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討好
「沒什麼的，老夫人，玥兒拿捏得還舒服嗎？」雲裳轉移話題。
老夫人點了點頭，也沒多做評價，彷彿「蘇然」這樣的丫頭還是有些上不得檯面。「蘇然」是了解老夫人的，讓她能如此輕描淡寫的點個頭，已經算是很難得了。這也應當算是她忙碌了這麼久，所取得的成效吧。
而「蘇然」也很清楚雲裳所遇到的陌生人是誰，也明白雲裳為什麼不願意對老夫人多說什麼。
「雲媽媽遇到的可是石天青石公子？」「蘇然」詢問的看著雲裳，既然雲裳不好開口，她就幫雲裳一把了。
雲裳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石天青和上官葉的事情也被這個小丫頭看到了。
雲裳沒有說話，但老夫人已經知道了答案。
「石天青？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老夫人在腦海里搜索了一陣后說道。
「蘇然」笑著對老夫人道：「奶奶，石天青的父親是太子太傅，他應該是受了母親的邀請來我們丞相府的。」
「哦？你怎麼知道？」老夫人有些好奇和驚訝。
一旁的雲裳本礙於上官葉的身份，不好開口。不過見「蘇然」已經把這件事情挑開了，心裡也不像剛才那麼鬱悶和不悅了。她靜靜地站在一旁，彷彿這件事情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
「蘇然」一面為老夫人拿捏，一面道：「剛才我從院子里出來的時候就遇到了葉姐姐和石公子，如果我們丞相府今天沒有別的客人的話，那就只有這個石公子了。」
「蘇然」嘴上說著話，手上卻一點也不馬虎。
老夫人不禁皺起眉頭，「這個大夫人是怎麼了？怎麼把石公子邀請到我們丞相府上來？我們丞相府豈是什麼人都能來的地方。」
雲裳感覺到陣陣壓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老夫人的話。「蘇然」卻似無心的說道：「石公子不是沒有身份的人，母親說石公子的父親是太子太傅，前途不可限量呢。」
好像……這話是她「蘇然」對上官葉說的吧？怎麼就成大夫人的話了？
儘管如此，「蘇然」也沒有覺得絲毫的不對，繼續賣力的為老夫人拿捏。
老夫人聽了「蘇然」的話更生氣了，「什麼太子太傅！別說太子太傅不被我看在眼裡，就是那些官品更高的人的公子，也不被我看在眼裡。這些個富家公子，就只知道吃喝玩樂，一個個的骨子裡都極其紈絝。」
「蘇然」不再說話，只是沉默著。
老夫人以為是自己的話說得太針對「蘇然」了，趕緊安慰她：「你不用想太多，奶奶說的是石公子。」
「是，奶奶。」「蘇然」繼續乖巧的做事。
一旁的雲裳終於忍不住對老夫人說道：「老夫人，奴婢有一點想法也不知道對不對。」
「說吧。」老夫人在隱約之間能感覺到雲裳想要說什麼，不過她還是想讓雲裳把這些話說出來。
雲裳遲疑了下，說道：「或許大夫人讓石公子到丞相府來，是另有原因。」
「什麼原因？」老夫人明明已經猜到了雲裳的後半句話，卻還是問了一句。
雲裳道：「或許大夫人是覺得石公子的家世還算不錯，便有結為秦晉之好的想法。不過這只是奴婢的一種猜測，並不能當真。」
老夫人忽然睜開了雙眼，並揮手示意「蘇然」不要再拿捏了。「蘇然」也很識趣的停了手，對她而言，今天的收穫已經足夠多了。
老夫人的眼睛冷冷地看著雲裳，「你覺得我們丞相府的大小姐和太子太傅的兒子般配嗎？」
雲裳已經很久沒有看到老夫人這樣子了，因此心裡有些忐忑，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一旁的「蘇然」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說話不合適，索性沉默著看這出好戲。
雲裳沒有說話，老夫人也不忍對雲裳發火，眼神變得柔和不好，「這個大夫人，真是沒有腦子。我們丞相府的女兒，就算是庶女，也不可能嫁給那個什麼公子！對了，你說你見過那個公子了，說說他是什麼樣的人。」
老夫人忽然很想知道這個什麼公子到底怎樣，竟然能讓大夫人這麼惦記。太子太傅又怎麼樣？歷史上太子沒有登基稱帝的多了去了，她身為大夫人，不但不知道管理好丞相府的大小事務，還整日想這想那，真是太不像話了。
雲裳卻還是保持著沉默。
「我讓你說你就說。」老夫人明顯是被氣到了。
雲裳看到老夫人被氣紅的臉，再也不敢怠慢，連忙說道：「這個石公子和奴婢打交道不多，所以奴婢也不好說石公子的是非。大夫人既然邀請石公子到府上來，想必他也不是一般的紈絝公子。」
「蘇然」在心裡暗笑，不是一般的紈絝公子？都把她雲裳氣成這樣了，難道還不是一般的紈絝公子？莫非，紈絝得不一般？
老夫人是了解雲裳的，「你怕什麼？整個丞相府有我在，你還怕那些人吃了你？」
雲裳立即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雖然奴婢在初見石公子的時候，石公子和奴婢之間確實發生了一點不愉快，但這也一定代表石公子的全部。奴婢確實不太好說，還望老夫人原諒。」
老夫人嘆息一聲，「我自被封為一品誥命夫人之後，你就跟著我了。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膽小怕事。」
老夫人對雲裳這一點是很不欣賞的。
雲裳尷尬的彎身站在一旁，不敢接話。
「蘇然」笑著走到老夫人跟前，為老夫人斟了一盞茶，「奶奶，你快別說雲媽媽了。雲媽媽跟了奶奶這麼多年，對奶奶的感情是最深的了。石公子和大夫人的事畢竟是我們的家事，雲媽媽不輕易摻和，也是考量了的。」
「蘇然」說完，還對老夫人甜甜的笑了一下。
老夫人看到「蘇然」天真的樣子，心裡的怒火消了不少，再加上這丫頭說的話也的確有幾分道理，雲裳雖然跟隨了她這麼多年，丞相府的人對雲裳也敬重有加，但石天青和大夫人之間的事畢竟是丞相府的家事，她一個外人不好多嘴的。
當年，自己不就看中了雲裳的這一點嗎？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反而埋怨起雲裳的這一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