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兄弟反目
第197章 兄弟反目
卡拉德走在街上，他的注意力亦然被墨洛溫的奇怪騎士形象奪取太多，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弟弟的奇怪，直到頒發獎勵后，他也沒見到自己的弟弟。
很快卡拉德意識到，貝爾特利生氣了，不過他也很清楚，貝爾特利會去到那裡。
無非就是酒館，或者酒館二樓的包間，和仰慕他的女士恩愛一番這樣的事情，在卡拉德眼中，自己的弟弟也永遠是個小孩，去釋放一番心情就好了。
他倒是顯得無所謂，向城中的酒館走去，這裡是情報的集中地，也是消遣和樂子的好地方，不過他只是為了確定自己玩心起來了的弟弟在那。
卡拉德向來就是如此的…放縱他的弟弟，甚至已將家裡的產業都推開，他已經想好了，接下來會前往荒野進行聖杯探索，但是他絕對算不上好哥哥，對於他來說貝爾特利雖然重要，但他卻不知道如何關心。
就和他現在一樣，正常來說應該將他從酒館拉出來，免得他再染塵埃，並且用嚴格自己的標誌對待他，才算一種嚴厲的關心，但加拉德只會確定他的情況，然後放縱他的歡愉。
他步入充滿酒味的地方，這裡瀰漫著的氣息讓不沾染酒水的卡拉德有點不習慣，他也不會去要求女士和自己上床，這點方面，波爾德羅公爵可能和他有不少共同語言。
人們嬉戲打鬧，在穆西隆也難得有這樣的閑暇地方，卡拉德漫步而過，此刻恰好晚餐時間，人多又雜亂，
卡拉德能聽到這裡的人都在討論一件事。
「波爾德羅的巨艦你知道了嗎？！」
「波爾德羅的船，你聽說過了嗎。」
「那個，羅埃爾你清楚了嗎。」
「天哪，那真的是人類製作的出來的東西嗎？」
「聽說聖杯騎士也在上面。」
聖杯騎士…這句話讓卡拉德步伐稍微停頓，這是他一生的目標，而穆西隆已經許久沒有出現過聖杯騎士了，甚至讓他感覺自己這輩子可能沒有希望了。
波爾德羅的巨艦…
卡拉德在內心默默記住這個名字…
他輕車熟路的走到酒館老闆面前，老闆也心領神會。「貝爾特利大人剛剛離開，和今天決鬥場里那名王國騎士一起，可能是討論什麼大事去了。」
卡拉德掏出三個便士，答謝，這不是他第一次那麼干，而鑒於貝爾特利還會粗心眼的來到酒館，也可以看得出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有多麼在意他的生命。
「什麼方向？」卡拉德問。
酒保回答。「我想想，東方，海口那邊。」
卡拉德回答。「多謝。」他走出酒館，騎上自己的白馬，路邊的農民向他致敬，但他毫不在意，他的內心已被不安聚集，沾滿。
貝爾特利…貝爾特利…伱和那騎士在攪什麼？！
卡拉德鋒利的直覺告訴他，這次不能放縱了！
當馬兒啪嗒的馬蹄踏著鼓點來到村子最東方，遠處三匹馬兒的身影若隱若現。
卡拉德極快的靠近，並拔出自己的劍刃，他已看到了那該死的墨洛溫，或者在他的腦袋裡，名字叫做摩羅恩的傢伙。
「停下！」
「貝爾特利，你在攪什麼了？！」
他嚴厲的樣子如疾風和雷電，但墨洛溫，皮特.豐提或他的弟弟，貝爾特利完全不懼怕。
墨洛溫說著。「我邀請他來我的領地做客，成為我的冠軍。」
卡拉德能感覺到那傢伙的不對勁。「你的領地叫什麼？告訴我！」
墨洛溫沒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門徒，此刻的貝爾特利戴著漆黑的兜帽，阻礙自己的臉頰，他喜愛的鎧甲披風上多了許多破洞，他那套戰甲也變得奇怪，生了許多尖刺。
他聲音顯得沙啞。「摩羅恩大人的領地，卡拉德你就別在意了，那是和你沒有關係的事情，成為大人的門徒是我自己的決定。」
如是平時，卡拉德自然無所謂，但他面前的絕對不是人類…
