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找上門的怪人
聽見爩鼠的嘶叫聲,我沒敢多想,將老爺子安頓好后,急匆匆的就要跑下樓。
結果一開門,就看見七寶他們全都圍上來了,爩鼠也是急匆匆的走在前面,伸出頭往屋子裡看了看,確定沒出事,眼神才稍微鬆懈一些。
「外面有情況,應該是有人帶槍過來了。」七寶皺著眉說道,嘴裡還嘀咕著罵了一句:「這幫畜生也是夠著急的,這麼早就趕過來玩突襲了,老子連飯都沒吃完啊.……」
「七寶,胖子,苗老爺,還有.……陳姐!」我低聲說:「你們四個留在店裡,保護好老爺子,我帶爩鼠出去看看。」
「就你一個?」常龍象一愣:「哥,你別是瞧不起我啊,我的傷勢都恢復好了,絕對能幫上你的忙!」
「有我一個就足夠了,小心敵人跟咱們玩調虎離山,後防空虛是大忌。」我搖了搖頭:「咱們已經受不起風險了,哪怕是只有一點危險,我們也不能亂來。」
「我跟你去。」
這時候,陳秋雁冷不丁的說了一句,沒等我拒絕,挽著我胳膊就笑了起來:「我不會拖你後腿的,我就是想去看看,究竟是誰敢在咱們這兒找事。」
「陳姐霸氣啊!」常龍象一豎大拇指,笑道:「但這事您還是別摻和了,交給我們來,保准辦得漂漂亮亮的!」
陳秋雁搖搖頭,沒說話。
「放心吧,陳姐不會拖後腿的,這事交給她絕對靠譜。」我輕輕拍了拍陳秋雁的肩膀,也沒有跟其他人過多解釋。
因為陳秋雁身上發生的那些事.……在此之前我並沒有說出來,而陳秋雁也沒提到這事,明顯是不怎麼想說。
見我這麼說,其他人也沒再反對,估計他們也清楚,我不是那種會讓自己人去無意義冒險的人。
既然我這麼做了,那就有我自己的道理,只是方不方便說罷了。
「小心點。」老爺子坐在床上,眉頭緊皺的看著我,臉上滿是擔憂:「連老和尚都栽了,那些人不簡單。」
「放心吧爺,我不怕黑槍冷箭。」我說著,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想弄死我,子彈可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不是子彈,我是害怕別的。」
老爺子低聲道,不動聲色的提醒了我一句:「既然養九生跑了,那他就有一定的可能性,跟那幫邪教徒接頭了。」
說著,老爺子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養九生跟你交過手,他知道你的底牌是什麼,所以.……」老爺子欲言又止的看著我。
「所以他不可能打無把握之仗。」苗武人壞笑道:「如果你掉以輕心,怕是要吃大虧啊。」
「你們覺得他找到克制我的方法了?」我問。
老爺子跟苗武人面面相覷了一陣,誰也沒說話,但表情還是輕鬆了不少。
「我唯一的弱點就是三魂七魄,這點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笑道:「在肉身蠱里,我現在算是還真身,魂魄是我唯一的死穴.……」
肉身蠱共分為五重境界,落陰,昇陽,還真,頓竅,通孽。
就目前來說,我的境界只在第三重,不過就這境界,已經很讓我滿足了。
落陰身是一個門檻,這個門檻,絕大多數的先生都能跨得過。
但是昇陽身,那就需要一定的底子來支撐了。
蛻變成還真身是最難的一步,如果我的推測沒錯,這一步絕對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先生過不去。
老爺子幫我,易大喜神幫我,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說句實話,在體內蠱氣崩潰的時候,只有大腦怪幫上了我。
,如果不是他幫忙,我會直接死在昇陽身的蠱氣之中。
至於在這之後的頓竅身.……我實在是想不到要怎麼進入那個境界。
《蠱經》里關於肉身蠱的記載很少,只有踏入門檻的方法,到昇陽身之後,幾乎就是一片空白,連那些狀態下的肉身是什麼樣的,都沒有半點描述。
