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那團東西又開始動彈,顧傾安皺了皺眉,似乎聞到了茯苓身上熟悉的味道,驚喜的問道:「茯苓是你么?」
茯苓唔唔兩聲。
她比顧傾安早醒來一段時間,一直都觀察著床上的狀況,現在知道顧傾安沒事,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
顧傾安爬下來,發現地上的人確實是岳茯苓,只是她現在渾身被繩子捆綁,就連嘴也塞著布團,她急忙幫茯苓解開,兩人對視一眼苦笑一聲。
她問道:「我們現在這是在哪?是誰綁架了我們?」
顧傾安發現茯苓也在身邊的時候,安心了不少,至少茯苓功夫不差,總比自己這一個功夫半吊子的好多了。
岳茯苓揉了揉發疼的手腕,說道:「我醒的比你早一點,打開窗戶想看看外面情況的時候被人發現了,就被綁了起來,外面的情況我也不清楚。」
顧傾安坐在地上,嘆了一口氣,現在她們什麼都不知道,不過幸好的是兩人在一起,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沒關係,我們一定可以平安無事的離開這裡的,晏哥哥一定會救我們。」
顧傾安鼓勵道。
「茯苓你現在怎麼樣沒事吧?」
岳茯苓搖了搖頭,說道:「我就是覺得全身沒力氣,否則也不會……該死,讓我知道是誰綁了咱們,我一定要殺了她全家。」
她此時渾身仍然發軟,如果不是因為這樣,那些人怎麼會是她的對手……
竟然給她玩陰的,更是讓茯苓咬牙切齒。
兩人的說話聲音似乎驚動了外面的人,只聽見開鎖的聲音,這陰暗的屋子終於因為門打開有了一絲的光線,顧傾安往那看去,只見一個穿著打補丁棉襖的女人走了進來。
「喲,兩位醒來了?這城裡的姑奶奶們可真是咱們山溝溝里比不了的,一睡都能睡這麼久?」
顧傾安打量著眼前走進她們的女人,她大約四五十歲的年紀,皮膚似乎因為風吹日晒的緣故老化的十分嚴重,一口發黃的大板牙笑的有些滲人。
「你是誰,我們這是在哪?」顧傾安警覺的問道。
秀嬸看著細皮嫩肉的兩個人,和她自己形成鮮明的對比,真是讓人羨慕啊,也不知道這沒吃過苦的能不能在他們山村待下去呢。
不過貴人可是給了她好大一筆錢,說了,只要看著這兩個人不要離開這裡就行。
她當時都高興傻了……
拿錢可夠買不少吃的,還能白得兩個媳婦呢……
秀嬸眼睛一轉,說道:「我是秀嬸,這裡是匹羅村。」
匹羅村是雲省一個很窮和破落的山村,這裡的男人娶媳婦很難,不少都是跟人買回來的,秀嬸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撿了一個這麼大的便宜,不但得到一筆錢,還送來了兩個女人,她正好有兩個兒子,這下子可不愁娶不到媳婦了……
兩人還沒醒的時候,她偷偷看了,這兩姑娘長得可真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幹活……
剛才有一個姑娘醒了,她怕她要跑,就讓人捆住了。
顧傾安皺了皺眉,接著問道:「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她不相信眼前的村婦綁了她們,肯定另有其人……
秀嬸上前兩步,羨慕的看著兩人身上穿著的好看衣服,那衣服不但沒有補丁,樣式也新潮的不得了。
聽到顧傾安的問話撇了撇嘴說道:「你們是我買來給兒子當媳婦呢?以後這裡就是你們的家了,問那麼多幹嘛,把衣服換了出來幹活……」
說著,就扔給兩人兩件髒兮兮的棉襖。
也不管顧傾安和茯苓有沒有話說。
然後冷哼一聲離開了屋子。
留下屋內的顧傾安和岳茯苓面面相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綁架他們的人又把他們賣了?
兩人苦笑一聲,顧傾安更是愣了一下,原本如果剛才出現的是綁架她們的人,她們至少可以得到一些消息,可是現在竟然又被轉手賣給眼前的這個女人了……
線索又多了一層難度。
嘆了一口氣,顧傾安先拿起一邊的衣服,岳茯苓也拿過來,只是還沒拿到手邊,就被那衣服的味道熏得不想靠近。
「真的要穿啊?」
岳茯苓心裡飛奔過一萬匹草泥馬,從小到大,她什麼時候這麼落魄過。
顧傾安也因為那些衣服的味道乾嘔。
想了想,為什麼要委屈自己,因此就將衣服扔到了一邊,岳茯苓見狀,也將那髒兮兮的衣服扔的遠遠的。
「這樣子沒關係么?現在該怎麼辦?要不然我去殺了他們一家。」
茯苓咬牙切齒的說道。
顧傾安搖了搖頭,說道:「不行,茯苓你剛才也說了,現在你根本就不是他們一家的對手,咱們現在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先打探打探消息再說。」
「就這麼忍著?」
岳茯苓問道。
顧傾安點了點頭,說道:「如果那個叫秀嬸說的是真的,我們現在是沒有生命危險的,只要茯苓你抓緊時間養好身體,我們就有可能逃走,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出去外面打聽一下這裡究竟是哪裡?離望京有多遠……」
果不其然,那個秀嬸看到兩人竟然沒有換衣服出來的時候,一張臉別提多難看了……
她還打算等兩人換了衣服,就把她們的好衣服拿走呢!
嘴裡罵道:「還以為自己是千金小姐呢?在我們這,能幹活的才活的下來……」
顧傾安和岳茯苓出了屋子,打量著周圍,因為華夏國已經步入了冬季,這裡似乎緯度更高一些,比起望京來也冷了許多。
觸目可見的是皚皚白雪,看不到一個比較高大的建築物,更多的都像是院子一類的房屋。
她也看清楚了這個秀嬸的長相,很是粗壯的身材,臉上滿是雀斑。
顧傾安也知道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示弱一點比較好,現在他們人生地不熟,聽說村莊里的人都比較團結,如果她們和這個叫秀嬸的女人發生矛盾,一定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而她們現在只是兩個柔柔弱弱的女人,最好低調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