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5章 花前月下，玲瓏之心！

  司徒駿馬抓住我的褲管，痛哭流涕道：「大春爺爺，你行行好！放過我吧！！你替我去死，你的家人，我一定當作親爹親娘來養活……」


  我卻搖搖頭，冷漠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全家人都死了！」


  司徒駿馬絕望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救我啊！！」


  司徒家的保鏢見狀一擁而上，然而，獨孤一笑卻隨隨手抓過幾枚骰子，拂袖一扔，那幾人被擊穿腦袋而死。


  司徒駿馬惡狠狠道：「大春！！殺了我的話！！我保證你會死得很慘！！！你這死老百姓！！！」


  我將槍頂在他腦門上，淡漠道：「獨孤少爺說過，他會擺平一切的，我相信他一諾千金，撒由那拉~！死廢柴~~！」


  砰！！


  我扣動扳機，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司徒駿馬慘死當場。


  地下賭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數百雙眼睛駭然地盯著鮮血和腦漿中的一大坨，不少人翻腸倒肚地嘔吐了起來。


  啪啪啪啪！


  獨孤一笑拍手道：「精彩，精彩，大春先生，你一定殺過很多人吧，而且……你殺過的人中，一定有不少像司徒駿馬這樣的公子哥！」


  呵呵，你說的沒錯，但我是不可能承認的。


  我直接將槍丟給獨孤一笑，冷漠道：「遊戲結束了，你可以履行你的承諾了！」


  獨孤一笑道：「那是自然，一切善後交給我，你們也可以安然地離去……」


  我拉住驚魂未定的皇甫玲瓏，連同納蘭芷若，一同向賭場外走去，司徒清水悲傷地回頭看了一眼，也跟著離去，並沒有人來阻攔我們。


  「大春先生，我有預感，我們還會見面的……」


  獨孤一笑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這，就是我庄楓與帝京四美，帝京四少正式接觸的那一天發生的故事，獨孤一笑果然履行了承諾，司徒駿馬的死，被他用通天手段壓了下來，也沒有人因為這件事來找我的麻煩。


  司徒清水因為心情不好的關係，先回家了，從賭場出來之後，她就沒有和我說一句話，這樣也好，畢竟，不管怎麼樣，我都是親手殺掉她哥哥的那個人，說多了反而彆扭吧。


  納蘭芷若神色淡定如常地走在我的後方，前方的我感受到身後注視的目光，回頭之時，納蘭芷若已經望向別方，一如既往是個令人看不透的女人。


  只是分別之時，納蘭芷若卻和獨孤一笑，說了一句相似，卻又不同的話：「我們還會見面的，到那時，也許我並不是你的敵人！」


  回皇甫家大宅的路上，皇甫玲瓏突然對皇甫嬌嬌說：「嬌嬌，我有些話要對大春說。」


  皇甫嬌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閃身到後方遠遠地跟隨。


  皇甫玲瓏依賴地拉著我的手，道：「大春，你知道嗎？拋開賭場中發生的那些事，今天我過得蠻開心的~特別是你，你假裝我男朋友的時候，我一度懷疑，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我看著皇甫玲瓏臉上那靜好的微笑，道：「能獲得大小姐的讚美，是我無上的光榮。」


  皇甫玲瓏略帶失落地呢喃道：「如果……你不是保鏢，那該多好啊……哪怕，你只是個中小家族的成員，也許……我們之間的距離，都不會那麼遠了……」


  我沉默不語，我和皇甫玲瓏，註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且，我的目的，註定與她背道而馳。


  皇甫玲瓏道：「吶，有個秘密，除了嬌嬌，我從來沒告訴過任何人，就連清水她們都不知道，你有興趣聽聽嗎？」


  我說道：「我沒有興趣聽別人的秘密，但，我倒是不介意分擔下大小姐的心事。」


  皇甫玲瓏點頭道：「那是十多年前的一個夜晚，漫天星斗在天上向我眨著眼睛，月光從梧桐樹的縫隙穿過射在影壁上，荷塘里蛙鳴咕咕，知了在樹上唱歌，一切看起來都是安靜祥和，但那一天，我的二叔，也就是我父親的親生弟弟，前任青幫幫主皇甫八極慘死，皇甫家大院的寧靜，也被屠門夜半聲打破……」


