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淪落
什麼露水情緣,她才不要再跟他睡,昨晚是她一時衝動!
她可不是什麼隨便的女人!
玩味一笑,蕭南致直接躺在床上,蓋上了被子,「我晚上習慣開燈睡,記得,不要將燈關掉,不然我立刻趕你出去。」
「你、你也要睡床上?」蘇蘇不高興的瞪著他的後腦勺,「你不覺得我們都睡在床上有些奇怪嗎?」
「你的問題更奇怪,這裡是我家,我不睡床上睡哪兒?」
「睡沙發啊!」
聽到這個回答,他更是懶得搭理她,平靜的睡覺。
「喂,你睡了嗎?」蘇蘇小臉皺到了一起,她是真的不習慣跟人一起睡,「我說,你不是個很厲害的投資商嗎,怎麼會跟我買同一棟樓的房子,看來你也不是很有錢啊,你醒醒啊,你去沙發睡好不好,我這樣的真的會睡不著,蕭南致?」
說了半天的話,蕭南致就像是沒聽到一般,一點回應也不給她。
她左張右望一番,看到牆上的關燈按鈕,眼珠骨碌一轉,笑了起來。
不讓她關燈,那她就把燈關掉,看蕭南致會不會醒!
躡手躡腳的下了床,「啪嗒」一聲將卧室的燈關閉。
蕭南致幾乎是立刻驚醒,他惱怒的下床將燈打開,咆哮道:「蘇蘇,你是不是想要立刻被我攆出去!」
抱著枕頭,蘇蘇有些委屈的站起來,「我不習慣跟人一起睡,而且我要睡覺必須關燈。」
「那你出去睡,出去!」
「我不要!昨天晚上我就沒怎麼休息,我今天真的很累很累,我不去沙發,你都把我放進來了,我怎麼都不會出去的,你要是攆我出去,我就繼續在你家門口大喊大叫,說你玩了我就不要我,到時候看誰難看!」
「蘇蘇!」蕭南致握緊了拳頭,狠狠地砸在了牆上,「可以,我出去睡,你在這裡!」
咬牙切齒的說著,蕭南致拿起一個枕頭就往外走。
蘇蘇大獲全勝,她卻一點也不高興。
蕭南致走了,就剩下她一個人,她反而更有些睡不著了。
她今天情緒很不好,所以有點作。
其實蕭南致已經幫了她很大的忙了,讓她演女二號,讓她有地方住,說不明還能讓她有東西吃。
「咕嚕」肚子一陣餓嚎,蘇蘇忍不住下了床,抱著枕頭來客廳望著蕭南致。
此時的蕭南致呼吸平穩,雙眸緊閉,明顯已經進入了淺眠。
「你這樣跟櫥窗里的模特有什麼區別,一動不動的。」蘇蘇極小聲極小聲的嘟囔著,不敢再來打擾他的休息。
可她真的很想問他,她可不可以用他家的廚房。
她真的很餓!
餓到極致她也顧不得什麼禮貌了,徑自走到廚房打開冰箱,蘇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麼大的雙開門冰箱竟然只有幾個雞蛋跟一盒大米,還標註的全部是有機食材,讓蘇蘇感嘆資本主義的好生活竟然只是大米跟雞蛋。
一身廚藝無處施展,她悻悻然的來到灶台前,準備做一碗蛋炒飯。
這才剛打開燃氣灶,哦,資本主義的燃氣灶,蘇蘇就覺得腦後一陣冰涼,她下意識的回眸,對上蕭南致那雙滿是血絲的黑眸,驚得她忍不住尖叫:「啊——」
利落的捂住她的嘴,蕭南致真的恨不得將她從樓上丟下去,「你又在幹什麼?」
「唔……」用力扒開他的手,她這才大口喘息道,「做飯啊,我肚子好餓,就想做點東西吃。」
「我不喜歡油煙味,不許做。」他冷漠的說著,順手關掉了燃氣灶。
「蕭南致,你有病吧,這個不許,那個不許的,你不覺得你很不正常嗎?」蘇蘇崩潰的看著他,還想跟他理論。
結果他利落的抬手指向門邊,留給她兩個字,「出去?」
簡短犀利的兩個字讓蘇蘇徹底閉上了嘴。
這裡是他家,她只能妥協。
要不是因為沒有地方住,她才不會受這份罪,天大地大,餓肚子最大啊!
哀怨的走回卧房,躺在那張足以容納三四個人的大床上,她想了很多很多。
她怎麼就會落到連個暫居的地方都沒有?
之前口袋裡的錢都被她用來買衣服跟化妝品了,現在的她身上就只剩下幾百塊而已。
付宇書的銀行卡在她的手上,可她下午去刷的時候卻發現已經報停。
那裡面還有她的錢,如今也是一份也拿不出來了。
曾經,她也是有很多朋友的人,可是跟付宇書在一起的三年,不是慢慢不聯繫了,就是因為付宇書不喜歡讓她給斷了。
就因為愛上了一個男人,她的生活工作全部搞得一團糟。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失敗,失敗到在這裡不斷地被個陌生男人奚落。
夜深人靜的時候,眼淚又止不住的落下,蘇蘇的心好像一下子就空了。
直到眼尾餘光掃過床頭的一個公文包,她驀地做起了身。
「蕭南致的包?」
想到蕭南致平時冷冰冰的臉,蘇蘇突然升起一股想要作弄他的衝動,笑著從自己包里拿出幾樣東西,塞進了蕭南致的公文包。
做好這些之後,她實在難以面對這空蕩蕩的房間,抱著枕頭去客廳,伏在蕭南致手邊,趴了下去。
今夜,難以獨眠,還好有蕭南致在屋中,讓她千瘡百孔的心得到了短暫的平靜。
翌日一早,蕭南致感到有什麼東西壓著他的心口。
他睜開雙眼一看,看到一條女人的腿正壓著他,他蹙眉起身,瞧見了抱著枕頭躺在地上的蘇蘇。
「呵,你這個女人還真是……」他無奈的將她抱回床上,正要離開,卻被她緊緊地扯住了脖頸。
「別,別留下我一個人,」睡夢中的蘇蘇似乎夢到了什麼,十分恐慌的皺著小臉呢喃道,「我好怕……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我……」
蕭南致長吁一口氣,瞪著她低語:「不相信你什麼?不相信你遇到渣男了?你這個女人真是……」
話還沒等說完,蘇蘇便又收緊了手臂,兩個人的距離再度縮短,彼此呼吸可聞,曖昧的氣流涌動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