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心神不寧

  周谷在房外焦急的轉來轉去,心神不寧。房內稍微傳來一丁點兒的聲響,都會牽動他的心神。


  文森和莫森也都聚集在門外,對眼下這樣,連周谷老先生都手忙腳亂成這個樣子,心中很是深沉。


  「先生,到底發生了什麼?王爺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莫森很是擔憂。


  「都是我的錯……我罪該萬死……」周谷的眼中滿是愧疚與自責,但他確實沒想到,寒風凌澈居然能為一個歌舞伎做到如此地步。


  「先生……」文森和莫森還想勸解一二,但想到王爺現在生命垂危,危在旦夕,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


  「別說了……若是少主……我周谷難以苟活於世。」周谷顯然是對不吉利的話有所忌憚,於是頓了頓,沒有說出來。只是對自己已經深惡痛絕。


  「不會的!」文森忙打斷,眉頭卻也緊皺著,一點兒放鬆的意思都沒有:「王爺他……王爺他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許久后。


  緊鎖的房門終於開了,之前因為要給寒風凌澈診治療傷,他的傷勢太過於沉重,不宜叫人打擾。於是周谷親自清了場,除了大夫,任何閑雜人等都被趕了出來。


  那些醫師為了診治寒風凌澈的傷,忙的焦頭爛額。這會兒突然接連出來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怎麼樣了?」


  那些大夫看見周谷,全都面面相覷,一個敢上前說話的人都沒有。


  周谷急的一雙眼睛布滿了血絲,上前拎起最近一位大夫的領子,面目可憎,惡狠狠的說道:「我問你們話呢!少主到底如何了!」


  那被拎著的大夫幾乎腳跟離地懸空起來,他看著年事不低,嚇得面色慘白,說話都結結巴巴起來。其它大夫趕忙都跪倒在地,「王爺的傷勢,暫且穩住了,只是……」


  周谷幾乎是咆哮著問話的,目光紅彤像極了發狂的野獸:「只是?只是什麼!什麼叫做暫且穩住了?恩?說!」


  他反手將手上的人丟了出去,砸倒一片。被丟之人哎呦了一聲,然後咬緊了牙關在不敢出一聲。


  「先生,先生!冷靜一點,聽大夫怎麼說!」文森勸道。


  周谷看了他一眼,果然冷靜下來,只是情緒還是很不穩定。


  「說……王爺到底,怎麼樣了?」


  那些大夫被這樣的周谷嚇得屁滾尿流,只想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但是又沒這個膽子。生怕還沒逃出去幾步,先被周谷給掐斷喉嚨了。


  「王爺他……情況很是危機。雖然現在還吊著一口氣,但隨時都很可能會……」


  周谷冷聲打斷:「可能什麼?」


  那些大夫哪敢應,都不說話,一個勁的磕起頭來。


  周谷再忍不住自己的情緒,「廢物……庸醫……統統都是廢物!少主養著你們這些廢物東西有什麼用!要是……要是醫不好少主的傷,我要你們統統陪葬!」


  文森他們看見周先生髮這樣大的火,也是驚得渾身一哆嗦。但是王爺如今生命垂危,誰也沒有精力來想這個。


  莫森突然眼睛亮了亮,「對了先生,張大夫呢?張大夫是不是還沒有瞧過,說不定張大夫會有法子,也未可知!」


  周谷聞言,心中也是小小的跳動了一下,一掃這底下跪著的一遭人,果然沒有張大夫的身影。


  「還不快去把張大夫給我找來?」


  周谷一腳踹在某個稍微年輕一些的大夫身上,力道之大,踢得那青年才俊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只覺得腹部一陣痙攣,便捂著肚子趴在地上不得動彈了。


  殺雞儆猴,其他人哪敢怠慢,忙去找那個常年醉在酒窖子里的張大夫去了。


  「該死……你們這些廢物,留兩個下來照看少主。」


  看見他們一流串全跑了,周谷更是氣結。


  屋內,因為寒風凌澈的傷勢太重,沒人敢發出太大的聲響。屋裡靜悄悄的,幾人連呼吸聲都收斂了,大氣都不敢喘。似乎連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得見。


  周谷面色鬱郁,越等越焦急。每每往門外看去,不見張大夫,臉色就更黑幾分。


  「這個老酒鬼……要是少主有半分差池,我非得拿他釀酒不可。」周谷的情緒顯然是差到極點,擱在平日里,這樣的話是絕對不會從他這個周先生的口中吐出來的。


  文森和莫森面面相覷,又看向寒風凌澈躺著的方向。


  「老遠就聽見有人要拿我釀酒,那你們另請高明,這病我不看了。」張大夫老遠的來就對周谷的話宣洩不滿起來,叨叨叨的,嘴上雖然說著不要,行動卻是很誠實,直奔寒風凌澈的床邊。


  見寒風凌澈的臉色,張大夫的臉色也不大好看了。


  「王爺怎麼會傷成這樣?」


  「這不關你的事。」


  周谷隔老遠就聞見張大夫身上的酒氣,想到他居然是喝了酒來得,怒不可揭。直接如剛才一般,拎住張大夫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把他給提了起來。


  「要是少主有半分差池,我要你的命!」


  張大夫卻與剛才那些大夫不同的樣子,看起來並不很怕周谷的威脅。周谷沒將他拎起來懸空,張大夫很是淡定,慢悠悠的推開周谷的手,然後理了理身上衣服的褶皺。


  「關我什麼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坐下來,拉過寒風凌澈的手,診其脈。他只是稍微摸了摸寒風凌澈的脈搏,又在他胸口處探了探,然後眼神便飄到了一旁的周谷身上。


  張大夫再次強調,「關我什麼事?王爺受這種的傷,又跟我半分錢關係沒有。王爺是受高人內力所傷,招式狠辣,顯然是奔著性命去的。外傷好治,內傷卻難醫,這一掌險些震碎了王爺的心脈,所以,關我什麼事?可不是我打的吧?」


  他看看那處傷口,淤青烏紫一片;又看看一旁的周谷,眼神意味深明。


  「我可沒有周先生你這樣好的身手。」


  周谷的臉色明顯更難看了,聽了張大夫這番話,他身形晃了晃。最終,卻半點氣都提不起來,臉色慘白,語氣有些哀求的意味:「是了,都是我的錯,等少主好起來,我一定以死謝罪。只是,少主到底怎樣了?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都請你,一定要醫好少主……」


  文森和莫森看見周谷都這個樣子了,眼眶也有些泛酸。


  「是啊,張大夫,您可一定要救救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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