「不…不行，唯獨這個不行，給我回來，貝爾特利！」
貝爾特利搖了搖頭。「你平時什麼都比我好，什麼都照顧我，大家都說你可以成為聖杯騎士，而我最多繼承家族裡的那幾塊破地。」
「你自然是有希望的啊，而我要顯得軟弱和懦弱，但唯獨這件事，你決定不了啊，我的哥哥。」
這話語甚是親密，卻說的卡拉德額頭流出汗水。「什麼，什麼意思！你這傢伙到底在攪什麼啊？！」
墨洛溫公爵此刻開口。「夠了，沒必要了，我已經尋到了你弟弟這樣的人才，滿足了，帶他回領地也是自然的。」
卡拉德拔出加拉恩之劍，閃閃發光的刀刃指著墨洛溫公爵。
「你這畜牲東西，到底是什麼邪魔，又怎麼蠱惑我的弟弟？！」
墨洛溫公爵絲毫沒有生氣，辱罵他的人在這千年間依然多的，卻不見得有多少如他這樣長壽命啊！
但貝爾特利今天便才遇到他的主人，他的師傅，自然不能容這人辱罵，貝爾特利拔出墨紅色的長劍，這是墨洛溫公爵魔法所制的東西，耀眼，妖艷極了。
讓人感覺到窒息和恐懼，像肌肉似的紋路在上面跳動，只讓加拉德更加確定了內心的恐懼。
而他的弟弟，如今居然拔劍指著自己…
「你這…你這…沒大沒小的東西啊！我教你劍術，使你騎馬，就如此對我嗎？」
「我們父親離世的早，又忘了我如何扶持家庭！保證那些混蛋領主不奪取我們的東西嗎？」
「如今你便長大了，翅膀硬了，跟著這個，這個…」卡拉德思考了半天，硬是沒有想到墨洛溫公爵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個…巴托尼之敵！走嗎？」
墨洛溫公爵聽到這個叫法不怒反而喜悅，咔咔的，非人類的笑著。「之敵，巴托尼之敵…」
「哈哈，好名字，好名字啊～強而又有點陰，我要日後的人都如此稱呼我啊，巴托尼亞也必然要換個名字，我想想？」
「食屍鬼王庭如何？」
這話語讓加拉德汗流如注。「你…你在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語，食屍鬼王庭？」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
加拉德看的古迹不少，特別是自己的家鄉，穆西隆之中有一位無人不知，甚至相傳勞恩國王也會忌憚的存在。
「你是…你是？！」
墨洛溫公爵露出自己的尖牙，英俊的臉龐化作蝙蝠似的可怖，而此刻貝爾特利也脫去兜帽，露出那正在轉化，可怕無比的面孔啊！
貝爾特利沙啞的說。「我已歸穆西隆之主，而他的領地即是，穆西隆啊！」
加拉德只覺得全身寒冷，冰冷，那有勇氣，但他依然明白，自己不能放過這個邪魔，他得斬殺他啊！他得擊敗他啊！
「啊！你這讓穆西隆陷入痛苦的惡魔…」
「如不是你和王國宣戰，如今穆西隆也不會被剝奪如此大的土地啊！」
墨洛溫公爵只是笑著。「歷史上勝利者寫的，如你只讀了下半卷，覺得我是暴君，奴役人們，和巴托尼亞騎士開戰是自討苦吃，那麼你怎清楚上半截？」
「我墨洛溫公爵征戰於平原數十年，南抵鼠人，救穆西隆千萬紅疫病者！北抗諾斯卡，庇護波爾德羅數十年！各大領主，各大公爵，至他們的直系後代依然都在虧欠我啊！」
「但他們的報酬是什麼？是在我的慶功宴上用刀刃指著我！說我食人，吸血，說我僕人醜陋不堪，畸形難看！」
「王國於我拔劍，我便喝他鮮血，如何了！？」
卡拉德大罵。「你將人油做燭，人血當酒，宴請各大公爵，國王怎能吃的下去？」
「你不過把人類當做畜牲，可以隨便盤剝而已！」
墨洛溫大笑。「你們騎士又如何，十之取九，一為自留啊～」
卡拉德大罵。「這是為了騎士保護農民所需，騎士為農民付出生命，他們獻出點勞動力又如何？」
「如到收的不多時，騎士也會少品美酒，少食美食，讓農民多點儲食！」
「而你無論何時，便只渴望人類脈動里流淌的玩意啊！」
