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今晚別走好嗎
「怎麼樣,我說過爸比做的飯很好吃吧!」
「臭小子,哪裡好吃!」
溫珊不禁惱羞成怒,裝作惡狠狠的樣子給兒子來了那麼一下。
「媽咪給你做了這麼多年的飯你都沒誇過媽咪,這飯菜一點都不好吃,還沒有媽咪做的十分之一的好吃。」
「哦。」
裴豆豆有些為難地抓了抓後腦勺,好像不是這樣的,可是媽咪好凶,那裝作媽咪做的飯很好吃的樣子好了。
「我吃好了,你們繼續。」
溫珊心裡怪怪的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只是匆匆吃了幾口就放下手中餐具。
而豆豆卻好像興緻很高的樣子,一邊吃飯一邊和裴勛討論著各種童話故事。
而裴勛好像聽的也很是認真,時不時還會提上一兩個問題,或者是做一個總結。父子兩人其樂融融,溫珊一時間居然眼眶有些酸了。
曾幾何時,這也是她想象當中的場景,只是……
五年前的事情如同一個無情的斧子,將她美好的夢境砍得粉碎。
她柔和的眼神逐漸轉為冰冷,看向裴勛的眼神更是帶著絲絲寒意。
「你們慢慢吃,趁著時間還不算晚我得回去了。」
溫珊站起身準備離開。
豆豆立刻露出不舍的神情,只是還沒來得及挽留便聽見身邊的爸比開口了。
「等下。」
溫珊背影一頓。
「怎麼,飯也吃了手也牽了,裴總還有什麼指教不成?」
溫珊的話語顯得格外諷刺,櫻唇更是緊緊地抿著,表明她已經快要生氣了。
「關於五年前的事情我查到一些事情,有必要和你說明。」
裴勛優雅的放下餐具,淡淡的說道。
溫珊眼神更加冰冷,如同炸了毛的貓咪一般充滿敵意地看著他,腳步不停地慢慢後退。
「我認為那件事沒任何好說明的,就當做是我眼睛瞎掉了好了。」
「關於你的記憶,我查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裴勛專註地看著她,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生氣,只是漆黑的眸子里寫滿了篤定。
他確定,她會留下來。
果然溫珊遲疑了片刻,腳步也逐漸放慢下來。
當年的事情她的記憶非常的清晰和深刻,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人覺得存在疑點。
一般說來,如果從心理學角度分析的話,這種難堪的記憶都是非常混亂的,不可能非常清晰。並且溫珊在被嚴司宇帶走之後也曾經仔細檢查過她自己,並沒有發現任何痕迹和傷痕。
這難免讓人覺得疑惑,可是這種難堪的記憶更是讓人不想回想。
或許是因為她半夢半醒,所以記憶才會分外逼真吧。
溫珊不由安慰自己,何況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再糾結也意義不大,還不如將目光放在眼前的事情上。
「什麼發現?」
遲疑片刻她還是問道,連她自己的聲音變得沙啞也沒有發現。
裴勛深邃的眸子里掠過一絲心痛的光芒,「今晚我會告訴你。」
溫珊緊緊咬起嘴唇,半晌重重點頭。
「我知道了。」
小豆豆疑惑的在兩人中間看來看去。
怎麼回事,為什麼氣氛突然變得這麼沉重?
不管了,總之媽咪今晚是要留下來了。
裴豆豆這樣想著,不由得更加開心起來。
而嚴司宇此刻聽著安美佳的講述,早就已經皺緊了眉頭。
「什麼,她就這樣又跟著裴勛走了?!」
「好像是,不過還有豆豆,看氣氛還算是愉快。」
安美佳聳了聳肩,「我本想給她送塊披薩的,也只好提著披薩回來了。你要不要吃一塊?」
她遞過去的披薩被安美佳無情地推開。
嚴司宇無奈地看她一眼,「你應該攔住她的。」
「那是小珊自己同意的,我覺得沒有必要。」
安美佳搖搖頭,「我知道裴勛給了她很大的傷害,可是溫珊不是沒有記憶的人,她難道自己沒有判斷嗎?很多時候你習慣了替溫珊著想,這不是什麼壞事,可是你知道溫珊到底是怎麼想的嗎?」
嚴司宇頓住,一向淡漠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愕然。
「我怕小珊受到傷害。」
「其實更怕小珊選擇了裴勛吧。」
安美佳一針見血的說道,有些無奈地嘆氣。
「小珊不會再選擇他的。」
嚴司宇堅定地說道,心裡卻是一片空。
如果小珊真的選擇了裴勛,他該怎麼辦?
「不行,我要去找她。」
「你瘋了!」
安美佳一把拉住他,恨不得將嚴司宇的腦袋打開看看到底在想什麼,看他的眼神也充滿憐憫。
「你不記得上次小珊付出了什麼代價才跑出來找你,如果你真的愛她就不該逼著她三番五次在你們兩個人當中做出選擇。」
「……」
嚴司宇沒有說話,只是有些頹然地坐了下來。
「如果小珊愛你,她一定會回來找你;如果她不愛,怎麼做都沒用。」
安美佳嘆口氣,把手中還有些餘溫的披薩放在嚴司宇面前。
「其實你真該好好想想了,這些年來你放棄了這麼多,追求的到底是什麼。」
說罷轉身離開。
房間里的風鈴叮叮噹噹的響,嚴司宇就這樣坐著失眠一整夜。
這五年來他對小珊的佔有慾實在太過於強烈,以至於丟掉了很多很多東西,隱瞞了很多很多。
假如小珊知道真相,會不會恨他?
對不起,其實……他也不想這樣。
……
夜涼如水,溫珊推開裴勛房間虛掩著的門。
高大身影正站在窗前,此時轉過身來看她。月光灑在溫珊身上,整個人似乎也隱藏起了鋒芒,看起來溫柔又美麗。
他幾乎挪不開眼睛,貪心地看了又看。
「說吧。」
溫珊的一句話將他拉回現實,「今天晚餐時你想說什麼?」
「你對自己的記憶非常肯定嗎?」
裴勛沉吟片刻,最終問道。
「當然。」
溫珊肯定地點頭。
「包括…那些細節?」
裴勛頓了頓,雖然有些尷尬,但還是問出口。
「裴先生你指的是哪些呢?」
溫珊冷笑一聲,只覺得這個問題荒謬又可笑。
「是你把我剝光了掛在窗戶上的細節,還是和第三者出去喝酒的細節,還是我被強暴的細節?我好像都記得很清楚呢,如果你還想聽的話我可以一個一個地講給你。」
裴勛沉默,半晌喉結艱難的滾動了一下。
「關於……前兩件,我非常非常的抱歉。」
換來的只是溫珊冷到不能再冷的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