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憎惡的力量
第157章 最後的墨洛溫騎士
格蘭賽特其實已經沒有必要決鬥了，劍刃不再，自己身處下風，胸口的血液不斷流出，魔力不足徹底補好全部的鉛彈孔洞。
但血騎士不見得會投降，就算八風遠離，沒有幫助。
當羅埃爾他們開槍后，那些黑騎士就已經肆無忌憚的向人類衝鋒，王國騎士，死靈騎士，聖杯騎士，血騎士打成一團。
當白骨做成的騎槍插過諾克的身邊，他們也在漫長的拉鋸戰中到了終點。
那是一條河流，是布理耶河的分支，長長流淌，時湍急，時平緩，像大自然的憤怒一樣。
諾克雖疲憊，他也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先祖目前的強大僅是迴光返照，他手持劍刃，轉身和騎槍撞在一起。
滋滋滋的火花和厚重劍刃刺穿的聲音刺耳的像工廠或者鐵匠鋪才能發出來的…
「唔！」巨劍被整個刺穿，透過金屬，板甲，布甲插入諾克的胸口，絲絲血液流出，然後諾克手臂發力，咔噠一聲將骨槍掰斷。
很不幸，他們兩個都沒有武器了，掛著骨槍半截的巨劍幾乎不能作為武器使用，揮舞起來只會打到自己的腦袋。
諾克扔掉武器，下馬，他氣喘吁吁，胸口的血液流出不斷，血騎士情況也大差不差。
「混蛋…」
諾克扶著馬兒，一步步走向前，格蘭賽特也是，白銀的鎧甲和鮮紅的甲胄逐漸接近。
他們在戰鬥中，鎧甲早已千瘡百孔，在超人力量的對決中，拳頭便能直接將凹陷的鎧甲拆掉。
吱吱吱吱，讓人牙酸的可怕聲音不斷，遠方平原中，騎士們廝殺的聲更是極好的背景音樂。
血液的味道和金屬的氣息交雜一起，讓人分不清楚。
格蘭賽特還依稀記得自己未成吸血鬼時的事情，他和自己的騎士老師便曾經常如此練拳，起碼在騎士16之前，格鬥是很重要的課題。
說來可笑，他居然在自己的後代身上回憶起了自己的從前，只是對方走的路是他曾經一直想成為的。
因為什麼？對於自己的怨恨嗎？
「你…」格蘭賽特擦著臉頰，鮮紅的痕迹帶上他的臉，白皙的臉龐多了紫色的痕迹。
「你叫什麼？」
諾克情況也差的很，他捂著鼻子，淤青久久不願意散去。「諾克，諾克.格蘭賽特，先生，我查了你許多的資料，先祖。」
「伱曾經的榮譽去那裡了？」
諾克喘著說完，格蘭賽特只是看著那明亮的天空哈哈大笑！
「在，在墨洛溫，在穆西隆，在你們巴託人背叛公爵時，我曾斬殺鼠人軍閥，曾和野獸人搏鬥，女士都沒有賜下恩賜。」
「如今，你來殺我，她又大開恩典咯！？」
「我比我斬殺的東西更加邪惡嘛？！我對於巴托尼亞的貢獻又在那裡？」
苦笑，格蘭賽特臉頰掛滿了苦笑，卻只是用力扒開自己的手甲，用力捏住它，將鐵皮製成匕首，血液不斷從他的手掌流出。
「好了，讓我們結束它，結束一切。」
諾克穩定身體，他沒有那麼多力量，手臂已經酸軟，無力。「沒，巴托尼亞人沒有忘記，那些典籍依然查的清楚。」
「只是你陷入了毀滅且黑暗的心，讓你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騎士們永遠欠你，欠墨洛溫許多，但這不是你們暴虐行為的根本。」
「殺死國王，奴役生命，讓人無法在夜晚安眠，背叛自然，操縱魔風，殺死男爵。」
「榮譽不能抵消罪孽，如你真的想成為真正的騎士，那時你就應該背叛墨洛溫公爵，加入女士的陣營。」
格蘭賽特猛刺過來，粗糙的血紅色匕劍如蟒蛇似的彈射，這就是他的回答，他不會背叛公爵！
劍刺入諾克的手臂，格蘭賽特預判了，且有殺意的，但為什麼會刺歪？
因為他下意識覺得自己的後代會躲開，並預計了他躲開的路線，但現實是，諾克不閃不避，匕首沒入血肉，透過鎧甲。
諾克突然握住他的手，猛奪過武器。「這是我欠你的。」
然後拔出手臂上的刀刃。「這是，我的回報，你欠我的！」
他一腳踢來，格蘭賽特沒有閃避，但說實話，比起閃避不開，不如說他已經心灰意冷。
公爵的復活已經板上釘釘，他相信皮特.豐提會帶著劍找到主人，他也覺得自己活了七百年，戰了，爭了七百年，太累了。
吸血鬼躺在巴托尼亞的草地上，就和他還是人類時一樣，河畔旁綠茵的草地還沒被死靈魔力污染。
只是他的血液濕在上面，卻讓那些草木快速凋謝，看起來，像躺在一片廢土上。
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的廢土。
諾克的劍刃插入他的脖頸，帶著聖杯騎士聖血的匕劍發出耀眼熾熱的光芒，鋒利的劍刃沒入格蘭賽特的腦袋，白皙的皮膚下發出滋滋焦褐的聲音。
吸血鬼強大的生命力讓他沒有死去，他看著面前的男性，眼眸放空，騎士的模樣和自己的公爵交疊在一起。
他開口，嘶啞的聽不清。「公爵，我回來了。」
女士恩賜的魔力在他軀體上不可逆的，毀滅性的破壞，散開，他曾經引以為傲的東西，強大軀體，在死亡面前不斷崩裂，像農民烤出來，最差的木炭。
只留下一套甲胄，破破爛爛，無人會想再穿。
黑騎士們失去主人的魔力，突兀的散架，王國騎士們面面相覷，然後看著天空高呼！
「諾克.格蘭賽特！」
「諾克.格蘭賽特！」
時間調回一點，西方遠處，煙霧滾滾瀰漫在黑火藥味道散去后，巨大的軀體僅僅是外層有了焦褐，這東西對於打擊力量特殊強化了防禦！
就和你用拳頭打在皮草上一樣，並且十分耐燒，完全沒有它材料里的蝙蝠那麼…易燃。
也許是腐爛積攢了太多屍液，但無論如何，這都是難以對付的敵人。
「你的父親是誰…」羅埃爾看到它和格蘭賽特的關係便覺得不對，他大膽的問，但那東西還是重複。
「墨洛溫，墨洛溫！」的砸了過來，羅埃爾快速避開，但他的體力並不是無限的，絲絲汗水流下額頭，濕了衣衫。
腐敗的氣息在空氣中瀰漫，讓人作嘔，羅埃爾屏住呼吸，槍插入它的胸口。
猛烈的爆炸隨後發出，炸開上面的血肉，因為鐵丸的力量，憎惡的軀體被破開，胸口那一顆綠油油的次元石，就暴露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