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難辭其咎
萬刀被劫,皇帝沒能親自審問,章翼是難辭其咎的。
但是因為章翼是皇帝信任的寵臣,又因在戰鬥中負傷。所以皇帝只是罰俸半年,略施薄懲。
追查萬刀的事情當然也沒有放鬆。寒王府這邊是秘密暗訪,皇帝這邊是下了詔命全國通緝。
雖然萬刀沒能順利進京城,惹得皇帝極為震怒。但是等皇帝漸漸消了氣,他也還是想到,拿下死人谷,生擒萬刀一家的功勞,還是要歸到寒風凌澈身上。
終於在死人谷大戰之後的兩個月,皇帝的嘉獎隨著賞賜的金銀綾羅和奴婢僕役一起來到的寒王府。
雖然沒能在萬刀口中得出土靈珠的下落,但是至少在皇帝面前露了臉,所以對寒風凌澈來說,並不是一無所獲。
當然這功勞和賞賜,寒風凌澈可不準備獨吞,畢竟他初到凌城,對凌城的政務和守軍還在一個漸漸熟悉的過程。
籠絡趙太守和劉太尉是勢在必行的。所以,寒風凌澈準備借著皇帝下詔書嘉獎之際,大宴凌城官員。
「宴請的地方選好了嗎?」寒風凌澈問莫森。
「三爺,聽說百花坊剛剛在凌城開張不久,我覺得此處最佳。」莫森回答。
「百花坊?」寒風凌澈心中一陣,當年他可沒少跟著京城的紈絝們在裡面風花雪月,只是沒想到京城第一舞樂坊竟然還開到了凌城,「百花坊現在開到了凌城了嗎?」
「何止開到凌城啊!」莫森回答,「百花坊這幾年來,勢力擴大,先後在宣城、歷城、榮城等地方都開設的分部,上個月剛剛才凌城也開了一間。聽說裡面的姑娘個個是色藝雙絕。」
百花坊名頭極大,在京城的總部就是達官顯貴們談事宴請的地方,一邊是美酒佳肴,一邊是虞欣歌舞,此等樂事,誰能拒絕呢?
既然百花坊開到了凌城,這確實是宴請凌城官員最合適的場地了。
確定了地點,寒王府宴請的帖子自然很快送到太守府和太尉府了。
於是凌城大小官員,都準時的到達了百花坊。
夜色初上,百花坊已經是燈火輝煌,雖然是剛剛開張,生意還沒發展的很大,但是百花坊的氣派卻一點不輸。
朱漆的大樓,雕花的樑柱,綾羅幔帳,山珍海味,當然還有那些色藝雙全的女子。
凌城地處東南,他們這些本地官員,以前可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一個個都目瞪口呆,更有甚者被虞欣勾去了魂魄。
諸位官員剛到,寒王寒風凌澈也到了。
他對於這種陣仗當然是見得多了,即使如此,他一進百花樓的瞬間,也彷彿回到的京城。這裡的布局裝潢和京城的百花樓總部是一模一樣,氣派奢華也是如出一轍。
這樣的宴請之地,讓寒風凌澈很滿意。
見到寒王寒風凌澈,赴宴的官員們都一一見禮,最後寒王和趙太守、劉太尉坐在主座,其他官員按品級一次落座。
酒宴開始,寒風凌澈自然先是將皇帝聖旨嘉獎一事,告知眾人,在受到許多讚美和祝賀之後,寒風凌澈自然是把功勞歸功於凌城官員身上。
同時把皇帝賞賜的金銀綾羅分別賞給凌城官員,這一招收買人心,用的也是輕車熟路。
酒酣之際,趙太守和劉太尉也是紛紛向寒風凌澈敬酒,畢竟寒風凌澈是凌城最尊貴的人,而且劉太尉因為和寒王共同剿滅死人谷,所以他心中對寒風凌澈更是欽佩幾分,這喝上酒之後,就沒有太多的禮數拘謹,他竟然毫不見外地一會兒和寒王干一碗酒。
好在是寒風凌澈酒量奇佳,不然非得讓劉太尉灌倒不行。
寒風凌澈看了看下面起舞的舞姬,雖然也是舞姿曼妙,但是沒什麼新意,跳了這一大陣子,也漸漸覺得無趣。「媽媽,還有其他舞蹈嗎?」寒風凌澈問道。
老鴇是一個中年婦人,一身綾羅,滿面堆笑,一邊行禮,一邊回答:「王爺,這是不滿意嗎?」
「也不什麼不滿意,就是想看新鮮的!」寒風凌澈說。
「王爺真是好眼福!」老鴇笑答,「凌城的百花坊初立,總部派來一位花魁娘子坐陣,今天下午才到,一路勞頓,偶感風寒。所以也沒能獻藝,不過既然王爺要看新鮮的,老身把花魁娘子請出來就是了。」
「別這麼多廢話,快去,快去!」侍立在身後的莫森催促老鴇。
功夫不大,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帶著一個少年款款而來。這裡的歌舞伎都是穿紅戴綠,打扮得十分艷麗,而這個花魁娘子偏偏一身淺淡的秋香色衣裙,帶著白色面紗。
看不清容貌,只看到額頭上有一朵生動美艷的「虞欣」的花秀。
後邊的少年也是素凈的灰色衣裳,手裡握著一隻竹笛。
二人來到近前,向寒風凌澈施禮之後。
少年長笛一橫,吹奏出一曲美妙動聽的音樂,花魁長袖甩出,款款起舞。
舞步輕盈,舞姿靈動,每一個轉身都是風情,每一次回眸都是嫵媚,雲袖在她手上上下翻飛,彷彿是天邊善變的雲朵。在座所有人都被她緊緊吸引住了。
她的舉手投足都牽動了所有賓客的心跳。
即使如寒風凌澈這樣孤傲冷峻之人,也微微有點動情。
少年的笛聲先是舒緩悠揚,舞妓的舞姿也是優美典雅,但笛聲漸漸急促,變作一種凜冽的快拍,舞妓的舞步也是越來越快,翻飛的雲袖幻化成一道光芒,籠罩著舞妓的全身,那場景彷彿是天山的仙女飛向人間。
笛聲戛然而止,舞步也驟然停歇,舞妓一個卧魚下腰的收拾,雲袖恰恰覆蓋在她的身上。在場的賓客都驚呆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這些凌城的達官顯貴們平日里都端著架子,但此時此刻,他們內心的激動愉悅是如何都掩飾不住的。
「好!」
「漂亮!」
「再舞一曲!」
這些聲音不絕於耳。那舞妓款款起身。老鴇笑得是前仰後合,說:「諸位大人,稍安勿躁。我家花魁娘子,是舞技超群,一支舞價值十兩黃金。今日是特地為王爺助興,才獻舞於此。諸位大人,連個打賞都沒有嗎?」
以往不懂風月的官人們一瞬間開了竅,紛紛就要解囊。
卻聽得寒風凌澈,低沉卻鏗鏘地說:「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