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謀划
外邊聽到沒有聲音后李擎蒼緩緩睜開了眼睛,銳利的眼中沒有任何的迷茫神色,那裡還有太醫們口中所說的虛弱之色,慢悠悠從床上坐了起來,抬眼超前看去,眼睛里迸射出的光芒讓人本能產生畏懼。
他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是一連兩天下來充足的休息還是讓疲憊的身體稍微恢復了些,狀態非常好的看著從外邊進來的太監,淡淡道:「消進展如何?」
來人並不是在皇帝身邊一直負責日常起居的太監小輝子,而是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身形挺拔,容貌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從人身上散發出來濃郁煞氣足以證明人的身份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樣簡單。
李擎蒼看到來人的時候也是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臉上的表情從自然變得沉默,彷彿突然間換了一個人根本察覺不到什麼情緒的涌動,用前所未有冰冷的聲音道:「調查的怎麼樣?」
那人跪在李擎蒼的面前行了個大禮,聲音是長久以來沒有跟人交談過的沙啞,最開始聲音還有些不利索,但隨著說話變得越發流暢起來。
「根據屬下調查,已經有一些眉目,這亡季是產自偏遠地方的一種獨特毒藥,服下亡季的人最先會引起一種癥狀,對亡季逐漸上癮,最後一次服下之後就會沒有辦法脫離這種亡季,永遠都不會解毒。」男人從袖中拿出竹子的捲軸遞給李擎蒼,繼續說道。
「關於這方面屬下也有了一些收穫,這種亡季的毒藥在幾十年前曾經盛極一時,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徹底失去了能夠煉製的方式,如今殘存下來的亡季配方也跟曾經大不一樣。」
聽到人說的話之後李擎蒼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自己就是身中亡季的毒素,對於種種疼痛實在是太過熟悉,尤其是在這種疼痛還會伴隨什麼癥狀,完全都很正常。
接過捲軸仔細觀看了半天之後李擎蒼就放棄了,畢竟在這上邊記載的文字實在是沒有辦法辨認出來,看來要想破譯幾十年前關於亡季的其餘信息還是要這方面比較專業的人來做,猛然間想起在太醫院還真有一位對這種偏遠的文字有些研究,或許他能夠來解開藏在竹簡里的秘密。
沒有一絲停留把手裡的竹簡重新遞給人,淡淡道:「這裡邊的東西朕看不懂,等晚些時候你暗中潛入太醫院將這竹簡給沈太醫,或許他能解開其中秘密。」
在這偌大的皇宮裡還真的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值得相信,尤其是在這之後的那些人或許都是其他勢力的人,李擎蒼為了偽裝自己昏君的身份根本就不能隨意,經常聯絡的人也不過是值得信任,況且跟他們的聯繫之間也存在極大的問題。
李擎蒼從暗格里摸出一個不大的瓷瓶,這裡邊的東西就是前些日子秦澄進宮逼迫自己服下的亡季毒藥,也一併交給人:「將此物一併交給沈太醫,他可以分解清楚裡邊所有的問題。」
僅僅憑藉身體里現有的毒素恐怕什麼也沒有辦法做到,最好的辦法還是給沈能提供更加完善的亡季,這樣才能透過藥性來分解出其中的成分,並且給自己快速解毒。
這位屬於李擎蒼最值得信任的男人卻很擔心的看著李擎蒼,半天也不願意離去,平穩沒有波瀾的聲音里竟然帶了一絲波動,急急說道:「陛下您身體里的毒素真的沒問題?不如屬下今夜潛入替您尋找解藥?」
李擎蒼當人明白人有怎樣的想法,但是現在還不是要跟秦澄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自己還需要利用秦澄來完善計劃,畢竟不斷暗中尋找能夠徹底打敗人的方式,尤其還沒有找到祭璃墨被關押的地方,還不能就此動手。
猶豫了下李擎蒼慢慢說道:「這個事情並不著急,完成這兩件事以後你去暗中調查秦澄他將祭璃墨關在什麼地方,一旦發現尋找合適時機快速把人給救出。」
到現在為止秦澄都很小心一直以來也都沒有暴露過自己到底把祭璃墨藏在了什麼地方,要是真的就此動手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不用想象,並且關鍵時刻下也是需要秦澄能夠短暫穩定朝局。
人裝作不在意的說:「現在對秦城來說是最好時機,朕昏迷不醒他就可以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正好朕趁這個時候也要看看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人的野心何其恐怖,可是秦澄的野心一直以來就沒有暴露過,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也沒人知道秦澄到底想要得到至高無上的寶座還是要顛覆整個天下。
「天下之主的位只熟悉陛下一個人,絕對不會被其他的人染指。」這人堅定非常的說道。
所有身份下真正能夠屬於李擎蒼的只有這一個身份,並且任何東西都無法更替天下之主,秦澄不過是想要竊取他人成果的小賊。
對於這個事情李擎蒼卻表示的相當淡然,不論誰做天下之主也都是名義方面的東西,真正有能力的人不論什麼事情都無法改變這一輩子身份所賦予的東西。
「這天下蜘蛛有能力的人自然能夠做,朕不過是擁有了一點點巧合罷了。」李擎蒼並不怎麼在意的說道。
反正關於自己的身份並不怎麼在意,尤其是在知曉秦城為了能夠得到一切所做出的努力時候,李擎蒼在被痛苦支配的同時也是在享受一切,享受屬於秦澄得不到的東西。
「屬下認為秦澄必然不會安心的看著陛下的一切落在自己手裡,很有可能最近一段時間就對陛下下手,以此來一勞永逸讓陛下能夠徹底昏睡不醒,他就可以成為能夠控制一切的的帝王,哪怕沒有皇帝這個身份也足夠讓自己的計劃完成下去。」人說出個非常殘酷的事實。
任何事情顯得都不那麼重要,當一切被決定下來之後就是命運抉擇的時刻,也是一切落下塵埃的時刻,早都註定無法改變的殘酷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