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惡語相對
「你還想聊什麼！當初你把以煙害的還不夠嗎！你知不知道她那頓時間是怎麼一步步熬過來的！」
楚婉生氣的質問著。
聽到這話，岑溪突然冷笑起來。
「呵呵，你說什麼？我把她害的不夠？你是怎麼好意思把這句話說出來的？這個雲以煙害死了我兒子！這難道對你們來說不值一提嗎！」
岑溪突然變得惱火起來。
「當初如果不是你們拚命阻止，會發生後來的那些事情嗎！好啊，出了事情，你們就把自己身上的責任和錯誤全都推到了以煙的身上，你們倒是的很厲害啊。」
楚婉不甘示弱的說道。
事到如今，她依舊能夠清晰的回憶起那天在機場時候的情形，任憑雲以煙怎樣苦苦哀求，這個岑溪就是不肯心軟，最終當著雲以煙的面將夜洛寒帶走。
這件事，楚婉不會忘。
「好了，小婉，你不要再說了，這件事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洛寒，也對不起整個夜家。」
雲以煙制止了楚婉，神色歉疚。
她一直都將夜洛寒發生車禍的事情歸咎在自己的身上，這幾年過去，雲以煙心裡對於夜洛寒的歉疚從來都沒有減少過半分。
雲以煙知道，如果當初不是自己給他打電話的話，夜洛寒就不會發生那麼嚴重的車禍，也不會離開。
「阿姨，我們談談吧。」雲以煙認真的看向岑溪。
「以煙，這個女人擺明了就是要找機會欺負你，你千萬不要和她去！」楚婉著急的看著雲以煙說道。
「沒事的小婉，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說著，雲以煙和岑溪一同走向了別處。
寬闊而寂靜的餐廳貴賓室里，岑溪冰冷的目光緊緊盯著面前的雲以煙。
「阿姨，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很想和你說聲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就不會發生後來的那些事情，洛寒他，也不會……」
直到現在，雲以煙還是沒有辦法將那個字說出來，她害怕，真的很害怕。
聽到雲以煙的話后，岑溪冷冷的笑了起來。
「雲以煙，你現在知道對不起了？那以前呢？我不是一次說過讓你離開洛寒，可是你呢，一次又一次的去糾纏他，去打擾他的生活，是你，你一步步把他害死的！」
「對不起。」雲以煙一臉的內疚。
「對不起？雲以煙，你現在除了說對不起以外還會說些什麼？你自己想想，自從你和洛寒在一起，我們夜家發生了多少的事情！這一切全都是你造成的，你怎麼還會有臉繼續呆在洛寒的身邊！」
岑溪的語氣滿是譏諷和厭惡。
縱然雲以煙知道岑溪此時對自己的厭惡究竟有多深，她也不想再做任何的反駁了。
雲以煙承認，岑溪的話很多是對的，這幾年來，就連雲以煙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過那些日日夜夜的，周而復始，她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對夜洛寒的思念和歉疚，從來都沒有。
「雲以煙，我們整個夜家的人都不會原諒你的！今天既然在這裡遇到了，我就認真告訴你，從此以後，不要再和我們夜家的人有任何的瓜葛，不然，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這話，岑溪冷漠的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阿姨，請等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雲以煙突然著急的叫住了她。
「你又有什麼事！」岑溪一臉不耐煩的看著雲以煙。
「我，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向你求證一下。」雲以煙一臉誠懇的說道。
「幹嘛！」
「請問，你認識一個叫做Fred的人嗎？」雲以煙小心翼翼問著，目光此時滿是期許的樣子。
「不認識，你問這個做什麼！」
岑溪毫不猶豫額回答，她早就猜到雲以煙一定會主動詢問這個問題。
「沒什麼，就是問問而已。」
果然，他不是夜洛寒。
雲以煙最後的一絲絲希望在這個時候最終還是無情的被冰冷的現實擊碎了。
「怎麼，雲以煙，你這是又喜歡上了哪個？」岑溪故意嘲諷的看著雲以煙說道。
「我勸你沒事還是不要把自己那些心思放到男人身上，免得又會禍害到別人，像你這種人呢，天生就是克夫的命，最適合孤獨終老！」
岑溪的的滿是刻薄和惡毒。
雲以煙默默的聽著，絲毫沒有做任何的辯解。
在她的心裡，不僅僅有著對夜洛寒的愧疚，也有對岑溪的歉疚，雲以煙知道，如果當初不是她的過錯的話，夜洛寒就不會死，而岑溪，也不會失去自己的兒子。
所以，即使現在聽到岑溪的這些無比難聽的話，她也絲毫沒有任何的怨言。
可是她哪裡會知道，所謂的歉疚在岑溪的眼中根本就是偽善的表現。
岑溪離開后，楚婉擔心的走了進來，看到雲以煙那副失落難過的樣子，楚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小婉，你知道么，有時候我會想，如果夜洛寒當初沒有遇見我，沒有和我在一起，那他現在一定會過得很幸福。」
雲以煙緩緩開口說道，此時此刻，她的心裡儘是苦澀。
「他依舊會過著高高在上的生活，被世人以崇拜的目光對待著，說不定，他的身邊會有很溫柔很漂亮的妻子，也會有一個聰明可愛的孩子。」
「可是因為我的出現，使得他原本的人生軌道徹底的顛覆了，我害的他和整個夜家的人不合，害得他在父母和我之間為難，可是，即使他已經默默的做了這些，我卻依舊在誤會著他，從來都沒有認真的為他著想過。」
此時，再說起這些的時候，雲以煙的神色語氣依舊是無法掩飾的難過和悲哀，時過境遷，原本以為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淡忘的，但是現在看來，根本就忘不掉。
「以煙，你別難過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我相信，夜洛寒從來都不會後悔遇見你，對於他來說，你比這世上任何的人都重要，不然，他當時也不會為了你去反抗整個家族的人。」
楚婉安慰著雲以煙吧。
雲以煙搖了搖頭，眼淚忍不住從眼眶之中湧現出來。
「可是，如果早知道我會害的他離開，就算再怎麼深愛，我也會遠離他，絕對不會再介入他的生活，可是，可是上天從來都沒有給過我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
「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當時發生車禍的人是我不是他，在這世上，眼看著他永遠在我身邊徹底消失遠比死亡來的痛苦。」
「以煙，你在胡說些什麼呢！你怎麼會說出這些話來！是不是剛剛那個壞女人和你說什麼了！」
一聽雲以煙的話，楚婉立刻變得緊張起來，她知道雲以煙只是一個表面上看起來很堅強的人，可實際上，她的內心比任何一個人都要脆弱。
「沒有，阿姨沒有和我說什麼，就算說了什麼，我也不會介意，因為我害得她失去了自己的兒子，這個罪過，我一輩子也無法贖清。」
雲以煙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
「以煙，你不要再責怪自己了，雖然我知道現在無論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但是我不想看到你這樣子，你應該好好生活，就當是為了夜洛寒。」
楚婉一臉關心的看著雲以煙。
「我沒事的小婉，你不用擔心我，我只是，只是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而已。」
許久之後，雲以煙擦掉了自己的眼淚，佯裝一副輕鬆的模樣。
「以煙，我知道你雖然這些日子看起來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可事實上，你心裡的難過從來都沒有人發現過，你始終還是放不下夜洛寒。」
看著雲以煙現在的樣子，楚婉言語之中儘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