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夜談
聽完李立的敘述,李擎倉陷入了沉思。
李立知道,現在即便是知道祭璃墨在哪裡也不會有太大的用處,秦澄身為在這官場中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老人了,權利地位自然不必多說,這麼多年看他不順眼的想暗下殺手的也不在少數,但是他仍然能活得好好的,並且還一手策劃出了如此大的謀權篡位的計劃,由此可見,秦澄的手段確實不凡,那麼想從他手上救出祭璃墨,恐怕是難上加難。
李擎倉眉頭緊皺他內心十分焦灼,這祭璃墨落誰手上不好偏偏落在秦澄手上,秦澄的手腕他體會過多次,只會讓人越來越捉摸不透,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秦澄絕不會讓祭璃墨隨隨便便的就死了,因為祭璃墨身上帶著太多的秘密,秦澄一定會想盡辦法讓祭璃墨吐出這些秘密之後才會將他殺掉。
而且自己已經偷偷讓祭璃墨服下共生蠱,這樣他在秦澄那邊受到的傷就會分一半在自己身上,所以即便是秦澄嚴刑拷打,祭璃墨也不會輕易的死掉,只是會比較虛弱罷了。只不過他將這共生蠱改制了一下,只有施蠱者才能接受到來自受蠱者的傷害,而受蠱者不會有任何察覺,而施蠱者受傷時,卻不會將傷害傳遞到受蠱者身上,這就變成了一個單方面的傳遞,李擎倉也是因為想要保護祭璃墨這一祭璃府最後的血脈才出此策,而且,自己上次在刑場的那種萬蟻噬心的感覺,他並不想讓別人也感受,尤其是幫助自己的人。
「祭璃墨是怎麼被抓的,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跑去秦澄府上,更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就被抓住。」李擎倉轉頭向秦澄問道,雖然與祭璃墨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對他的為人性格還是有一定的了解,對李立也是,他能記住每一個手下的性格,重要的日子重要的事情,但對手下如此上心,所以他才會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心軟「我問了很多人,有人跟我說,你是最後一個見祭璃墨的人,你見他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李立見李擎倉一臉嚴肅,不敢多說多餘的話,思索片刻總結了下語言向李擎倉說起當天晚上的事情,一字一句,細緻入微,不曾遺漏任何細節。
「祭璃府被滅是秦澄所謂!」李擎倉聽后亦是同樣的驚訝,蹭的一下站起,不可思議的盯著李立,好似要在他臉上找到說謊的證據一般「你可要想好,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微臣所言句句屬實,陛下明查。」李立亦是神色堅定,這樁秘密被埋藏的太久,以至於現在不論是講給任何一個人都會是一種震驚。
「竟然是這樣,你怎麼知道是秦澄乾的,祭璃府被滅的時候是晚上,幾乎是人人都在休息的時候,你怎麼會知道這事與秦澄有關。」李擎倉沒有懷疑李立的說辭,但是他確實覺得這十分的不可思議,多年來的一直以為是皇太祖的錯但沒想到竟然會是秦澄在背後搞鬼。
「當晚正值微臣巡夜,路過祭璃府時才發現有人偷偷潛入。」李立越說頭越低,他直到現在都覺得是因為自己的懦弱而導致祭璃府被滅門的「那些黑衣人身上均著掛當年秦府的標誌,微臣因為膽小,這才躲在暗處不敢出聲,直到他們做完這所有的事情。」
「沒想到,當年的事情背後竟然還有此隱情。」李擎倉重重的跌坐在凳子上,這一串的真相已讓他覺得不可思議,更不要說是身為當事人的祭璃墨了「你將此事告訴了祭璃墨?」
「是,微臣當日情急之下將此事說出,但沒想到竟然會釀成如此嚴重的後果,請陛下責罰。」說著李立便要下跪,他一直認為是因為自己的多言所以才讓祭璃墨被抓。
李擎倉抬手制止了李立要下跪的姿態,他不是那種會遷怒的人,而且此時最重要的便是想想應該如何營救祭璃墨。
「皇上,你看我們要怎麼樣才能將祭璃公子從這守衛森嚴的景王府救出來。」李立問道,被李擎倉制止了下跪舉動的他重新坐下之後,他詢問李擎倉的意思,畢竟現在能與秦澄抗衡的,也就只有李擎倉了。
「別急,讓我想想。」李擎倉在心中推演營救李立的計劃,這事確實困難重重。
首先,祭璃墨深在景王府,對外一律封鎖了消息,無緣無故的就上府搜查這確實不妥,而秦澄怕還會借次機會對外造謠,讓自己也無法營救祭璃墨。
第二,祭璃墨被秦澄藏在密室中,既然是密室便不容易被人發現,而即便他能帶人前去景王府搜查,那也不能一進府就直直逼著密室前去,若是密室被發現,對秦澄自然不會有太大影響,在這皇都中,哪一戶有錢的富貴人家會沒有幾個密室放置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只是這密室修的隱秘,是誰告訴他李擎倉這密室的所在的,最具有嫌疑的莫過於是他新招攬的風喧燁和李立了,而風喧燁並不知道密室的所在,秦澄只帶李立一個人去過密室,既然如此,一旦密室暴露,秦澄定然第一個想到是李立漏的消息,那到時,李立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他不能讓李立涉險。
第三,都說狡兔三窟,秦澄不可能只有這一個密室,若是自己前去搜查時,秦澄將所有的東西都轉移,自己撲了個空,那反倒會讓秦澄察覺他的計劃,對以後得局面不利。
所以總得來說,這次救祭璃墨只能暗著來,不能明著來,最多只能在明面上搞搞破壞分散秦澄的注意力,主要的營救還是得看暗處的人做的怎麼樣。
想到這李擎倉心中一個營救計劃已經基本成型,但是還有許多的細節需要繼續推敲,他現在人手不足,所以他不希望出現任何的傷亡情況,這些願意追隨他的人們都被他置於棋局之上,若是連他都對他們的性命不管不顧,那他與那暴君又有和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