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是的，我愛你
聽到這兒，艾慕微微一震，第一反應是回頭看身後的人。
可司君昊緊緊的抱著她，不讓她回頭。
「那個女孩很善良，她讓我看到那個女人是怎麼對待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的，她讓我學會心軟，教我好好對待那個跟我有血緣關係的女孩……」
「從那天開始，我常常來看她，每次來，都會給她帶個棒棒糖，直到她要帶我回家，說她媽媽想見一見她的大哥哥……」
艾慕眉心微蹙，眼裡既茫然又困惑，聽到這裡忍不住問了聲：「你去了嗎？」
司君昊苦澀的笑了下：「我沒去。」
「為什麼？」艾慕低叫了聲，「你不是答應了？為什麼沒去？」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怕被人識破身份吧……」司君昊苦笑著道。
他是盛世集團的繼承人，而他的父親卻和別的女人在那裡生活著，艾慕那時候小，不懂事，他有什麼話都可以跟她說，可是艾思是成年人，又是生意人，她會認出他，並猜到是什麼事情的。
所以他逃了，然後從那天起，再也沒有見過艾慕，因為他對她失信了。
艾慕有點無措，司君昊說得這些話，她總覺得跟她有關，可她根本想不起來，自己小時候曾經見過他。
「我……不喜歡吃棒棒糖。」她喃喃的似是在自言自語，卻是在告訴他，他口中的那個小女孩，應該不是她。
「嗯，她長大了，不喜歡吃棒棒糖了。」司君昊有些黯然的回答。
艾慕抖了抖，終於按捺不住好奇的問道：「司先生，你說的那個女孩不會是吧我？」
司君昊沒有回答她，而是繼續講著自己的故事。
「我那天沒有去，從那以後我便沒有再見過她，但是我仍然忍不住關心她，我派人偷偷保護她，每天拍下她幾張照片……」
「她在慢慢長大，她幼稚園畢業，她學了鋼琴，她學了繪畫，她成績一般，不過正好能進入心儀的中學……」
「她跟那個跟我有血緣關係的女孩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她還有幾個朋友，每天放學，她們就會一起去一家甜品店吃甜品，我的女孩吃的是最開心的那一個……」
「我看著她在照片中長大，每天……每天……直到我聽說，她交了男朋友……」
司君昊說道這兒就沒再說下去，因為之後的事情，沒有比艾慕自己更清楚的。
而艾慕就像是一個雕像般坐在司君昊的腿上，巴掌大的小臉上，毫無血色。
他說的是她，因為那些照片，她都看過了。
輕輕的顫了下，心口窩突然很痛，又喘不過氣，她想要抬手捂住胸口，可是兩隻手都軟軟的，抬不起來。
她已經記不清小時候的事了，不過卻能想起來，前陣子老媽還說過她，小時候喜歡吃棒棒糖，後來突然就不愛吃了。
原因，是他嗎？
她不知道，再追究幾歲時候的事也沒有意義，她想知道的事，他為什麼在離開之後還放不下她？
偷偷找人拍她的照片，為什麼？
偷偷關心她每天做了些什麼事，為什麼？
而這一切，為什麼定格在她找了男朋友的那一年？
某種可能，不敢奢望的可能，在心中形成一個漩渦，轉得越來越快，想要將她吞噬湮滅。
客廳里，寂靜的可怕，就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
司君昊這輩子都沒有像現在這般，說這麼多話，然後心裡還虛著，不敢讓艾慕回頭，不敢看她的眼睛……
良久之後，還是艾慕先顫聲開口。
「司先生，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你知道那女孩交了男朋友之後，為什麼就不再找人跟著她了？」
她的聲音雖然發顫，可是卻不帶任何情感，司君昊的心高高的懸了起來，不知道她到底聽沒聽懂自己的意思。
「司先生，你聽見我問的話了嗎？」
聽不見他回答，艾慕又追問了一邊，想要轉身看他，可他察覺后，立刻將她箍得更緊。
「司先生？！」艾慕提高聲音喊了聲。
司君昊心裡一顫，輕咳了聲，低低的道：「我……如果我說，我不喜歡看到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你相信嗎？」
「我只看到一張照片，她和那個男人坐在甜品店裡，相視而笑，只不過是一張側影，就能讓我失去冷靜。」
「為什麼？」艾慕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掩去了裡面亮光。
「為什麼你不願意看見？為什麼看到後會失去冷靜？」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咄咄逼人的追問。
司君昊抿了抿唇，別人看不到的耳朵後面，悄悄的紅了一片。
