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我偏不放
計程車司機屁顛屁顛地一起跑了下來。
主要是,言司遠還沒付車費呢!
「恩……」言司遠醉了,這個時候倒不再像平時那樣冷酷了,竟然覺得對方說的很有道理。
「那先生你是不是先付一下您的車費呢?」司機師傅循循善誘。
言司遠隨手掏出一個皮夾,推手遞給司機,「快滾!」
「你……現在的年輕人。」司機罵罵咧咧地走遠了,等到打開錢包才被裡面一張張整齊的百元大鈔和各色的卡震驚了,瞬間變成一副眉開眼笑的嘴臉。
「初卿!開門初卿!」言司遠這下哪還有半分霸道總裁的高冷模樣,像個撒潑的小狗,在門外又吼又叫的,很久,都不見有人出來應門。他昏昏沉沉地倒在地上,竟然二話沒說昏睡起來。
「喂,初卿!」電話終於被接通了,電話那頭的女人滿滿的睡意,嘟囔著,睡意朦朧地輕輕的一聲喂。
言司遠忽然渾身一震,好像什麼輕柔的東西,像是白色的羽毛,輕輕刷過他堅硬的心。
「喂,誰呀?」初卿不情願地出聲,提醒電話那頭的他。
「你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在外面給我勾三搭四,你到底給我戴了多大的綠帽子!」還是很快被酒意侵佔,他毫無形象地咆哮。
初卿從溫暖的被窩猛地鑽出身子,睡意減了一半,言司遠搞什麼鬼?
「你給我出來!立刻!馬上!出來見我!」言司遠不容置疑的命令。
喝醉了嗎?初卿聽著他有些大舌頭的聲音,竟然沒心沒肺地有些想笑,「言司遠,你喝醉了,出來什麼啊?你不是應該在外面軟香滿懷嗎?」
說完,想也不想地就撂了電話!
哼,擾她清夢。
初卿正準備繼續和周公的約會,忽然隱約間聽到什麼。
是踢打大門的聲音,還夾雜著熟悉暴怒的男聲。
「叮鈴鈴~」初卿的電話又不知疲倦地響起來,來電顯示,又是言司遠!還有完沒完了?
「喂?言司遠?你說話?」
「初卿,你出來。」那頭提高了分貝,仔細分辨,門外竟然傳來和手機里同步的聲音。
啊啊!!初卿揉揉眉心,她怎麼就這麼倒霉呢?
打開門,夜色瘋狂地湧入,她小心地往門外瞅,正好奇沒人啊,這是目光換了個角度,不禁失笑。
有一坨白色的東西蜷縮在門側的角落裡,明明是很偉岸的身軀,這樣看過去,竟然也心生幾分憐惜。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這樣的言司遠很寂寞。
「喂!」初卿小心翼翼地朝言司遠躺著的地方走過去,伸腳輕輕踢了踢他,「你醒醒,快起來!」
現在已經快兩點了,正是夜色最重的時候,外面寒氣很重,何況他還像條小狗一樣賴在地上不肯起來。
她明明應該感到生氣的,剛才給他打電話,他那麼厭惡的語氣,現在卻又主動回來了,為什麼?
言司遠像是沒有意識到門已經打開了,他依舊拿著手機在那裡喂啊喂的,「我告訴你初卿,你別想逃開我,別想著和那個野男人私奔,我……咳咳,」他被忽如其來的寒氣侵入,斷斷續續地咳起來。
「你……」初卿也不管他在說什麼,只當他在發酒瘋,「這可不行,得把你拖進去,言司遠你配合一點。」
「你不冷,我站著都冷啊~」初卿小聲嘀咕,俯下身,伸手,抱住言司遠的腰,想把他支撐起來。
可畢竟是一米八幾的高個子,儘管初卿也不算太矮小,在這個男人的襯托下,她還是毫無懸念的如滄海一粟般渺小。
任憑初卿怎麼用力,怎麼改變姿勢,言司遠還是賴在原地,只是雙手雙腳及不安分地亂動,遠遠看去,倒真像一隻巨型小狗在主人腿邊撒嬌。
「你聽話好不好,言司遠,你自己站起來,我抱不動你。」初卿放低了聲音,像哄小孩一樣輕輕地對他說。
言司遠意識忽然清晰起來,他隱約看到一張小嘴在一張一合,出口的聲音是這樣柔和,她的眼中好似倒映著整片星空。
「我不站起來,初卿,你在外面勾三搭四,你犯錯了。」很孩子氣的近乎耍賴的語氣,這張稜角分明的臉忽然間變得柔和起來,好像是照片打了柔光,初卿噗嗤地笑出聲。
「言司遠,你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勾三搭四了我…」說著,才意識到自己為什麼要解釋呢,反正人喝醉酒了就喜歡胡說。
「你快站起來,這樣要感冒的。」初卿的內心獨白是:你快起來,我困死了。
他只覺得心中的那一片空缺忽然被填滿了,怔怔地點點頭,順從地依靠著初卿,緩緩站起來。
門口有著淡淡的幽光,分不清是清冷的月輝還是屋裡散出來的燈光,總之這一刻,言司遠的臉上有些忽明忽暗的溫柔。
他身形高大,這麼依靠著初卿站起來,就好像是把女人攬在了懷裡,彷彿天生契合的姿勢。
言司遠聞著她發梢末端的香氣,些許貪戀的深呼吸。
「初卿。」
「怎麼了?」初卿艱難地扶著他,還輕聲應他。
「你為什麼會在我家?」
「…」門口有個小小的台階,她差點踉蹌著要摔倒,緊急之下,她竟然反過來依靠著言司遠,她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言司遠不經意地被她撲了個滿懷。懷裡的女人很軟,小小的,像是一個毛絨娃娃一樣精緻而乖巧。
「嗯?…你為什麼要賴在我家不肯走了呢?」言司遠開始耍酒瘋了,緊緊地箍住初卿,維持著擁抱的姿勢。好像非得她說出個之所以然而來。
他滿身的酒味,又因為和她靠的近,初卿鼻尖纏繞的都是他的氣息,酒精,迷醉,溫熱,甚至是…沉淪。
下一秒,她恢復理智。小臉卻燒的通紅。
「言司遠,你放開我!」初卿小聲地抗議,紅著臉想要掙脫加在她身上的桎梏,奈何力量懸殊。
「我偏不放!」略帶賭氣的語氣,初卿渾身一震。
這傢伙,醉酒了就像個小孩一樣,死皮賴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