墨洛溫不多口舌，只叫貝爾特利說了句。「解決你的事情，結束了，城堡見面。」
貝爾特利騎馬向前，面孔可怖噁心，看的加拉德心寒，而墨洛溫如那騎士為無物，向東方緩緩走去。
加拉德表情複雜。「你…你就如此向那個邪魔奉獻了生命和靈魂？」
貝爾特利擦著刀刃。「為其力量，有何不可？」
加拉德問。「你就如此背叛了親族和女士？」
貝爾特利騎著快馬。「為其理想，又何不可？」
加拉德又問。「那你便於我刀劍相觸把！我要斬了你啊！」
貝爾特利大喊到。「為了勝利，有何不可！」
叮！刀刃相觸，鋒利和寒意不斷，兩騎士的刀在夜中劃出火花，驚的野外動物四處逃竄，然後馬兒拉開距離，就和競技場中似的，相對著快步而交錯啊！
又一次，叮！火花更甚，以至於卡拉德的加拉恩之劍都崩出缺口，相反，那墨洛溫公爵的利刃依然鋒利。
兩次觸碰，力道擊打，這還是貝爾特利剛剛血吻，形態不穩啊。
吸血鬼的靈魂和肉體高度綁定，其力量已遠超凡人了，但如此的情況下加拉德居然可以硬吃兩次騎砍，已經不容易了。
風帶著花火崩出來的鐵鏽味，讓人覺得各位詭異，月光灑在貝爾特利已經穩定的臉頰上，他完成了轉換，漂亮的臉蛋顯得更加白皙了，而力量…
已遠超他哥哥了！
第三次，刀刃互觸，僅僅片刻后，加拉德被打的飛離馬上，摔在地上，狼狽不堪，漂亮的甲胄染滿了塵土。
但他的弟弟沒有索取他的血液，僅僅是坐在馬兒上看著他，他在tm的「放縱」他啊，就和加拉德放縱自己的墮落一樣他也在放縱他的哥哥啊！
加拉德咬著牙，卻沒有力量爬的起來，只覺得頭重腳輕。
面前的畫面逐漸模糊過去，難受，窒息，痛苦瀰漫著他的軀體。
當他沉著昏過，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了
光芒灑在他的臉上，小鳥和獸在溪水嬉戲打鬧。
他沒有死，只是疲勞和狼狽，昨天戰鬥的痕迹清晰，卻又模糊，如同夢幻似的。
他多麼希望想辦法彌補自己對自己弟弟的那种放縱，但如今已經木已成舟。
他爬起，虛弱的，痛苦的，血液在喉嚨裡面回蕩。
他爬起來，如落水狗似的回到城市，他卻依然沒有絕望，反而在城市裡面大喊大叫的宣傳著。
「墨洛溫公爵復活了！墨洛溫公爵復活了！」
但是實話是人們不敢相信的，也不願意相信的，起碼此世活著的人都不敢，也不希望給穆西隆帶來痛苦的亡靈君主歸來。
當人群里不知是誰朝著破破爛爛，衣衫襤褸，鎧甲染上塵土並看不清是誰的加拉德扔出雞蛋，加拉德懵了…
農民怎麼如此對待騎士？
但在他發作之前，卻看到了排山倒海似的民怨，如洪水猛獸似的纏著他，他們不要相信，不願意相信，就算昨天還見到了如同鬼怪一樣的騎士在競技場里的魔法。
加拉德腦袋嗡嗡作響，墨洛溫算到了嗎？他躲避著雞蛋，石頭，跑出村子，沿著小路失魂落魄的向前漫無目的走著，巴托尼亞完蛋了…
自己的弟弟也誤入迷途，他只能絕望的向他們消失的地方走去，東方，海口的方向，走到飢餓難耐，走到忘卻一切。
當他在痛苦和飢餓中迷茫，任自己寶貴的甲胄踏過泥坑，毫無疑問，這名騎士的脊梁骨已被打斷了。
直到他走到海口附近，低著頭漫步，餓了就抓起果子植物，如野獸似的吞咽，然後繼續走，走了好幾天。
他突然在路上被人攔住，平時他只會被人當做瘋子，而沒有人在乎他。
加拉德抬頭，看到一隻騾子的頭，還有一名穿著簡單的人，背後背著一柄長長的奇怪武器。
「那個，你沒地方住嗎，要不要來我這裡，我這缺人。」
「沒有五險一金，實際上這個地方都沒有社保，哦，別在意我的碎碎念。」
羅埃爾摸著下巴，他這段時間一直缺人，畢竟想整出一個新的領地挺難的，而他只希望面前的人不是個瘋子…
墨洛溫不會算不到有個不要臉的來阻礙他把，那可便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