  我說道：「是青幫，找上門來了嗎？」


  皇甫玲瓏搖搖頭，道：「不，來的，都是皇甫家過去的仇家，皇甫家的繁榮，不知道是踩著多少人的肩膀上來的，他們一直等待著，我們式微的一刻，那一夜，我的父親『皇甫八神』被迫避難，我的母親帶著我，跑到她在嫁到皇甫家之前，曾經追求過她的一個男人家中，因為那個男人曾經承諾，就算不能擁有她，都會保護她一輩子的，當時走投無路下，我的母親，只能投靠他……」


  我說道：「後來呢？」


  皇甫玲瓏的眼神，漸漸充滿悲傷，她說道：「那個曾經承諾保護我母親的男子，問我母親，說皇甫家已經完了，願不願意離開那裡，跟他過。」


  「我母親說她是真愛我父親，跟貧富無關，那個男人笑著答應一句，就出去了，只不過當他再回來時，帶著一群人，有渾身是臭汗的工人，有走路都走不穩的老人，有背上紋著紋身的青年人，還有像是普通中學生一樣的人，他們要對我母親，做對女人來說，比死還要難過的事情！」


  我恍然，怪不得，在公交車上見到類似的場景時，皇甫玲瓏會有那種反應。


  皇甫玲瓏微微顫聲道：「當時，我母親拿著剪子劇烈地反抗，那個男人被刺傷后，大罵我母親是個只貪圖榮華富貴的婊子，當年就是嫌棄他窮，嫌棄他出身卑賤，還假意以『你人很好，只是不合適來拒絕』，到現在還跟他裝清高，要徹底糟蹋了她，讓她沒臉回皇甫家，然後還要把『我』殺掉，徹底斷了她的念想，聽了他的威脅之後，我母親被迫放棄了抵抗……絕望地承受著一切！」


  我說道：「你，都看見了吧？」


  皇甫玲瓏點頭道：「是的，我在的房間又破又小，床還很臟，蚊子還多，我根本睡不慣，只是在眯眼罷了，半夜聽到有動靜，就扒開門縫看，我明明知道媽媽在受苦，卻因為自己太過弱小，而不敢衝上去，只能捂著嘴哭。」


  「後來媽媽被她們折磨地奄奄一息，我因為害怕和傷心，不小心打翻了一個飯缸，那個男人拿了一把刀，就要來我的房間，媽媽卻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抱住了那個男人的腿，並且對我大喊快跑，我打開破舊的窗戶跑了，一群人在身後邊拿著手電筒追，就在我要被他們害死的時候，皇甫家警衛部隊趕來了，將我救下，將光著身子的媽媽也救下。」


  「後來父親被來福叔救了回來，母親遭遇的事情，也被父親知道了，父親為了掩飾家醜，低調處理了這件事，只不過在那之後，明顯疏遠了母親，母親自那之後，變得鬱鬱寡歡，瘋瘋癲癲，在某個雷雨交加的晚上，上吊死了……」


  「父親很後悔，為了保護母親身後清譽，給了當時那些警衛一大筆封口費，並對我特別特別的好，但我卻從那之後，就特別討厭普通民眾，我認為，他們都是惡魔的化身，本來隨著成長，我漸漸從那件事情的陰影中走出……但是，某個警衛，卻在背後惡意中傷我的母親，說她是個不守婦道的婊子，以為老爺遇到不測，就刻意去找以前的情郎……他在胡說，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就在睜著眼睛說瞎話，所以……我把他作成了『鐵丑』，而我憎恨的對象，也加了一項，那就是——警衛！只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會遇到你，這個與眾不同的『警衛』！」


  說完，皇甫玲瓏停下腳步，認真地凝視著我，說道：「大春，我知道你骨子裡特別的正直，所以……我願意為了你，改掉我那些讓你不愉快的毛病，所以……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背叛我好嗎？」


  我凝神望著她，最終複雜地點了點頭。


  皇甫玲瓏，露出了一個世界上最開心的笑臉，伸手勾著我的小拇指，認真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