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砍手
哼，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通過脅迫你，離開這間地下酒館，我肯定會昂首走出去的，這點，不用擔心。
更可況，當初你設計陷害我的賬咱倆還沒有算清楚，而慕容白的事情，你也沒有告訴我！
「哦？也就是說，你已經想好選哪個了嗎？」
「選好了！」我篤定的開口道。
「哦？你想娶我，還是讓我的弟兄娶她？」月兒姐指了指邊上衣衫不整的林曉雪，隨即，她的臉上露出了期盼的神情。
我把蝴蝶刀握在手裡，看了眼邊上的林曉雪，隨後迎上了月兒姐的眼神，淡淡的開口道：「問你一句，你說話可算數？」
「那是自然，否則，我們也沒法繼續在這一帶混下去。今天，我說過不傷你性命，這地下酒吧里，就不會有人再動你！」她的聲音不大，卻給人一種無法反抗的威嚴感。
剛才還想從身後偷襲我的傢伙，聽完之後，果然就不敢再妄動了。
「帥哥，我已經拿出了足夠的誠意，所以，你的選擇是？」
「很簡單，兩個我都不選！」
下一秒，我看見她滿臉堆笑的面孔，明顯扭曲了一下，在此之前，月兒姐一直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可憑藉這麼個小細節，我可以預料到這個女人，當真要發火了。
「這就是你的最終決定？在此之前，還從來沒有人敢在這裡耍我！」
看著被激怒的月兒姐，我淡淡的笑了笑：「我不會耍你，也不敢耍你。你要我娶你，給出的理由，是因為我的左手摸過你的腰，對吧？」
「你想。。。。做什麼？」她似乎已經預料到我想做些什麼了，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我不想被這種女人糾纏上，自然也不想林曉雪的清白被這幫傢伙玷污，這麼做確實有些瘋狂，可為了全身而退，為了讓她如實說出慕容白的事情，也為了林曉雪的清白，我想不到其他更好的選擇。
路遠告訴過我，和黑道打交道，拼的就是個勇敢和不要命，一味的順從與忍讓，只會讓那幫傢伙看不起你！
「很簡單，既然我左手摸過你的腰，那我把左手送給你就好了！」說完，我把左手拍在吧台上，然後，反轉蝴蝶刀，送到月兒姐的手裡。
此刻，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地下酒吧里的所有人應該都以為我瘋了，而躺在地上的林曉雪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相信今天發生的事情，勢必成為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噩夢。
「你。。。。當真？」月兒姐看著我的眼睛，不可思議的開口道。
我掏根煙，點上抽了一口，隨後找了個位置坐下，把左手送到了她面前：「動手吧，別讓我看不起你。砍完之後，記得履行你的約定！」
說完之後，便轉頭不再看她了。
「好，你別後悔！」月兒姐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凶光，隨即按住我的左手，揚起蝴蝶刀，一把插下。
那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東西，眼前也浮現出無數的場景，曾經的，現在的，甚至是，未來的，我幾乎看見自己狼狽的用一隻右手點煙的畫面。
短短几秒鐘，卻被拉長成了許多，蝴蝶刀順勢落下，整個過程中，我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
「咚！」的一聲，刀刃插在我左手上之上，令人訝異的是，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疼痛感。等我反應過來，才發現其實在刀鋒落下的瞬間，月兒姐順勢翻轉了蝴蝶刀，刺向我左手的，其實是刀柄。
「我敬你是條漢子，在這間酒吧里，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敢這麼做過！高飛，你的確不一般！」月兒姐眯起雙眼，看向了我的胸口。看來，當初的那道傷疤，以及那晚上我說的那些話，很大程度刺激到了這個黑社會大姐的內心。
我抱著博弈的心態，賭她不會真的砍下我的左手，沒想到這一次還是賭贏了。至於當時為什麼敢這麼賭，其實事後在仔細想想，還是挺懸的一件事。
