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對他多點信任
「您這是什麼意思?」
溫珊更加詫異了,要知道裴勛對她的公司一向幫助都不少,顧錚年卻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都什麼時候了,難道還在將裴勛當外人看么?!
剋制不住內心的憤怒,溫珊忍不住站起身來。
「爺爺,我知道您對裴勛向來都是有偏見的,可是他又是怎麼做的呢?每次公司遇到困難的時候他總是會教我怎麼做,而且他對您也是足夠的有禮貌,我不想再從您這裡聽到關於他的不好了。」
她氣憤的說道,明明裴勛什麼都沒做,可是顧錚年不管什麼事情都不喜歡他,到了現在世家都已經岌岌可危了,然而爺爺現在居然還在對裴勛有偏見!
「在看男人這件事情上,我相信我會比你更有眼光。」
顧錚年卻沒生氣,好像早就預料到了自己孫女的反應一樣,「你知道他的公司現在準備做什麼,你要知道他現在在忙什麼?」
「我……」
溫珊氣呼呼的打算反駁,卻頓了頓語氣,發現自己真的不知道裴勛最近到底在做什麼。
「他肯定是在忙公司里的各種事情,可是這和顧家有什麼關係呢?」
她還是忍不住反問,爺爺對裴勛實在是偏見太重了,居然什麼事情都能扯到他身上去。
「他正在……」
顧錚年忍不住嘆了口氣,只是說到一半卻又頓了頓,轉過話題。
「算了,你只要記得世家的事情,不要完全的告訴他就好。」
他淡淡的說道,「有的時候事情不一定是像是你想的那樣,爺爺只是想你不要後悔。」
她肯定不會後悔的,因為裴勛從來沒有傷害過她。
溫珊默默的在心裡想著,勉強露出一絲微笑來。
「我知道了,爺爺,但我還是選擇相信他。」
她堅定的說,「我們走了這麼多路,好不容易才重新在一起了,爺爺請你對他更寬容一些…再也沒有比我們更了解彼此的,就算是為了你孫女的幸福吧。」
她淡淡的說道,「西門家的事情我會盡量多走動的,你也要多注意身體,不要為了這件事過分擔心。」
顧錚年緩緩的點了點頭,忍不住咳嗽兩聲。
「我身體好著呢,你儘管放手去做吧。」
「嗯,爺爺,那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情你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
溫珊答應一聲,轉身出門。
「老爺,您為什麼不直接和小姐說呢?她恐怕現在還蒙在鼓裡。」
於金海憂心忡忡地看著溫珊身影逐漸走遠,輕聲的開口問道。
「那丫頭那麼相信那個男人,我現在說她肯定也不會相信的。」
顧錚年淡淡的嘆了口氣,「裴勛野心實在太重,到時候失敗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就算成功了,難道這就是世家想要的?」
「只願到時候小姐不會太傷心吧。」
於金海也是嘆了口氣,眼中透出一絲滄桑。
「咳咳咳……」
顧錚年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似乎要將肺部都咳嗽出來,緊緊的握著一塊手帕。
於金海連忙走上前去,遞上一杯溫水,卻發現顧錚年手中握著的手帕上還沾著一絲血。
「老爺!」
像是晴天雷劈一樣,於金海頓時瞪大了眼睛,雙手發抖,「您,您……」
「我恐怕是看不到顧家的未來了。」
相比於金海驚恐的表情,顧錚年緩緩的閉上眼睛,卻顯得十分平靜。
「顧家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小珊去做。我原本想讓西門多多看顧她一下,但是現在看來也不行了。」
深深地嘆了口氣,他已經撐了足夠多的時間了,所以他不貪心。
「老爺,您先吃藥。」
於金海顫抖的說道,捧來一大把五顏六色的藥物。
「不吃了,早點休息了。」
他滄桑的擺了擺手,推著自己的輪椅朝著卧室走去。
於金海定定的看著顧錚年十分蒼老的背影,忍不住嘆了口氣,眼中透出十分的憂慮來。
顧家這棵老樹,早就已經千瘡百孔不成樣子,到底還能存活多久?
溫珊腳步飛快的走出門外,坐進車裡的時候忍不住給裴勛發了一條簡訊。
「我馬上就回去了,陪你一起吃飯。」
她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想象著裴勛在收到她這條簡訊時候眼中那高興的神情。
手中的手機一直沒有放下,卻始終沒有像意料之中的響起來。
溫珊忍不住有些詫異,她的簡訊裴勛一向都是秒回的,就算是在開會也一樣。
難道今天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一定是這樣的。
溫珊笑眯眯地把手機放回口袋裡,反正她馬上就回去了,給裴勛一個驚喜也是一樣的。
「小姐,您這是要去哪裡?」
前面的司機問了半天,卻沒有得到回復,忍不住提高聲音問道。
「回城堡。」
溫珊開心的說道,眼中蕩漾著一絲笑意。
「城堡?」
計程車司機不禁一陣詫異,上下的打量著坐在後面的女人,「您是不是小說看多了,咱們這哪有什麼城堡啊?要不您說說具體的地理位置,我再帶您去。」
像這樣的女人他見的多了,一般都是神經上有點問題。
忍不住同情地又看了她一眼,長得不錯,清清秀秀的,穿的也是一派貴氣,怎麼說話就這麼沒譜呢!
「具體地址?」
溫珊愕然的重溫了一遍他的問題,她大腦一片空白。
只記得城堡的樣子,只記得城堡裡面的裝飾,還有各種各樣的僕人,可愛的兒子,嚴肅的丈夫……
可是讓人奇怪的是,她怎麼都想不起來城堡的具體地址到底在哪裡了。
無法描述內心的震驚和恐慌,前面的司機還在喋喋不休的問她話。
「我說小姑娘,你要是不說地址的話我可沒辦法帶你去啊,你是不是……這兒有問題,所以離家出走的呀?」
那個司機說著,表情有些誇張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暗示著她是不是神經上有點問題。
「……」
溫珊緊緊的咬住嘴唇,想說點什麼來證明自己,卻發現不管說什麼都是徒勞的。
她剛剛拒絕了於金海送她回去的請求,然而一轉身,卻根本就忘了自己家到底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