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親自出馬
老嚴接過電話，剛說了幾句，臉色卻突然變得異常難看。
末了，他掛了電話，囔囔道：「壞了，路遠出事了！」
聽了他的話，我心裡一沉，連忙追問道：「出什麼事了？」
「Z省那邊傳來消息，說是路遠承認自己殺了山鷹，至於吳組長那邊，他暫時還沒有承認。不過現在所有證據都對路遠極其不利。就以現在警方所掌握的證據，以及唐衍的審訊手段，估計要將路遠定罪，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聽了老嚴的話，不禁心裡一涼。原本我還打算前往Z省查明真相，可沒想到那傢伙居然率先認罪了。難道，路遠真的以如此殘忍的方式，生生剝下了山鷹的人皮？他，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路遠嗎？
曉雪聽了我和老嚴的談話，面色也變得極為難看，這麼久的相處下來，她也和我一樣了解路遠的為人，所以這個傻丫頭到如今都不相信路遠居然會主動認罪：「會不會，Z省那邊用了一些特殊手段。畢竟那起案子社會影響實在太過惡劣了，警方為了儘早結案，難免會。。。。。。」
「夠了，曉雪，別再說下去了！」
「抱。。。抱歉！我只是，為路遠擔心。」
「嗯，我明白的！」
其實，我也並沒有要責備曉雪的意思。
我清楚她口中的特殊手段指的是什麼。可是，以路遠那傢伙的性格，倘若他真的沒做過，就算有人拿槍頂在他的腦門上，那傢伙也絕不會承認的。
只是，事到如今，就連我都已經有些迷茫了。
畢竟就算我再怎麼了解路遠，也不可能完全站在他的立場上考慮問題。
更加重要的是，自從柯墨白死後，路遠卻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有些時候，就連我也弄不明白那小子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臭小子，既然路遠已經認罪了，那麼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呢？」半晌，老嚴盯著我，似笑非笑的開口道。自從掛了電話之後，他那對滄桑的眼眸，似乎重新變得果斷起來。
老嚴那樣的果斷眼神，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到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這似乎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變得如此茫然。
既不了解案件的經過，也不知道路遠身上發生了什麼，更重要的是，即便到了現在為止，我依舊不敢肯定他究竟是不是無辜！
老嚴盯著我，重新眯起了雙眼：「這樣啊！像你這樣的人，會變得如此迷茫，倒還真是罕見呢。雖然我並不希望你涉入過深，可這一次似乎沒有辦法了，高飛，你願意跟我去Z省走一趟嗎？」
什麼？一時間，我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老嚴他，居然會主動邀請我前去Z省！從他話里的語氣來推測，這個老傢伙，難道打算介入剝皮案？
「你是認真的？」
「當然！」老嚴點了點頭，不予置否：「畢竟，路遠再怎麼混蛋，他也是我的學生，雖然是我教過最差的那一個。既然L宅37號這裡的事情已經有劉警官接手了，那麼我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索性去Z省轉轉，也順便見見那些老友！」
突然間，老嚴話鋒一轉，又重新變得嚴肅了起來：「更何況，我必須得去那裡確認一些事情！」
確認事情？確認什麼樣的事情？
話還沒問出口，老嚴便直接轉身穿過了長廊，說是要去回去歇息了。
臨行前，他告訴我稍後會通知我出發的時間，讓我先準備好行囊，做好隨時前往Z省的準備。
媽的，真是個怪老頭，難怪這麼一大把年紀還打光棍！
「高飛，你也別怪嚴老師了！」眼見著老嚴逐漸走遠，曉雪突然湊了過來，一臉呆萌的望著我。
同以往一樣，她那清純的笑容以及清澈的眼眸，總有一種魔力，彷彿能讓人隨時忘了心中的煩惱。
有時候，我心底也不不自覺浮現出這樣的念頭，若是能無時無刻都看見這張臉龐，那麼此生足矣。
突然間，曉雪又湊了過來，一臉嚴肅的問著我：「嗯？你對著我傻笑什麼？是不是再想些奇怪的事情！」
「沒啥，只是覺得的老嚴有點奇怪，大早上還要去休息，可能他真的已經老了吧！」
「高飛，可能你還不知道！」聽見我這麼說，曉雪突然壓低聲音，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在知道路遠被捕的消息之後，嚴老師在第一時間就通過警界所有的關係，從Z省那邊打聽消息，收集資料，一直研究著。昨晚離開你的病房之後，他又是熬了一個通宵。。。。。。」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老嚴這個傢伙，果然還是像以前一樣，嘴硬心軟。想來，就憑他和路遠的交情，斷然也不可能放著那傢伙不管的。
只是，老嚴離開前的那句話卻讓我一直疑惑著，加上，他已經連續兩天一直研究著案件。
莫非，那個老傢伙已經對剝皮案已經有了頭緒？
片刻之後，劉浩接到了警隊那邊的消息，說是地下工廠的調查工作需要他過去幫忙，那傢伙應和了幾句，隨即也趕了過去。
剎那間，寂靜的樓道里又只剩下我和曉雪兩人的。時隔這麼久，再次和她單獨呆在一起，我竟然依稀感到有些緊張！
經歷了L宅37號的事情之後，我們兩個再也不是從前的自己。無論是曉雪，還是我，似乎都承受了太多的東西。
我們就一直筆直的朝著通道的盡頭走著，彼此間不發一語。沉默維持了一刻鐘左右，到頭來，還是她率先開口，囔囔的說道：「我從老嚴那裡聽說了你和以柔曾經的故事，對不起！當時都是因為我，以柔她才會。。。。。」
「別傻了，這一切壓根和你無關！想來，以柔她應該早就想到了這一天，所以才會那麼坦然的面對死亡！」
曉雪這丫頭實在太過善良了，她那單薄的肩膀上，早已經承載了太多本不應該由她承擔的東西。我不希望她把以柔的死當成是自己的責任。
畢竟，這一切都是那些幕後黑手的錯！
話音剛落，在那處陰暗的長廊里，曉雪似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對著我嚎啕大哭起來：「可你。。。可你為什麼要選擇救下我，放棄以柔啊！我真的值得你這麼做嗎？我的親生父親欺騙我，我的哥哥利用我，甚至還想親手殺了我。
這三天來，我根本不敢閉上眼睛睡覺，一旦閉上眼睛，滿眼中浮現出的都是地下工廠的畫面！我早就已經沒有繼續活下去的意義了。當初，為什麼不讓我就那麼死了！為什麼還要讓我繼續活在這樣的痛苦之中！你說啊，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望著已經崩潰的曉雪，我的心就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扎了一下一樣。此時，再多的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我下意識靠了過去，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眼見那嬌弱的女子，卻讓我彷彿想起了七年前的自己。
同樣的被親人所背叛，同樣的生活在夢魘之中。我經歷過那種絕望，所以更加能同她感動身受！
「曉雪，其實，無論是林八一，還是林峰，他們內心深處都是愛著你的！那兩個男人在生命的盡頭，唯一系掛著的，只有你！所以，答應我，一定要勇敢的活下去！」
話音剛落，曉雪便抬起頭看向了我。
直視著她那張美麗的面龐，只覺得心裡的某個部分似乎受到了觸動。
下一秒，我緩緩閉上眼睛，朝著她的臉龐靠著過去。
如果沒記錯，這是我第二次，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