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高歌猛進11
蘇芸就靠著幾場剪輯的選拔表演和匱乏的生活經歷能有什麼話題足夠滿足時長接近一小時的訪談節目?把話題朝著最近正炙手可熱的林妍身上掛幾乎是她不假思索的選擇。
「其實我做的只是一件日常的小事而已,畢竟從小父母就教育我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要說善行,他們才是我的榜樣呢。前段時間他們給我打電話讓我去給一位姐姐還禮順便轉告她報恩的心意我們家已經收到了,真的不需要不斷的用物質來補償。結果見了面我才知道這位小姐姐原來還是熟人。」
又像是瞬間反應過來自己說的太多了,半是驚愕的捂住嘴笑笑岔過話題,
「我覺得原生家庭的影響最大的,而且經過的人當時未必也沒有我這樣的想法。」
「但是只有你這樣去做了。」以主持這樣的人精,自然是捧一頓之後又把話題轉了回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有料。
「既然是蘇芸你的熟人,可能也是我們的熟人吧?」
「這個牽涉到個人隱私,確實不太方便透露,只是沒想到世界會這麼小。」
兩人來來往往的打了一圈太極。直到整場節目錄製完畢,主持人在蘇芸身邊小聲的吐出林妍的名字,
「沒錯吧。」
蘇芸低低的笑聲中帶上一絲由衷的讚歎,兩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節目一出,果然關於蘇芸口裡的熟人大猜想就開始各顯神通了起來,林妍早早的就接到了蘇芸怯生生的電話:
「學姐,我真不知道她們會把這段也播出的,當時她們明明答應我剪掉的,不過我重頭到尾都沒有提你的名字。」
對著蘇芸,林妍向來是連應付的心都沒有,雖然現在對方搖身一變成為了自己恩人的女兒不好口出惡言,但是對著對方這種死都要粘著自己的態度實在是太讓人犯噁心了。
「說都說了還指望別人不播,小仙女果然是小仙女。」林妍無不嘲諷,顯然是對她的解釋一個標點符號都沒興趣相信。
「蘇叔叔他們是他們,蘇芸,我對你從來談不上什麼好感,所以你也不用每次在我面前費盡心力的偽裝。這一次我看在你家裡人的面子上不和你計較。再有下一次,蘇芸,挨巴掌的滋味你還記得吧。」
「林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誤會我呢。」
鏡子面前的一張俏臉已經完全扭曲了,聲音倒是一點都沒聽出異樣,但是和之前毫不留情的態度一模一樣,對方乾脆的掛斷了電話,對於蘇芸的表演毫無興趣。
林妍當然毫無興趣,上輩子除了畫面里的流浪漢不同,同樣廣為流傳的視頻她可是有幸瞻仰過的,而且視頻正巧是在蘇芸遇害后爆出,何文修就曾經指著畫面上女人放大的溫柔的笑容面容猙獰的扯著自己的頭髮說:
「你這個毒婦看看,對著這麼天真善良的女孩子你都下得去手!」
蘇芸當年的粉絲團也是舉著她的照片圍堵自己,恨不能除之而後快。不過諷刺的是那則視頻幾年之後就被爆出了是專門的擺拍,死不改口的粉絲對著現身說法的流浪漢演員破口大罵,雙方各執一詞,因著死者為大,算是蘇芸身上的未解懸案之一了。
所以當Diana把視頻第一次發給林妍的時候,林妍漏出了一個了悟的笑容。
熟人大猜想一出,林妍的排名就遙遙領先,特別是她從去到香江起就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家庭情況,很容易的就被大家起底,關鍵事情的時間點也都一一對應,不得不說在八卦上面,每位網友都是福爾摩斯。
偏偏林妍我行我素,所有的問詢都以一句和蘇芸不熟,從前沒有交集以後也不打算有打發掉了。這高傲冷酷的樣子居然圈粉無數,一邊在網上被無數人黑的體無完膚一邊在圈子裡眾人相迎,接連的廣告大片迅速的登上了時代屏幕。
顧希最近可謂是春風得意,外公那邊自從知道單玲玲順利的入住大宅之後再沒出什麼緊迫盯人的昏招,當然也不會有人去告訴他單玲玲又搬了出來,而最為主要的不外乎林妍近乎低頭的那段話,讓一次戀愛的顧希從對方的怒氣里確認了自己的地位應該還是比自己想象中高上那麼一點。以至於對著林森問出了很傻的問題:
「林妍現在也算是個名人了吧?我都和她同進同出了那麼多次了,怎麼老不見我們的消息上新聞?」
林森服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少爺,這算是被戀愛拖累了智商么?
