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無計可施
「不可能,是有人陷害我,我是被冤枉的!」
當時盧偉的態度十分不好,而且因為謝嘉怡的出現,讓我心情低落到了極點,為了儘快讓他說出實話,所以我才出手教訓了他。
而且,當我離開心理諮詢室時,盧偉還是活蹦亂跳的。後來我就遇到了林曉雪,帶著她一起來了大黃市,至於那傢伙是怎麼死的,以及為什麼會死,我壓根不知情啊!
路遠聽了我的解釋,語氣才終於有所緩和。
如同我了解他一般,路遠也是知曉我的為人的,儘管我在大學時和他一起做了很多的壞事,可我也絕對沒到只因為一點爭執就殺人的地步。
「你也先別急,我現在過去接你,把事情交代明白,我會有辦法還你清白的。還有,把你調查到關於人彘案的線索都告訴我,余天龍那些傢伙逼的太緊了,很可能要提前開庭!」
什麼?日子還要提前?
原本後天才是庭審的日子,倘若如路遠所言,當真提前到明天,那麼我們連整理證據的時間都沒有。
到時候,我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會成為余天龍和他的律師樊飛月的的笑柄罷了。
路遠稍後帶警察過來,月兒姐因為身份的關係,便先行告辭了。她告訴我,只要順著樹林前的那條路一直走,就能看見華源市,讓我的警察朋友在那裡等我就好。
我原本想開車送她回去,月兒姐卻拒絕了,她讓我和林曉雪留在這裡,看好這塊案發現場。
這是十分難得才發現的重要線索,也有可能會是主導全局的關鍵,月兒姐也希望我能破案,不想再發生什麼意外。
分別前,我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突然叫住她:「對了,經歷了這麼多事,我們能算,是朋友了吧?」
「想和我交朋友?那麼,你可得小心!」月兒姐說完,順勢靠過來,在我耳邊低語到:「勸你還是珍惜眼前人哦,小心,你的那個小美女會吃醋哦~」
我沒理會她的玩笑,繼續厲聲道:「那麼作為朋友,能告訴我,當初是誰指示你,教訓出手我的嗎?」
月兒姐似乎沒想到我會問出這個問題,一時間表現的十分為難。以她這種性格的女人,若非當真遇到什麼難事,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好吧,我也不為難你,我說一個人,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她讓你做的就行!指示你這麼做的女人,是叫謝嘉怡,對吧!」
月兒姐依舊沒有開口,可她臉上的表情,已經明擺著告訴我之前的事情就是謝嘉怡吩咐她做下的。至於她為什麼要吩咐月兒姐這麼做,我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
月兒姐走後,我和林曉雪就這麼呆在小樹林里,等著路遠的到來,我們兩人就靠著那個稻草人邊,一直靜靜的等待著,期間幾乎沒說過什麼話。
林曉雪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我弄不懂這丫頭又在發什麼脾氣,也根本沒空管她,我心裡早已經被人彘案塞得滿滿的。
隨著將一條條線索逐漸拼接,一條清晰的脈絡已經逐漸出現在我心裡。通過推理,我已經大致弄明白了柳萍,郭方正,慕容白三人在案件中的關係,剩下的事情,只等著案發現場的證物採集,以及推理的驗證。
但願,這一次,我的推理是正確的吧!我不想放走殺人犯,更不想輸給余天龍,尤其,這一切還是在謝嘉怡的面前。
不久之後,路遠帶著大批人馬終於趕到了小樹林,因為警方的到來,這片樹林的詭異氣氛,終於有所緩和。
路遠幾乎將大半個市局的人都帶了過來,我把情況和他交代之後,路遠就吩咐著手下忙碌開來,那個稻草人以及慕容白的手串,都被作為重要證據,帶回了警局鑒定。
路遠的手下,對於他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言聽計從。可是,我明顯能感受到那群警員看我的眼神,有點不對勁了。
看來,盧偉的死訊,已經在華源市警局傳開來。
「兄弟,你也跟著我一起回去一趟吧,把事情說清楚!」路遠嘆了口氣,拉著我就朝警車那邊走去。
原本我想在現場多待會兒,看看能不能再發現一些特別的線索,可看了眼路遠腰間別著明晃晃的手銬,還是只能默默的跟了過去。
若不是情況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路遠不會把手銬別在腰間,看來盧偉的死,讓他承擔了很大的壓力。
我想了一陣,還是跟著他一起走了過去。盧偉的死與我沒有關係,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也沒什麼好怕的!
林曉雪見狀,攔著死活不讓他走,偏說要我們兩個坐他的別克車回去,路遠被她吵得沒辦法,只能照辦。事後,我問林曉雪當時為什麼一定要我坐別克車,這丫頭撓著腦門告訴我:
「如果你坐警車回去,那就成了犯罪嫌疑人了,我不想讓你別成犯罪嫌疑人!」
別說,還真有些道理。
我和路遠坐在車後方,兩個人彼此沉默著不發一語,我的思緒還全停留在這起人彘案上,如果不出所料,路遠的思緒,應該全在我的身上。
片刻之後,還是由路遠,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沉思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所以,當時你離開心理諮詢室時,盧偉還是活著的?」
「活蹦亂跳,如假包換!」
「可是,現在目擊者只看到你進出過盧偉的房間,等到再有人進去,發現的就是他的屍體了,而且,死狀十分奇怪,你說自己和他的死亡沒關係。就算我相信你,別人也不會相信的。」
「那我有什麼辦法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嗎?」我看著路遠的眼睛,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如果對方真是刻意要陷害我,那麼他肯定將細節做得近乎完美,所以任憑我再怎麼辯駁,都是無濟於事的。
更糟糕的是,當時我的確有些衝動了,一拳打碎了諮詢室的玻璃,盧偉的死亡現場,肯定遍地都是我遺留下的DNA,換做任何一個警員,都會把我列為重點懷疑對象。
若是從前的我,現在肯定立馬衝到案發現場,把所有情況都分析一遍,然後根據現場遺留的痕迹,逐一排查,直到最終揪出那個陷害我的混蛋。
說實話,在接到路遠的那通電話時,我也試著分析過當時的情況。可想了一圈,卻發現連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想不出來了。
我的大腦早就被人彘案以及謝嘉怡的出現塞得滿滿的,再也容不下別的什麼東西了。
就好像古代的劍客,突然間不會舞劍了一般,坐在路遠身邊,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當即遍布全身。或許,我現在這種情況,就是那個陷害我的傢伙想要看見的吧!
「沒想到Z大堂堂的高飛,竟然落到了被人陷害且無可奈何的境地!」
路遠看了我一眼,皺著眉頭,淡淡開口道:「這種時候,有一個人,或許能救你,前提是,你得說實話。」
「誰?」
「嚴老師!,我已經讓他給你準備好了測謊鑒定,至於你是否說謊,一測就有了結果。」
老嚴嗎?因為H省的事情,我和他已經徹底決裂了,現在這種情況,我也不期盼他能夠出手救我。
路遠見我沉默了,順勢繼續開口道:「而且你別忘了,我們這些人都是老嚴帶出來的,要是真如你所說,是有人精心設下的圈套,肯定逃不過他的法眼。」
說的的確有道理,可現在,我還是讓他把重心放回人彘案上。
對方在這種時候陷害我,明顯就是想要盧偉的死制衡住我調查的進度,或許從我找到盧偉的那一刻。那個傢伙應該感受到來自於我的威脅,我越是接近案子真相,出現的事端便越發的多。
我心裡暗暗覺得,殺死盧偉的人,或許和余天龍那般人,有著某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