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章:我來帶你離開
傭人的話讓蘇涼幾乎是周身一顫,她眼眸僵了僵,過了好一會,她抬起那張蒼白沒有任何血色的臉,張了張薄唇緩緩吐出兩個字:「懷孕?」
頓了兩秒,她再次不可置信的喃喃問道:「懷孕嗎?」
「您的癥狀有點像孕吐,您以前有過這樣的情況嗎?也有可能是腸胃問題,但最近您吃飯都挺準時吃的,而且也沒有吃什麼刺激的食物,所以更可能是懷孕。您還記得上次例假是什麼時候嗎?」傭人關心的問道。
蘇涼想了想開口道:「我也不太清楚。」
算起來其實真的,例假有一個多月沒有來了。
上一世,她的例假都是周毅澤幫她記的,她自己從來都不記得,而且本來例假就不怎麼准,現在……
這幾個月事情這麼多,她哪裡有時間去想例假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在意,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懷孕。
如果真的懷孕了……
不,不行,現在根本就不是懷孕的時候啊,而且她也不能懷顧琛的孩子,她要真的懷上了顧琛的孩子,那要怎麼辦?
就算是懷了孩子,也不能讓顧琛知道。
「怎麼可能懷孕,我肯定是腸胃不好。我例假剛來沒多久。」蘇涼怕傭人告訴顧琛,所以開口否認道。
實則,她自己內心其實有些慌了,如果真的懷孕了……
那她所有的計劃都會被打亂的。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蘇涼上了樓,進了房間里,整個人都是獃滯的,儘管很累很困,但她一點都不想睡覺。
而且整個心都是提起來的,她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腦子就像是纏繞了幾千條線一般,亂成了一鍋粥。
很快就接近12點了,可顧琛卻還是沒有出現。
顧琛食言了,他沒有來接她,也沒有打算將她從這裡放出去。
那接下來她要怎麼辦?
蘇涼伸手,將自己的手掌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這裡,很有可能有她跟顧琛的小寶寶。可是這個小寶寶,好像來的不適時宜,該怎麼辦?
蘇涼獃獃地坐在床邊,開了一盞很暗的燈,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整個人都是飄著的。
在她腦子快要炸掉的時候,窗戶的護欄傳來了聲音,不用猜也知道是慕雲帆。
顧琛說會來帶她出去食言了,可是慕雲帆卻真的來了。
呵呵,多諷刺啊,她如此信任的人,竟然沒有認識幾天的人值得信任。
蘇涼從床上下去,慢慢地走到窗邊,拉開窗帘看向窗外的人。
燈光太暗,慕雲帆看不清楚蘇涼臉上的表情,但他也猜得到蘇涼此刻情緒應該不太好,所以他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只是淡淡的開口道:「我來帶你離開。」
蘇涼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慕雲帆,過了好一會才掀了掀薄唇吐出三個字:「為什麼?」
慕雲帆疑惑的看著蘇涼,蘇涼才又補充問道:「你為什麼不顧自己的安危也要救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他們認識才幾天而已,連朋友都算不上。
慕雲帆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他將手伸到護欄裡面,輕輕拍了拍蘇涼的頭,笑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看你這麼可憐就想把你救出去啊,而且你不是說要合作做生意嘛,這可是我證明自己最好的機會了,可不能丟了。」
慕雲帆故意用輕快的語氣說的這句話,就是不想要讓蘇涼有什麼負擔。
見蘇涼眼睛里閃著朦朧的光,慕雲帆又再次開口道:「感動的話等出去再說吧,我上來是要告訴你,兩分鐘后,我會在陽台上放一根繩子,你敢爬嗎?」
雖然蘇涼是個弱女子,但那天看她飆車那麼溜,他就覺得這點事應該也難不倒蘇涼。
蘇涼吸了吸鼻子,看著慕雲帆說:「當然,這點小事算什麼。」
雖然還是覺有些難過,但慕雲帆的話確實讓蘇涼心裡好受了很多。
「好,兩分鐘后見,從現在開始計時哈,兩分鐘后你準時出來,不過你也可以仔細聽,一會繩子扔上來還有聲音。」慕雲帆說著,從窗台上跳了下去。
慕雲帆沒有問蘇涼關於顧琛的事情,蘇涼也沒有提。
兩人都心照不宣,把顧琛給忽略了。
蘇涼蹲在陽台的玻璃門邊一小會後,真的看到了一個小黑點從陽台上突然飛了上來,剛好落到了陽台的護欄上。
「蘇涼。」慕雲帆聲音很輕的喚了一聲。
蘇涼推開玻璃門走了出去,看著下面穿著黑色衣服像個特工的慕雲帆,又看了看點著暗暗燈光的卧室,她心裡一陣難受。
胃部極度的不舒服,身體也有些很沒有力氣。
如果真的跟慕雲帆走了,那她和顧琛怎麼辦?
如果她離開之後顧琛來了,會不會怪她不相信他?
可這次如果沒有跟慕雲帆離開,顧琛又會怎麼處置她?
還有程婉,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些問題,就像是一個個的謎團,縈繞在蘇涼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已經是深秋了,外面一陣風吹來有些涼意,蘇涼緊了緊外衣,最後還是朝著那根細細的繩索慢慢走了過去。
因為怕自己真的懷孕,蘇涼的動作有些小心翼翼,底下的慕雲帆倒是覺得緊張起來。
「小野兔你要快一點了,他們的迷藥只有一個小時。」慕雲帆對蘇涼輕聲說道。
「好了,我們走吧。」蘇涼從繩索上滑下來,滑到了慕雲帆的身邊,然後故作輕鬆的拍了拍手低聲說道。
「我們走這邊。」慕雲帆伸手牽過蘇涼的手往後面的花園走去。
慕雲帆剛觸到蘇涼的手時,她條件反射般往回縮了縮,「我自己可以走的,沒關係。」而且就因為知道要走一段路,所以她換了一雙平底單鞋。
還好房間里顧琛讓人準備了足夠的鞋子和衣服,春夏秋冬都有,簡直可以說把商場都搬過來了。
看來顧琛還真的不是只把她關一個星期這麼簡單吧?
突然的,她想起了跟顧琛結婚的當天,顧琛好像也是以把她關在這裡作為威脅,逼她去了民政局把證給領了的。
看,顧琛總是有辦法對付她,可是她卻拿顧琛毫無辦法。
呵呵,這段不平等的契約關係,結束了就結束了吧,沒什麼好留戀的。
雖然是這樣說,可是為什麼心裡還是會這麼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