倘若月兒姐那一刀真的刺進去，我的後半輩子，很可能就只能靠一隻手過活了。
「上次我受人之託，設圈套打了你一頓，這一刀，就當我還給你的，帶著你的小美女，滾出這間酒吧，別再讓我看見你！」月兒姐的臉上，劃過了一絲憂傷，隨即把蝴蝶刀收進衣服里，就要離開。
我伸手，一把將她拽住，冷冷的開口道：「等等，你答應的事，還沒有告訴我，說話算話，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臭小子，你可不要得寸進尺了！」光頭佬聽了，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的殺意。我估計在整個地下酒吧里，他是看我最不順眼的那一個，恨不得我的左手早點被切下來。
「誒，阿強，別衝動，事情我會解決的！」月兒姐厲聲道，隨後轉過身來看著我，有些無奈的開口道：「哎，帥哥，真是怕了你了，就叫我是個善良的女人呢！帶上你的小美女，咱們去外面聊聊吧！」
我撿起地上的衣服，重新披在了林曉雪的身上。這丫頭被嚇壞了，臉上都是淚水，之前在黑金案的時候都沒過她這幅樣子。
她見我過來了，一下撲上來抱著我，隨後「哇」的一聲就哭開了，我一邊安慰她，一邊摟著她朝酒吧外面走著。這些混混倒還真聽月兒姐的話，整個過程中，都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阻止的。
出了這間地下酒吧，總算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滿腔的陰鬱之氣也得以一掃而光。隱瞞的天空終於有所好轉，艷麗的夕陽四散看來，金黃的燈光將整片街區映照著透亮。
月兒姐已經先一步站在現代車旁，有些不耐煩的看著我和林曉雪，滿臉都是被餵了狗糧的那種不爽。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月兒姐一臉的不爽，我心裡突然覺得好爽。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把幸福建立在別人痛苦上」真正的含義吧。
林曉雪原本是想把月兒姐打一頓的，她告訴我，雖然對方是黑社會大姐，可是論單挑，月兒姐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我好說歹說了很久，才終於勸得她冷靜下來，暫時妥協。再說，別人月兒姐肯定不是真心想要我和她的命，否則，就憑地下酒吧里的那麼多混混，我和林曉雪絕對沒有半點活路。
坐進車內，我掏出了根紅塔山遞給他，月兒姐瞥了眼我手裡的紅塔山，噗嗤一聲笑了，然後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包中華拍在我手上。
人生還沒有過這麼尷尬的時候，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偷偷把中華塞進了自己的兜里。
「現在，你可以如實告訴我，關於慕容白的事情了吧？」
「可以，畢竟慕容白是我的人，自從他出事之後，我也有一直關注著拿起案件。更何況不打不相識，我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月兒姐看了邊上怒氣沖沖的林曉雪，憋了好久才從嘴裡說出最後兩個字。
林曉雪壓根不想理她，這丫頭性格還是有點傲嬌的，場面一度十分尷尬。可想起來這趟來大黃市的目的，只能硬著頭皮問下去了。
「第一個問題，你知道慕容白生前，有過和其他女人不正當的關係嗎？」
「你指的女人是？」月兒姐有些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案子里的第一個死者，名叫柳萍，就是那個被製作成人彘的可憐女人。」
月兒姐眯縫起了眼睛，似乎在想些什麼東西，片刻之後努力搖搖頭：「這麼說，或許是對死去的慕容白不敬，可是一來我答應你了，二來，我也想幫他找到兇手，所以，這件事情我還是會很嚴肅的回答你的！
慕容白雖然是個剛入行不久的混混，可他絕對不會如你所言和那個女人發生不正當的關係！」
「為什麼你敢這麼確定？請如實回答，這對我來說很重要。」事到如今，連林曉雪也被吸引了過來，瞪大眼睛期待著月兒姐的答案。
月兒姐遲疑了片刻，還是咬了咬嘴唇，說了出來，真相令人吃驚。
「因為，慕容白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