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走一步看一步
那人雖然這樣說著解釋著,但是還是聽從了唐成傑的命令。即便嘴上說著話,但是還是不由自主地將聲音給壓低了。唐成傑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甚至對於這人的舉動都沒有做出肯定或者否定的評價,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後便在這屋裡的桌子邊上坐了下來。
相比較剛才面對虞欣時候的妖冶,唐成傑此時的態度卻有些冷淡。但是敵不過他那張妖治的臉,一雙鳳眸即便是冷著卻也依舊風情。
「殿下,可得手了?」
那人試探著詢問道,看著唐成傑的表情,他其實根本就看不出什麼來。唐成傑素來是個會掩藏自己心思的好手,即便是自己跟了他這麼多年,都很難分辨這個五殿下究竟是喜是哀是怒是樂。
「得手了。」
想到剛才的情形,唐成傑如是說道。
畢竟她的確是從寒風政的府邸之中將火靈珠給取了出來,這個過程都很成功沒有發生一點兒意外。
「不過……」
唐晟姐話鋒一轉,借著微弱的燭光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他一晚上奔走了許久小心翼翼的,可算是累壞了。
「不過什麼?」
那人被唐成傑這說話大喘氣的,一起一落給驚的有些神經緊張了。之前說過,他根本就猜不透自家主子究竟在想什麼,所以他此時也猜不透唐成傑下一句會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只是能夠有一種不大好的預感在提醒著他,怕是壞了事。
「不過,方才我將火靈珠又轉送給別人了。」
那人聽唐成傑這樣說簡直是要將自己的下巴都給驚的脫臼了,他愣愣的看著唐成傑幾乎還不能從唐成傑這樣有信息含量的一句話里醒悟過來。
唐成傑對這樣直白的目光有些不大喜歡,甚是不悅的扭頭看向那人:「怎麼,你對本殿下的決定有什麼異議不成?」
那人有些語塞,「屬下不敢對殿下不敬……只是屬下有些不明白,此來西楚,難道不就是為了靈珠而來嘛?」
唐成傑喝了口茶,頗為淡定的搖了搖頭,「不啊,本殿下是因為太過於不受寵所以被家裡宗親拿來利用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樓蘭能夠找到機會對西楚發動戰爭嘛?」
那人更是語塞了,這件事情是所有樓蘭子民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但是他們這些作為下屬的人卻是提都不敢提,這明顯會是唐成傑的傷疤才對。可是卻沒想到對於這件事情唐成傑辦點感想都沒有,甚至還自己心平氣和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殿下……」
唐成傑冷哼一聲對於這件事情依舊沒有什麼感想,他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得不得寵這回事情,反而寬慰起別人來:「月見我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這些日子你們都不敢提這件事情,無非是怕我難堪。我有什麼好難堪的,我又不是頭一回知道自己不得寵這件事情。我出生地卻卑賤,從小便被丟到西楚長大,這些事情我早就看透了。」
那個被稱作月見的男子似乎很是隱忍,他皺著眉頭將自己的拳頭暗暗握緊。相比於唐成傑的滿不在乎,他對於唐成傑的這些遭遇似乎要更為反應過激一些。
「難道殿下你就不怨嘛?」
唐成傑反而很是奇怪的看向月見,「怨?」
月見垂下頭:「殿下難道就不會覺得自己所受到待遇不公平嗎?我們勢單力薄根本無法與別人爭,唯一的出路便在靈珠了,可殿下居然將火靈珠拱手讓人,屬下實在是想不通殿下的想法。」
唐成傑噢了一聲,這才算是明白了月見究竟在想什麼,他很是認真的說道:「誰說沒有靈珠本殿下就鬥不過那些個庸才了。出身低賤又如何,那些草包,拿什麼跟我爭?」
唐成傑又沉吟了一聲,他其實半點都不喜歡解釋,自己的行為都有自己的道理,而且別人是怎麼想的他一點兒都不關心。但是想了想還是開口解釋道:「原先我確實是想利用這個東西的,只不過也只是計劃和打算罷了。之前我們不是被截嘛,要不是那個女人我們可能就全軍覆沒了。今夜去竊取靈珠的時候,我見她似乎也對靈有需要的樣子,於是我就將東西給他了。畢竟當時人家有恩於我,半點下總不能不還吧?」
月見沉默了,如果是這個理由的話他好像確實沒有什麼理由再去多說什麼。有恩必報,這是他們一直以來堅信的事情。
「好吧,那殿下,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唐成傑微微將眼睛眯起來,一道寒光閃過。他說道:「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能挑起樓蘭和西楚的矛盾,他就要繼續留在西楚看看情況。反正就算回到樓蘭他也不過是最不受重用的五皇子罷了,還不如留在西楚自由自在的好些。
「行了,你在宮外多注意一點。對了,替我盯著寒王和西楚太子。樓蘭那邊的動靜也多盯著,我若是有機會還是會找你商談的。今天便不多留了,我也累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月見點頭應答:「是。」
隨後唐成傑便一口氣將杯子里的茶喝盡,只餘下一口潑在地上,隨後又將面巾給帶上了。他觀察了一下情況,依舊不走正門,只是從窗口跳了出去,然後消失不見。
隔日。
虞欣從房裡出來的時候,卻見門外坐著輪椅的寒風凌澈正背對著他的房門而坐,在擺弄著門外的花花草草。直到聽見屋內有動靜傳來才扭過頭,見是虞欣出來了,便使人將輪椅又換了個方向。
「醒了。」
虞欣蹙了蹙眉,寒風凌澈這兩日就像是中了邪。
不對,換而言之,自從自己變成虞欣之後,再見到的寒風凌澈都像是中了邪。只不過這兩日更甚罷了。
昨日他是喝醉了酒,所以神神叨叨發發神經,還能夠理解。寒風凌澈自初便認出了自己,所以對自己態度的變化很是不滿意,也是有的,這也能夠理解。只不過理解歸理解,虞欣對於他如此這般,卻是有些厭惡。
可今日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自己的房門外,這不是中邪了是什麼?
虞欣雖然這樣想著,並且上上下下地將寒風凌澈給打量了好幾遍,之後才收斂了眼神。然後態度不冷不淡的行了個禮,
「奴家見過寒王爺。」
這句話虞欣說的雲淡風輕,但每一個字卻咬的很是清晰,像是無意之間一句,化作羽毛撩撥了寒風凌澈的心,卻也像是虞欣故意而為之,目的就是要提醒寒風凌澈:今時不同往日,葉七月早就不是葉七月了,她是妓女,而他,是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