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全線落敗
和她相處了這麼久，林曉雪這個小丫頭的一舉一動，包括心裡在想些什麼，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看著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索性直接開口道打斷道：「你想說的，是不是和老嚴，以及路遠有關！」
我明白，曉雪因為擔心我的身體狀況，所以才憋著沒說出口的。而案件發展到現在，唯一能夠影響我身體狀況的，也就只有老嚴和路遠的狀況了。
唐衍當時告訴我，他們兩人雖然都沒有生命，可情況依舊不容樂觀，究竟如何，還得等醫院近一步的檢測報告出來之後，才有辦法得出結論。
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裡，醫院那邊的詳細檢查報告，也是時候出來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抓住曉雪的小手，把她緩緩拉到了我的面前。
看著她美麗的雙眸，只覺得身體上的疲憊，都在頃刻間煙消雲散了。
而曉雪則是有些氣鼓鼓的望著我，似乎在埋怨我太不注意身體了，這次居然又傷了這麼重。
我和她對視了足足有一分鐘，曉雪這才妥協，張嘴緩緩開口道：「路遠的狀況還行，索性京安港當地有對應他癥狀的抗毒血清，用上治療之後，基本沒有什麼大礙了。
至於他的右手，因為被毒液損傷了神經組織，所以需要一段時間的治療才能康復，正好趁著這段時間，路遠那傢伙也能在醫院好好休息休息。只是，關於老嚴的情況，可就不太樂觀了。。。。。。」
林曉雪也清楚，一直以來，我還是比較記掛著老嚴的情況的，幾經猶豫之後，她才終於鼓起了勇氣，將老嚴的情況悉數告訴給我。
硯黑在警局綁走老嚴的時候，先是突襲了他的頭部，隨後有用氯仿將他弄暈。綁架過程中，受到的外傷倒還不太嚴重。關鍵是在教堂的時候，二人又發生了一次搏鬥。
我估計當時搏鬥的場所，應該在教堂三層附近，也就是我發現了那支染血老花鏡的位置。
不巧的是，在這次搏鬥中，老嚴又是被重物擊中了顱骨。相比於之前的傷勢，老嚴這次的顱骨受損，可就嚴重得多了。
因為重力擊打，大腦內部積聚了大量的淤血，而淤血壓迫腦神經，使得老嚴一直陷入昏迷之中，無法清醒過來。
老嚴年紀大了，恢復能力本來就比不上年輕人，這樣程度的淤血壓迫，根本不可能通過外界手段治癒。
這樣維持下去的話，他可能就會一直處在昏迷之中，無法蘇醒過來。可老嚴的身體狀況本來就不好，若是貿然的進行顱骨手術，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兩邊都行不通，一時間，連同唐衍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我曾經設想過最差的情況，那就是當我們趕到的時候，老嚴已經被硯黑殺死了，而我們能夠發現的，也只是他的屍體罷了。現在看來，如今的狀況，比我預想的倒是強上了不少。
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數。相信老嚴在決定介入剝皮案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這些準備。
只是，老傢伙風風火火了大半輩子，眼下，卻落得了這麼一個下場，一點都不符合他的風格。
事到如今，我們唯一能做的，也就只剩下祈禱了吧。這麼多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希望這一次他能夠順利度過難關把。
在曉雪的攙扶之下，我緩緩從床鋪上站了起來，走向窗邊。此時，夕陽漸落，黑暗即將再次降臨在這座小小的港口城市裡。
硯黑雖然已經被抓住，可我緊繃的心弦卻沒有絲毫的放緩。隨著鍾悅以及其他人的抵達，可更深的黑幕，即將要降臨在這裡。
下意識握緊了當初鍾悅塞給我的那張名片，把它攥在手裡。據曉雪所說，我直至昏迷的時候，都還一直緊緊的抓著這張名片，不願意放手。
對我而言，那張名片，將會直接把我引向同餘氏集團的正面交鋒。只是，在和他們進行最後的談判之前，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先解決。
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之後，便在第一時間聯繫了唐衍。
在被送入救護車之前，我曾經讓唐衍替我搜集關於舊教堂過往的資料。相信以唐衍的能力，這一天的時間，也足夠了。
事發突然，即便抓住了硯黑，如果那個混蛋不招供，路遠依舊沒辦法擺脫殺害山鷹的罪名。加上老嚴的身體狀況依舊不容樂觀，以外面鍾悅那般人現在還虎視眈眈的盯著這裡。
沒有一件事是朝著有利的方向發發展的，對我而言，局面陷入全面的被動之中。眼下，我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繼續浪費在這病房裡面了。
很快找到了唐衍，並從他手裡接過了關於那間舊教堂的資料。
只是，才剛看過幾眼，資料中記載的內容就讓我唏噓不已。
硯黑當初對我說的事情，自然沒有記錄在舊教堂的歷史之中。只是，沒有記錄，並不代表事情沒有發生過。
因為資料中有著不少的細節，是與當初硯黑和我描述的事情，不謀而合。
至於第一點，則是管理這間教堂牧師，確實是名叫柯文舉。
資料中記錄，教堂起初是作為福利院，專門收養一些京安港市以及鄰近市區的孤兒和棄兒的，而柯文舉則是作為牧師，同時肩負起了照顧那些孤兒的重任。這樣看來，硯黑當初對我說的那一席話，可信度極高。柯文舉很可能曾對教堂里的那些孤兒，施以暴行。
而另一點讓我感到在意的，則是文獻中明確記錄了，在二十年前，這間舊教堂的贊助公司，居然是余氏集團。
以余氏集團的整體實力，若是真的想去做些拯救孤兒的慈善項目，完全不可能把資金投入在這麼一個小城市的破落教堂里。
一來，這間教堂的規模實在是太小了，完全匹配不上余氏集團這種跨國大公司。二來，把資金投入在這種偏僻的地方，很難得到應有的回報。
一共十年的資金投入，也並不是一筆小數目。
想來想去，能夠支持余氏集團一直單方面投入資金的唯一原因，只有可能是因為這間舊教堂，能夠為當初的實驗計劃免費提供受試者。
在地下研究所的時候，葉先國明確的告訴我，代號1667的人體實驗計劃，最初的受試者，全都是一群孩子。因為孩子的心智善未成熟，所以最容易受到實驗的影響，繼而發生改變。而柯墨白的身份，恰好也印證了我關於這一點的推理。
孤兒原本就是弱勢群體，他們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即便某天突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見了，估計也不會有人在意。
如此看來，不僅僅是京安港市的廢舊教堂，或許在全國範圍內，還有很多類似福利院，以及孤兒院的地方，都曾經為教化場計劃提供過受試者。
正是這些數以萬計的受試者，才能夠支持這麼一個龐大的實驗計劃，在不被公眾發現的情況下，順利的進行下去。而可笑的是，無論是我，還是曉雪，亦或是曾經欺騙了我的唐以柔，卻都是這個實驗計劃曾經的受試者。
因為這個計劃，我們被聯繫到了一起，也正是因為這個計劃，我們的命運被徹底改變了。
直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理解余英豪為什麼要搞出了這麼一個可怕的實驗計劃，難道，真如葉先國所言，只是單純的為了控制人類嗎？
這一切，或許只有在和他們談過之後，我才能得出答案。只是，事情真的會進行的這麼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