「我……我當時不知道，可是後來我想，大概是因為我喜歡上她了吧……」
說完這句話后，兩個人又沉默下來。
艾慕只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跳得她感覺自己的身子都也跟著在跳，那聲音，震耳欲聾。
原來，他那麼早就喜歡上她了！
所以再次相逢的時候，即使她刺傷了他，他也沒有報警抓她。
因為那些照片導致的壓抑，悄悄的灰飛煙滅，這麼多天來的困惑、害怕，通通變成了控制不住的歡喜。
低下頭，看著他抱著她的手，她悄悄伸手蓋住他的手，然後低聲道：「司先生，這樣的告白可一點都不真誠，誰會相信啊。」
司君昊的耳朵已經整個都紅了，他嗅著她身上香甜的氣味，跳得毫無章法的心跳突然就靜了下來。
她在他懷裡，更在他心裡，所以有什麼好顧忌的呢？
「小艾，你記不記得，那天晚上你喝醉了，你問我，我是不是愛你？那天晚上我沒有回答，今天，我可以回答了。」
「不管你想不想聽，我都想要告訴你。」
「你是我從小愛到現在的女孩，也是我未來還會繼續愛下去的女孩。」
「小艾，我愛你！」
司君昊一口氣把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說完之後，異常的輕鬆。
該說的都說出來了，至於她接不接受……
反正她已經是他的老婆，是他孩子的媽了！
「小艾，我說完了，你這輩子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跟著我，陪著我，知道嗎？」
他霸道的宣布自己的主權，就像當初硬要把她拴在身邊的語氣一樣。
艾慕突然了解他當初為何那樣對她了，他只是怕她離開而已。
原來，他是會害怕的！
嘴角勾起，艾慕眼睛彎彎，故意的道：「我沒有別的選擇了嗎？為什麼我覺得還有很多呢？」
「讓我數數，好像有好幾個男人都等著追我，等著我點頭呢。」
「你——」司君昊沒想到自己一番話下來，得到的回答竟然是這個。
他又急又怒的把艾慕轉了過來，看見她一臉得意的笑容。
「我？我現在只想對一個人點頭，那就是你！」艾慕笑嘻嘻的看著他說道。
司君昊看到她那促狹的笑容，就知道她是故意在鬧他，再聽到她這樣說，綳起的臉上忍不住浮起了笑容。
瞬間，他就收了笑容，似怒非怒的盯著她：「就這樣？」
「不然呢？」艾慕眨眨眼，故意茫然的道，「嫁都嫁了，孩子都生了，我還能選誰啊，就只能選你嘍。」
一邊說著，她還一邊戳了戳他的肩膀。
「小艾！」司君昊不贊同的看著她。
她明明知道，自己想聽的不是這些。
艾慕笑眯眯的，眉眼彎彎，眉梢眼角蕩漾的笑意，卻讓他發不出火來。
誰讓他就喜歡看她笑呢，就喜歡看她得意呢？
就在司君昊想著自己該怎麼逼她說出心裡所想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司君昊臉色一凜，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個手機，是專門用來跟雷霆的人單線聯繫的。
這個時候突然打電話，發生什麼事了？
正笑著的艾慕，發覺了他的不對勁，立刻掙扎了下從他懷裡跳出來：「司先生，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我接個電話。」司君昊安撫的說道，拿起那個手機按下接通鍵。
「什麼事？」他沉聲問道。
電話那邊的聲音顯得特別懊惱：「司總，剛剛那個女人，丟了！」
司君昊霍然起身：「丟了？怎麼丟的？」
「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把她劫走了，我們攔不住。」
「你們攔不住？」司君昊皺眉重複了一遍。
電話那邊的人無地自容：「是！很抱歉，可是我們也儘力了。」
看著掛了彩的兄弟們，那人很無奈。
司君昊深吸了口氣：「知道是什麼人嗎？」
「看不出來，都黑衣蒙面，不過其中一個好像是頭目的人，個字很高。」
雷霆的人，是從陸老爺子手裡傳下來的，個個不說是身經百戰，但也是精英中的精英。
可是他們卻連動手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司君昊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沉默了半晌后才道：「你們有沒有傷亡？」
「都受了點傷，不過沒事，對方沒有下狠手的意思。」
「去聖心醫院，找俞文清，好好養傷！這件事以後再說。」司君昊沉著臉道。
「是。」
掛斷電話，司君昊來回走了幾步，眉間憂心忡忡。
「司先生……」艾慕擔心的看著他，喊了一聲。
司君昊抿唇看向她：「小艾，孔佳被人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