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替老傢伙感到悲哀
第432章替老傢伙感到悲哀
浩淼，磅礴，沉重……
這股強大的意識，讓月無痕瞬間聯想到海水之不可測，高山之不可量，星際之茫茫無際。
太強烈了。
她自己，就如同在巨大山脈碾壓下的螞蟻，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索性，站定身形，不再退了。
她站在枯萎的樹叢之中，仰頭，看向黑暗高天。
什麼也看不到，但是，那裡，是分明有一股意識的。
而馮一鼎那老傢伙的元魂意識，卻是陡然興奮起來，顫動得厲害，十分激動。
——偉大的夕日神，至高無上的諸天神明之首，您的僕人，您最最忠誠的僕人在這裡！懇請您眷顧！懇請您降下慈悲……
老傢伙不停地朝天乞求。
他從陰森的樹洞之中出來了，聚散飄蕩，不停地旋轉飛舞。黑色的影子一會變成人形，一會潰散成煙霧，沒個定準。
月無痕冷冷地看著他手舞足蹈。
——月無痕，你還不跪下，還不朝我的主人跪拜乞憐？偉大的夕日神降臨了，降臨了！我也是神眷者了！我能得到夕日神特殊的照顧，哈哈哈哈……月無痕你快點搖尾乞憐吧，我還能在偉大的夕日神面前為你求求情。
老傢伙得意忘形，對月無痕發出這樣的訊息。
月無痕冷笑：「你方才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現在，還有力氣說這麼多？快留著你的最後一口氣，苟延殘喘吧。」
無論對方多麼強大，月無痕也不會朝敵人低頭乞憐。
她的目光冰冷銳利，穿透茫茫夜色，彷彿要看穿高天上的那道意識，看看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你，是誰？
突然，那股強大的意識傳達出這樣的問題訊息。
——主人，偉大的夕日神，至高無上的諸天神明之首！我的名字，叫做馮一鼎，我會煉藥，我生前也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您在楚國的舊僕人馮春秋，乃是我族中後輩，遠遠不及我的！主人，請您眷顧我吧！感謝您的恩賜！
馮一鼎興奮又迫不及待地回答著。
一大串話說完，他終於是支撐不住了，一團元魂能量幾乎耗盡，飄飄蕩蕩，再也凝聚不成人形，只要一股風吹來，就能將他徹底吹散。
但是月無痕仍舊能夠感覺到他的興奮，他的得意，他一點都不怕潰散，顯然是有恃無恐，覺得夕日神能夠救他。
——很吵！
那個強大的意識，突然降下怒意。
馮一鼎有點疑惑，也有點害怕，可是還沒等他能夠在此凝聚力量發出訊息，詢問主人，月無痕就看見他那團虛弱的能量徹底潰散了。
是在原地，無聲無息消失的。
沒有風吹過，就是那樣不見了。
馮一鼎徹底死了，神魂俱滅！月無痕心中暗暗驚訝。
她分明感覺的出，是那股強大的意識將馮一鼎擊潰的！
沒有任何提醒，突然出手，就滅殺了馮一鼎。怎麼回事？月無痕疑惑，難道是嫌棄這個老傢伙太聒噪了嗎？
——你，是誰？
緊跟著，月無痕再次接收到強大意識的訊息。
她突然明白，人家是在問她……
所以搶答的馮一鼎吵到了人家，就死翹翹了？
月無痕領略到夕日神的霸道，然而，並不懼怕。她看向夜空，笑道，「我大概，是你的敵人？夕日神，你的舊僕人馮春秋的敗落，就和我有關。你打算怎麼懲罰我呢？」
逃也逃不掉，怎樣都是死，所以，月無痕寧願站著死。
她索性，跟強大的敵人談笑風生。
要是對方願意聊，她還想問問對方的愛好和星座呢。
卻是沒想到，那股強大的意識，突然笑了。
——呵呵，夕日神的敵人，擊敗了他的僕人么？很好，你不錯。
月無痕訝然，「你不是夕日神？」
——本神，怎會是那個狗東西！沒出息的傢伙！
月無痕頓時鬆了一口氣。就算是站著死，也不如不死啊。聽口氣，對方不但不是夕日神，而且，對夕日神還頗為不滿，是敵對關係呢。
心頭一道電光劃過，月無痕立刻猜到了對方身份。
她朝著高天彎身鞠躬，姿態十分虔誠地行了一禮。
「抱歉，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沒有接觸過您的威嚴，一時未能認出您。」月無痕回想皇后等人的態度，模仿著她們的語氣，露出幾分狂熱的崇拜來，「真的沒有想到，是您，至高無上的羽神！您的恩慈澤被大地，您的威力讓所有雜牌小神膽寒。羽神與眾生同在！」
——呵呵，你這個小傢伙，很是聰明。
那股強大的意識，傳來愉悅的信息。
月無痕就知道自己拍馬屁拍對了。
能在楚國境內很快降臨，又是這樣強大的意識……除了統領此方的羽神，又能有誰？
馮一鼎這個老傢伙真是愚蠢，獻祭呼喚夕日神，結果夕日神沒來，把此方的主人羽神給驚動了。
月無痕都替這個老傢伙感到悲哀。
「偉大的聖羽神，至高無上的諸天神明之首……」月無痕現學現賣，把馮一鼎歌頌夕日神的頭銜給羽神安上了，「感謝您的降臨，如果不是您，我剛才就被那夕日神的走狗給殺掉了，是您救了我，請您接受我無上的感激！」
她再次端端正正鞠了一躬。
——本神，接受你的感激。也可以，接受你的信仰和獻祭。
月無痕暗自一愣。
接受感激就好了，還接受信仰和獻祭？她可沒打算信仰聖羽神，更沒打算搞什麼獻祭。
這種神神叨叨的東西，她壓根兒就沒想到要沾染。
眼珠一轉，月無痕恭敬地說：「偉大的聖羽神，我有罪，我的母親失蹤了，可我沒有辦法找到她。在找回母親之前，我這個不孝的罪人，不配接受您的眷顧！請您給我一段時間，讓我去贖罪吧……」
她找了一個借口，推脫掉羽神的招攬。
同時，心中也是疑惑翻湧。
高高在上的羽神，為什麼突然對她產生興趣，主動要接受她的信仰？
要知道就算是神殿那些神職人員們，包括大祭司在內，都是很難得到羽神親自眷顧的。
聖羽神，這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