「少爺,有的人是不想報道,有的人是不能報道。你正巧屬於不能報道的哪一類。關於你的所有新聞都要進過公司法務部確認才能發布的,當初「關於我的所有消息都不對外發布」的指令可是你親自下的。」
摸摸自己的鼻頭,顧希識相的不吭聲,最近翹班太多,這位職務代理人的怨氣不小。
側面的門被唰的拉開,單玲玲沉著一張臉,脾氣顯然累積到了極點。
「我現在要出去,你的車鑰匙給我。」
愣愣的遞了過去,就看見自己的財務總監踩著恨天高氣勢磅礴的離開了。
「高原那小子最近都沒出現?」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
和鄭斯伯一起龜縮了幾天,無聊的都要長毛了,門口響起了震天的敲門聲。
「肯定又是志澤那豬忘了帶鑰匙了,你去開門。」踢了踢高原一腳,對方順勢一滾又躺住了。
「誰家誰開,反正我不懂。」
「你等下就給我滾出我家去。」鄭斯伯怒到,呂高原和劉志澤的家都在隔壁,但是常年被他們像狗窩一樣處理的後遺症就是兩人已經自覺的把鄭斯伯的房子當做自己家了,弄亂了隨時有人收拾,又寬又大偶爾還能蹭飯吃,何樂而不為。
說歸說,還是任命的出開門,看見陌生的美女瞬間就呆住了。
「你找誰?」
「斯伯是吧。」單玲玲倒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和小時候一樣一個男生長的比自己還秀氣,簡直是沒天理。
「你是?」
「呂高原呢?在你屋子沒?」邊說著一胳膊就把人推開,如此霸道的姿態,如入無人之境的泰然自若都和從前的一樣,名字已經在舌尖上打轉了,屋內傳來了呂高原凄厲的叫聲。
「你怎麼來了!」最後一個尾音都變了調了。
鄭斯伯連忙關了門把這丟臉的聲音隔絕在屋內,走進去一看就見我們的單玲玲大人一腳踏在呂高原的背上,丁字的鞋尖簡直一用力就能踩進肉里去。呂高原在身下小心的挪動十分之沒骨氣的求饒:
「輕點輕點姑奶奶,你這一腳下去我會癱的。」
「玲玲。」鄭斯伯還是有點不敢置信,當年的噴火龍可是又肥又黑的,和今天面前這位玲瓏有致,眉目如畫的美女比起來,她出國不是去讀書是去重新投胎了吧?
「也就只有你還帶著點腦子了。」囂張的語氣和十幾年前並無二致。
「去給我倒杯水,25度涼白開。」施力的腳放了下來,對著呂高原:
「說吧,這幾天都在幹嘛?」
兒時絕對壓制的記憶是恐怖的,到現在呂高原他們三兒誰拖出來都比單玲玲足足高了一個頭,在她面前卻會自然而然的矮上一截似的。
「都在家裡呢,門都沒出,喏,斯伯給我作證。」
恭敬的遞上水,
「高原確實哪都沒去,我們還說他病了來著。」
「哦~」拖長了尾音,單玲玲發現對著他什麼溫柔體貼那都是浮雲,不拿點脾氣出來還真就能裝鴕鳥到死。
「那天晚上你看著我上別人車的吧?」溫柔的聲音中含著讓心心驚膽戰的質問。
呂高原點頭。
「你心還真大,那是可是陌生人的車,你就不會攔一下嘛?萬一我要是遇到什麼危險你想過你要負什麼責任嗎?」
呂高原默默的不吭聲,當初他可是一路跟在車屁股後面的,人家把她辛辛苦苦送回了家不說,下車的時候話沒說到兩句,兩個人隔著一個座位那麼遠沒碰上呢,遠遠的就看見這個女人狠起一腳踢的對方就跪下了。
呂高原想想都打冷顫,遇到危險?怕是別人遇到危險吧。
單玲玲想起那天也都是氣,前面兩個路口時還看見這個臭小子的車遠遠的跟在後面,後來居然不見了蹤影,下車的時候那個開寶馬的小白臉還跟自己說什麼來著被自己教訓了一頓,對,他說下車不止叫車可以找他,晚上寂寞也可以,免費的。也不瞅瞅自己那臭德行,看得上他才有鬼了。
「行了,為了彌補你放我鴿子對我造成的傷害,所以今天你得補償我。」
「啊!」
環視了一圈。
「你家?」
「不是,我家,他家隔壁右手邊那間才是。」鄭斯伯連忙聲明所有權,
「我有鑰匙,要不你們過去談。」
「肯定髒的要死。」不得不說這麼多年過去,大家對彼此的了解還是非常的精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