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這是要下腰了
言司遠也不強求了,他的確有些累了,頭一仰,手臂懶懶搭在了眼睛上,擋住了刺目的光線,「我不回去。」
他說這話時,電視突然進入廣告時間,聲音驟大,一下子蓋了過去。
初卿沒聽清,下意識傾著身子靠近他,又問了一遍,「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言司遠感覺到女人身上香甜的氣息又近了,咫尺之間,她的唇息噴洒在他脖子上,痒痒的。
他驟然睜開了眼,俯身盯著她,反問道,「你跟我走嗎?」
初卿彷彿聽到什麼笑話一般,粉唇勾起了一抹譏笑,「跟你去哪?回公寓?我記得我這周的義務已經盡了。」
他們結婚後,言司遠在公司附近的高級公寓買了套房做新房用,而這件房子對初卿的意義也只有每周一夜無窮無盡的折磨。
言司遠的瞳孔微微擴大,沉怒漸漸染黑了眸,繃緊了下頜,一字一頓彷彿從喉嚨里擠出,「要是我不走呢?」
初卿皺著眉掃了男人一眼,縮回身子抱著自己的臂,盯著茶几冷聲道,「言司遠,戲演完了就該落幕了,你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
初卿還忍著一些話沒說出來,這個男人衣服到現在都沒換過,又不回言家又不陪寧嫣兒,她真不知道他到底抽了哪根神經跑來這裡。
言司遠握住她的手臂,冷冷回視著她,「落幕?我看未必。」
初卿有些怔住,便聽到走廊的腳步聲由遠漸近,漸漸現出雲清華的身影,初卿才發現母親原來一直房裡,心裡暗惱言司遠沒提醒她,也不知剛才說話有沒被她聽進去。
她掙開言司遠的手,站起來迎向母親,「媽,司遠還有事要先走了。」
初卿不顧後面冷銳的目光,打算先斬後奏了,這樣言司遠也沒有挽留的餘地了。
卻不料雲清華愣了一下,啊了一聲,看了看言司遠又看了下初卿,難掩失落地說道,「可是我把房間都收拾好了,還給你們換了雙人份的被套。」
這下輪到初卿懵了,疑惑忍不住脫口而出,「什麼?」
雲清華卻突然勉強笑了笑,反過來安慰初卿,「沒事,你也別太為難司遠了,他有急事要忙就讓他去吧。」
初卿看著母親眼裡的失意忍不住咬了咬牙,正想順著她的話意應下,肩上便被一隻手鬆松垮垮地攬上。
她的身子被拽了一下,跌在男人寬實的臂膀上,一抬頭,就看到言司遠堅毅的下頜。
他對著雲清華微微一笑,溫聲解釋道,「媽,沒事了,我剛派人去解決那事了,我今晚還是住在這裡吧。」
雲清華喜不自禁,連聲應好,只是看著言司遠身上的正裝又犯起了難,突然腦袋靈光乍現,她一拍手,興沖沖地跟言司遠打著商量。
「司遠,你這來得巧,也沒帶換洗的衣服,要不我把初卿他爸的睡衣拿來給你換下?」
言司遠點點頭,「媽,您做主吧,我不挑,合適就行。」
他以前從來沒有留宿過,自然也沒有他換洗的衣物擱置在這裡。
兩人一應一和,就這樣愉快的拍板決定了,連初卿都沒反應過來。
待到母親回房間找衣服,初卿才轉過僵硬的脖子,面無表情地看著男人,「你到底跟我媽說了什麼?」
言司遠剛才被她激起的怒火還沒消去,只是強壓在心頭,此刻見她一臉敵意,越是有火冒三丈的趨勢,他冷哼了哼,「你不是想趕我走嗎,怎麼不衝上去再編七八個理由來忽悠你媽。」
初卿被他話一嗆,也有些惱怒了,一把推開他,「你愛說不說。」
還不是這個男人搞的鬼,現在雲清華還在興頭上,她要再去阻攔她不就往她頭上潑冷水,不僅惹得她母親起疑,還要讓她再失落一遍嗎。
想到她母親那興奮得亮起來的目光,她又不忍心拒絕了。
言司遠暗暗咬牙,面對初卿這倔起來的臭脾氣也有些以卵擊石的無力,偏生他還看不得她冷冰冰的樣子。
他盯著她的背影,冷聲解釋道,「吃飯的時候,你媽問我要不要留下來過夜,我答應了。」
初卿垂在兩邊的手漸漸握成拳頭,她低低的問,「為什麼?」
初卿有些煩躁,一把扯開發圈,柔軟的長發披散下來。
言司遠側首低眸,看著站在他身側只及肩頭的女人,發上的芬芳飄到了他鼻間,心裡微動。
她抬頭撥了撥額前的碎發,清冷諷刺的眸牢牢盯在言司遠身上。
「你沒必要在這裡過夜,不是嗎?」
明明這個男人完全有上千萬個理由拒絕雲清華,為何還要留下來,跟她相看兩厭有意思嗎。
言司遠上前一步,兩人腳尖互抵,距離霎時拉近。
這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讓人心慌,初卿想往後躲開,男人的鐵臂便及時摜在她腰上,她只能兩手撐在言司遠硬實的胸膛上,抵開這尷尬的距離。
她惱怒地瞪著他,「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言司遠盯著她搖了搖頭,「這樣你媽才不會聽見咱倆說話。」
初卿仰著一張白玉般的小臉,男人面無表情地俯視著她,溫熱的唇息一陣陣噴洒在她臉上,微燙的悶意。
初卿掙不開,拚命往後仰,柔軟無骨的身子越發下沉。
言司遠兩手不緊不慢地摟緊她,嘴角噙著一抹溫良笑意,「這是要下腰了?」
初卿聽出他話里的嘲笑,微微咬牙,順勢掐了一把他胸膛上的肉,聽到男人悶哼一聲,稍感驚奇,這男人的身體硬得像石頭一樣,竟然也會痛?
言司遠黑眸漸暗,眼神有了數分詭異,他低頭盯向女人還扒在他胸上作惡的手。
初卿自以為摸到七寸,洋洋得意道,「你再不把我放開,我就用十成力掐你。」
說著,她還挑釁地摳了摳那胸口,威嚇感滿滿。
圓潤的指甲劃過棉質襯衣上,咻咻兩聲,底處肌膚卻像觸電般起了一陣酥麻。
言司遠卻反其道而行,將初卿摟得更緊,她被迫收回身子,額頭結結實實磕在男人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