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失敗品？！
葉先國已經死了，他是被余天龍這個混蛋給親手摔死的！
眼下，唐以柔和林曉雪都在對方手裡，我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先暫時穩下余天龍。
能不能救出她們，就看這一下了。
我給了路遠一個手勢，隨後沖著余天龍緩緩開口道：「按你的意思，難不成郭方正的入獄，和今天發生的這一切有關係？」
「廢話！」余天龍瞥了我一眼，依舊是那種目中無人的語氣：「無論從各個方面來說，郭方正都是那一批次實驗中最完美的實驗品，然而，你卻在我們之前把他送進了監獄里！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被迫留在這裡，尋覓郭方正的替身完成實驗的後續工作！高飛，L宅37號里發生的事情，都特么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當時那麼礙事，老子早就在夏威夷享受日光了，何必現在要留在這個不見天日的破地方，收拾這些爛攤子？」
原來如此，從之前葉先國遺留給我的那本筆記本中，不難得知郭方正其實是人類改造計劃（也就是基於操作條件反射實驗）的其中一個批次的受試者。
當初在調查人彘案的時候，從柳萍的日記本以及鄰居的口中，我也知道了在十幾年前有一段時間，郭方正曾經因為一場車禍去外省接受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治療。
等他治療回來之後，整個人性情大變，而且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出現了人格分裂的跡象。現在看來，郭方正接受治療的時間，正好與當初葉先國重啟教化場計劃的時間相吻合。
人類改造計劃的實驗，到現在都沒有明確的記錄，這也就意味著這個實驗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完成！所以，當初余天龍處心積慮的想從監獄里保出郭方正，就是想要通過它，進一步完善那個實驗！
現在，我愈發的開始慶幸當初好賴是抓住了郭方正的命門，將他成功送進了監獄裡面。否則，一旦被余天龍這夥人捷足先登，收集到了足夠的實驗數據已經相關情報，天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我給了身邊路遠一個眼神，示意他從另一側繞過去，與此同時，壓低聲音沖著面前的余天龍開口道：「所以，你今天在這裡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想要做什麼？」余天龍瞥了我一眼，他那對陰沉的眼眸子，突然變得意味深長起來：「很簡單，既然郭方正已經玩完了，那肯定得找個人代替他才行！」
話音剛落，余天龍厭惡的看了一眼葉先國的屍體，隨即繼續開口道：「相信這個臭老頭，已經把當年實驗計劃的事情和你說的八九不離十了，既然這樣，你應該也知道當初參與最後一項實驗的受試者，並不止只有一組成員！無論是林家兄妹，亦或是被綁在那裡的唐以柔，甚至是那些已經死去的傢伙，都是曾經的受試者！
然而，並非所有的受試者都是成功的，相反，通過十幾年的觀察研究，我們發現這之中的絕大多數人，是失敗品。」
在這個當口，路遠趁著黑暗已經從工廠的另一側繞了過去。不過，林峰似乎發現了異狀，正朝著加工廠的另一端趕去查看。
事到如今，只能相信路遠可以搞定林峰了，而我現在所能做的事情，便是最大限度的為他爭取時間。
此刻，我不敢停頓太久的時間，生怕那個管家會發現我真實的意圖。
說起來，我本人也好奇。通過與葉先國的對話，我也知道了人類改造計劃的本質是想像訓練動物一樣訓練人類，介以讓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人類能完全處在少部分人的掌控之中，從而在本質上降低犯罪率，創立真正意義上的烏托邦。
然而，究竟將人類訓練到什麼程度，才算真正意義的能成功呢？如果依照字面的意思，只是單純想控制部分人，那麼何必花費如此大的精力在這項實驗上面，直接用手術摘除他們前額葉不就好了？
眾所周知，大腦每個半球分為四個葉，額葉是其中最大的一個，大約佔1/3體積，切除以後人會失去很多功能，包括很大一部分的性格，和正常人相比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還可以呼吸。
在十九世紀中期，國外的外科醫生就是這麼對付不受管教的精神病人以及作惡多端的犯人的。只是到現代，這種手術已經被證實是人類歷史長河中的一個巨大的錯誤。
深吸一口氣，急忙接著余天龍的話茬問了下去：「所以，受試者的成功與失敗，你們究竟是如何鑒定的？」
「哈哈哈，你這傢伙問題還真多啊！也罷，趁著這最後的時間，我就暫時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吧！」余天龍不屑的望著我，隨即繼續開口道
「在這麼多的受試者之中，倒是也出現了很多「聽話」的試驗品，就像是之前暗殺你們的那小子一樣。然而，經過長時間的研究，我們卻發現，那些「聽話」的受試者，壓根就不是我們想要的。
他們只知道一味的遵從，並在這個過程中，慢慢的變得不知道如何思考。這種低等的馴化，只會讓人類退化，根本無法達到我們事先所預計的效果！
然而，在這些試驗品中，郭方正卻是個例外！」
我大致也能明白余天龍想要表達的意思，這些瘋狂的傢伙不僅僅是想從行為上面「馴化」人類，他們真正想要做到的，是徹底從「精神」上馴化人類，就像葉先國生前說的那樣，要想從源頭上遏制犯罪率，就必須將罪犯潛意識中犯罪的衝動根除。
當然，這其中的困難程度，是當初斯金納的行為實驗的幾倍之多，也難怪十幾年過去了，余英豪依舊還在苦苦追尋著正確的方法。
只是，我想不明白，如此複雜的實驗，為何會同郭方正那個殺人犯扯上關係，
那傢伙究竟哪裡特別了？
余天龍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肯定的開口道：「他當然與眾不同了！那個混蛋原本是個老實巴交的屠夫，每天就是屠宰場和家裡兩點一線，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為了能給自己老婆治療不孕不育，他才拿了我們公司的錢，從而自願成為了受試者。
然而，經過同樣的實驗改造，那傢伙所產生的變化，卻是其他受試者所無法比擬的！」
剎那間，我彷彿有些明白了，對於余英豪來說，郭方正為什麼是特別的了。這麼說來，那般混蛋會把目標選定在我身上，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了！
黑暗中，眼見著路遠已經繞了過去，我深吸一口氣，繼續沖著余天龍開口道：「所以一直以來，你口中的特別，是指郭方正體內的第二人格嗎？」
「嗚呼，正確！混小子，沒想到你挺聰明的啊！怪不得我爸一直對你念念不忘！你特么都不知道，這麼多年整個集團在你身上投入了多少資金！」
「別打岔，回答我的問題！」路遠已經穿過了那堆車床，徑直站在了余天龍身後的機器上面。
黑暗中，他對我豎起了大拇指，隨後握緊了手裡的軍刀，一步步的朝前逼近著。
看起來，在我拖延出的那段時間裡，林峰已經被他搞定了。
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目光，不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路遠的身上。
三米。。兩米。。。一米。。。。路遠距離余天龍越來越近。他在等待一擊必殺的機會。
近了，更近了！就是現在！
路遠一個魚躍，從天而降，握緊手中的軍刀，直衝著余天龍的脖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