但憑我感覺來說,還真身,應該是在利用蠱氣的作用,把我的肉身修正到最真實的狀態,也就是蠱氣徹底改變肉身之後的狀態。
至於頓竅身.……頓竅這兩個字,在行內一般是用在魂魄身上……
那也就是說,到達那個境界,魂魄可能會發生一定的變化。
如果說處在還真身中,我最大的死穴是在魂魄,那麼到下一個境界,蠱氣應該會加強我的魂魄,以達到真正的……
「世安,怎麼了?」
陳秋雁見我表情越來越興奮,也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你想什麼好事呢?」
「你咋知道我在想好事?」我一愣。
「你找個鏡子看看,你臉上那表情就跟中彩票了似的,比過年都喜慶!」陳秋雁笑道。
我抬起手,笑著揉了揉陳秋雁的頭髮,她似乎很享受,仰著頭眯著眼睛,開心的像是一隻小貓。
「世安,你原來也是這麼對我的嗎?」陳秋雁側過頭看著我,眼裡滿是好奇:「我記得我的年紀比你大幾歲吧?」
我想了一會,點點頭,說確實。
「但是我心理年齡比你大,我起碼八十多了,你信不?」
「我才不信呢。」陳秋雁笑道。
這時候,爩鼠已經帶著我們穿過了小巷。
它現在的神態動作就跟警犬差不多,四肢著地的匍匐前進,鼻子還不停在地上聞著。
到達第二個巷口的時候,爩鼠停下了腳,抬起頭往前面看了過去。
在前方巷子的深處,有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站在那兒,應該是男人,而且還是兩個光頭。
他們臉上都纏繞著一圈圈布滿了污漬的麻布,有許多金色的線條遍布在上面,看著那些線條排列的方式,不像是符咒圖騰,似乎只是那種最普通的裝飾物。
而他們暴露在空氣中的光頭,則被許多燒傷的疤痕佔滿了。
那些傷疤全是鼓出來的,一條條虯結在一起,最粗的都有成人拇指那麼粗。
他們沒有露出眼睛來,但是纏繞在臉上的那些麻布,在眼眶這個位置,好像用黑墨著重染了一下,看著就跟熊貓眼差不多。
當然,也能說他們像是沒眼睛的怪物,麻布上被墨汁浸染出來的黑色污漬,就是他們的另外一種眼睛。
「找誰啊?」我問道,不動聲色的將棺材釘從腰后抽出來,緊緊握在了手心裡。
與此同時,陳秋雁也鬆開了手,跟我肩並肩站在一起,拳頭緊握,似乎是做足了出手的準備。
聽見我的問題,他們沒吱聲,也沒有先一步攻擊我們,而是很認真的,一絲不苟的從兜里拿出來一張照片,往上看了看。
那照片似乎還是彩色的,隱約能看見上面有個人。
很快,他們把照片揣回兜里,沖我點點頭:「沈世安?」
「是我。」我說著,回頭看了看,見後方沒有行人,也不禁鬆了口氣,嘴裡還問他們:「是來找事的吧?」
「不是。」左邊那人開了口,聲音很是沙啞,好像還含著一口痰,說話的聲音聽著模模糊糊的,讓人感覺很不舒服:「是來弄死你的。」
「行啊,想動手我是無所謂,只是這地方太窄了,施展不開。」我抬起手,指了指前方的巷子口:「後面是老街的爛貨倉,地方夠大也沒人,有本事咱們去那兒比劃比劃。」
聽見我的話,左邊那人點了點頭,而右邊那人則是猛地掏出了火器,沒有任何徵兆的扣下扳機,照著我腹部開了一槍。
那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能看出來是個經常玩槍的人,掏槍扣扳機的動作比七寶都要熟練。
而且那種不用抬起槍口就能瞄準的能力,也讓我有些嘆為觀止。
子彈不偏不倚,正中我腹部的中心處。
伴隨著一陣撕裂般的劇痛,我不受控制的往後退了半步,牙都快咬碎了。
在踏入還真身的境界后,我受到過的傷害也不在少數了,但很少有這麼疼的,腹部那一塊就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疼痛感從傷口處向四周蔓延,緩了幾秒才勉強緩過來。
「你不是正常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