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逃出生天
第149章 逃出生天
安全？如果你把自己用煙霧於凶獸隔離，而風很快就會帶走迷霧，等你被開膛破肚，所謂的安全不過是笑話。
羅埃爾額頭冷汗不斷，靠著他對於死亡氣息的察覺，他可以判斷出敵人大概的位置，但他就算開槍，又擊的死他嗎？
在接近傳奇的力量面前，什麼騎士，什麼黑火藥都顯得可以，這吸血鬼可能是遊戲里的事物官了，並且等級不低…
現實不是遊戲，羅埃爾需要面對的敵人也不會是0級，而他空有面板，卻依然是個凡人。
戰錘世界兇殘無比，普通人如何活的下來，這個問題困擾了羅埃爾許久，而如今他覺得自己已經可以了，但現實是，他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依然軟弱。
還有大概二十秒，二十秒后這片有25米半徑的煙霧大概就會散去，這段時間羅埃爾一個人跑了容易，但諾克怎麼辦。
要救人？他過來幹什麼！但他沒過來自己恐怕就死了…
雜亂的思緒和現實的痛苦擺在面前，事實證明英雄主義在戰錘世界雖然有用，但也只代表死亡。
思考一番，說實話也沒多久，因時間沒有那麼寬裕，在三秒后羅埃爾就奔向諾克先生。
在最後煙霧即要散去時，他托起諾克，但諾克卻只連連搖頭，也許他覺得自己應該死了？
如果在這裡發出聲音是不是很愚蠢的事情，那當然，但羅埃爾還是猛的一巴掌打在諾克臉上。
也許拳頭更好，也許踢他更好，但是比起讓騎士恥辱的巴掌，這個回答要直接，並讓諾克獃滯。
諾克他摸了摸臉頰，又極快的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和羅埃爾走出迷霧，直到再也見不到身後的密林。
但他們這樣的狀態能走多遠？馬兒不見，諾克武器掉落，雖羅埃爾的狀態還不錯，但拖著一個人又能走多遠。
他們行了許久，到森林深處，嘴干舌燥，飢不擇食，直當太陽逐漸落下，莫斯月升起，那漆黑的森林遍布野獸和殘留綠皮窸窸窣窣的嚎叫，春天依然沒褪去的寒風拂過他們臉頰。
離開了社會，身有傷，此刻他們甚沒有食物補充體能，而吸血鬼也不知道有沒有繼續尋找他們。
諾克嘴唇乾裂的厲害，手臂紫的像個茄子，他卻笑呵呵的說。
「看那，我們兩個，依然已是兩個老兵了。」
羅埃爾也不吐槽，也不反駁。「是啊，已是老兵了。」
邪月的光芒灑在林中，泥土和血污在他們身上，鎧甲上，所帶的一切東西之上。
在巴托尼亞這片地方，騎士們是否正在尋找他們，還是已原地散夥，還是在瓜分物資？
他們兩個開始胡思亂想，有各種情況，各種挑戰，但大概是最壞的那種，已散了心的領主們各回各家，再也沒有勝利和奪回。
再也沒有榮譽和希望。
再也沒有騎士和農民。
在邪魔施虐的大地之上。
在混沌之風不停的平原之中。
兩個人互相靠著，看著月空莫大的月亮，永遠在上空邪笑。
諾克突然問。「我的故事是不是很愚蠢。」
羅埃爾回答。「我的才是，逆天而行，又有什麼用？」
諾克輕輕的咀嚼這個辭彙。「逆天而行，逆天而行，你覺得邪惡的毀滅力量是天？」
羅埃爾點頭。「我一直沒和別人說出來，因我的觀點太過絕望，混沌的力量就和自然一樣，將一切引導到絕望和痛苦之中。」
「它們既是自然規則，也是人之常情，相比之下，文明才是奇怪的東西。」
「人類的存在，矮人的存在，精靈的存在才是被干涉出來的。」
諾克目瞪口呆，他從小到大沒有如此想法，因為聖杯是真實的，英雄是對的，戰爭雖沒停過卻還是有勝的。
諾克看到了羅埃爾他如此消極卻又那麼努力，人的複雜性大概就是如此。
「你為什麼堅持？」
羅埃爾抿了抿嘴唇，雖然沒有足夠的體液濕潤其唇，卻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堅持，是因為我看到了希望，如同燭光似的在夜空中閃耀，雖一次次被吹滅，卻需要還有人點它。」
「我想試著保護那光芒，在世界被混沌邪魔糟蹋之前。」
諾克搖頭。「我們做了許多了，現在不要說話了，我已口渴的足夠喝下三個牛皮袋。」
「你看，我都有幻覺了，那遠處怎麼有個如此乾淨的小池塘？！」
？羅埃爾抬起頭向那個方向看去，一抹清澈的清泉在森林中若隱若現，被繁茂的樹枝和落葉蓋住，被青草和灌木遮蔽。
「那個是真貨，快去，快去。」
羅埃爾扶起諾克，他們兩感覺舌頭和喉嚨都冒煙了，全身沒一塊地方舒服的。
塔爾啊，優里克啊，西格瑪啊，不管是誰，羅埃爾都想感謝他一番，兩個人如野獸豬玀似的埋頭進乾淨的湖泊，咕嚕咕嚕的冒著泡。
羅埃爾喝飽了，又看到附近灌木里不乏藍莓這樣的果子，雖不能吃飽，也遠遠比現在好，他伸出手摘了許多，回過神向諾克說著。
「嘿，快看，我們活下來了！」
但他只看到諾克獃獃地看著湖中心，雖滿身污垢，模樣邋遢，卻依然看著。
他突然單膝下跪，吉月的光芒恰好也照耀在小湖泊之上，從中心緩緩升起，潔白的女士。
她頭戴鵑尾花環，手持金色聖杯，穿的潔白，用羅埃爾的形容就是像在披麻戴孝。
但毫無疑問，她來了，這是羅埃爾第一次目睹，也可能是最後一次，她緩步在湖中向騎士走來，手持的金色杯子上複雜的花紋纏繞。
直到那杯子溢出清澈無比的液體，不多不少，剛剛溢出杯沿。
諾克單手接過杯子，卻穩的不正常，讓其沒有絲毫溢出。
當他在湖中女神面前飲下，刺痛充滿他的軀體，他捂著腹部倒在地上，像死了似的沉默。
面孔不正常的扭曲，眼眸卻依然明亮，羅埃爾沒有大驚小怪，反而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他很想踏步上去看看湖中女士的模樣，也想幫助諾克熬過這個。
但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