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雨夜殺機
已是深夜，帝都的雨卻是不見要停的意思，巨大的落地窗前，哈爾斯已是靜靜地站了兩個時辰了。
他雙眼無神，默默的看著窗外的雨絲劃過，似乎在等誰？
「噔噔」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石計生推開門看向哈爾斯。
縱然是在哈爾斯背後，石計生卻是依舊恭敬的行了一禮。
「大人，您要找的人，出現了。」
聞言，哈爾斯眼中突然顯出了一絲神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抬頭看向不是很明亮的月亮。
「說！」
「是！」
石計生抬起頭，伸手從懷裡拿出了一張信紙，給哈爾斯念起了上面的文字。
「三個時辰前，星羅皇家學院辦公樓內傳出異動，接著，在半個時辰后，一個黑袍人出現在了學院附近；剛剛不久，一名暗線失去消息，經調查，確認死亡，只不過……」
「不過什麼？」
哈爾斯轉過身來，有些好奇的問道。
「在對屍體的檢查中發現，屍體中的血液全部消失，並且形容枯槁，如一具死了許久的乾屍，同時，在屍體的后心處發現了一個細小的針孔，但卻比一般的針孔要粗些許。」
「哦？」
哈爾斯面上終於閃過了一絲驚訝，卻也僅僅如此了。
「有趣，看來我的老朋友得到了些好東西……」
「大人，要對目標進行圍捕嗎？」
看著哈爾斯饒有興趣的表情，石計生出聲問道。
「不，不用！」
哈爾斯拒絕道，沉吟片刻，又是出聲說道：
「我親自去見見他，現在的他，或許能給我不少的驚喜……」 ——
「嘩嘩」
雨越下越大，似乎想要將帝都給淹沒。
黑暗之中，一個人影正悄無聲息的藏在一個隱秘的角落，面色警惕的觀察著不遠處的星羅皇家學院。
或許是許久沒有發現，人影稍稍有些懈怠，剛想放鬆一下，卻是聽到了背後傳來了一陣低沉陰狠的聲音。
「你是在找老夫嗎？」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瞪大了眼，人影下意識的就要抬手向後砸去，同時身子前傾，想要靠著一個翻滾，拉開距離。
但還沒等他將這些想法付諸於行動，一根尖利的銳器便是從后心刺入了他的體內。
「額額額」
人影忍不住想要痛呼出聲，卻是發現自己的身體不知何時已經被麻痹，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感受著血液從體內被抽離。
半晌，一具乾枯的屍體從半空跌落，重重的砸在地上，濺起了無數的水花。
「哼」
一個黑袍人隨著屍體的落地顯露出來。
他甩了甩左手衣袖中伸出的一根藤蔓，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嗤笑。
「螻蟻般的東西，也敢意圖染指老夫的地盤，不知死活！」
藤蔓如活著的蛇一般，窸窸窣窣的鑽進了他的衣袖，正要轉身離去時，卻是發現背後的不遠處，也是出現了一名身穿黑袍的神秘人。
「滿意我送你的禮物嗎？」
遠處出現的黑袍人用那沙啞的嗓音，略帶笑意的說出了這句話。
聽到那神秘人的聲音，黑袍人隱藏在兜帽下的面龐上一陣扭曲，片刻，他抬起頭，面目猙獰的看向神秘人，咬牙切齒的說道：
「哈爾斯！！！！」
「好久不見了。宋校長……」
相比於黑袍人的咬牙切齒，哈爾斯的聲音聽起來卻是有著幾分愉悅。
「你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宋公然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著，縮在袖子里的雙手也是緊緊地我成拳頭。
「有何不敢宋院長真會開玩笑。」
哈爾斯微微仰起頭，好讓不遠處的宋公然能夠清晰的看見自己的表情。
那副令其厭惡，痛恨，以及喪失理智的表情。
「轟！！」
一聲巨響，宋公然身上披著的黑袍猛然炸開，無數的藤蔓肆意的揮舞著，瘋狂向四周擴散著。
轉眼之間，宋公然已是看不出還有人的樣子。
「真是醜陋啊宋院長，這幅面孔，就是你與我這般語氣說話的依仗嗎？」
哈爾斯的語氣波瀾不驚，似乎並沒有因為宋公然如今這幅面孔而感到震驚。
無數的藤蔓攀爬聚攏在一起，勉強在原來的頭部處聚集成一張人類的面孔。
張張嘴，聲音卻是並沒有從嘴部發出，而是化作萬千，從宋公然的身體各處發出的。
「醜陋？」藤蔓揮舞的愈發激動，聲音也開始有些激昂。
「不，並不醜陋，這是恩賜，神的恩賜，我雖然不在是一個純粹的人類，但我已經成為了遠超於人類的存在！！！！」
看著那不能稱作人類的一團藤蔓聚合體「宋公然」，哈爾斯臉上閃過一絲「憐憫」。
「呵呵，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如今的你，醜陋的根本無法見人，沒有一個人會覺得這是恩賜，只會認為這是詛咒，我相信，你自己也懂，要不然，你會一直穿著一身黑袍呢？」
看著哈爾斯臉上那一副「憐憫」的表情，宋公然有些癲狂，反映出來，便是那無數的藤蔓之上閃爍起了一絲絲的血光。
「不！」
宋公然的聲音變得有些歇斯底里，聽起來有些失真。
「這就是恩賜，愚蠢的人類無法理解，是因為他們本身就是低級的造物，只有我，才是真正的感受到了神的力量！！！！」
微微停頓，那一副由藤蔓組成的面孔瞬間潰散，宋公然也不再限制藤蔓的動作，放縱那些閃爍著血光的藤蔓向四周，尤其是哈爾斯所在位置處蔓延著。
「現在，告訴我，小雅被你弄去了那裡？」
面無波瀾的看著向自己摸索過來的諸多藤蔓，哈爾斯伸出有些蒼白的左手，點了點自己的面前，藤蔓主體的背後。
「她不就在那裡嗎……」
半空中揮舞著的諸多藤蔓猛地一滯，然後迅速的在主體那裡凝成了一個人型，隱約還能看出宋公然原來的樣貌。
顫顫巍巍的轉過身，宋公然看向了那站在雨中的，那個自己尋找了多年的，日思夜想的身影。
「於丫頭……」
「老頭子.……」
看著宋公然此時的樣子，於小雅抿了抿嘴，面上浮現出一絲悲傷之意。
看著久別重逢，卻是物是人非的二人，哈爾斯嘴角隱晦的笑了笑，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勾動，一股隱晦陰冷且玄而又玄的波動竄向了於小雅的靈魂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