袋扔桌子上，「給小爺全押了，押我自己!」說完走向掛著號碼牌的牆面，直接翻了一個勝率最多的……
在林平、常天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諸葛雪鎮定自若地在櫃檯報了名，回頭沖他倆齜牙，「記得給我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