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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安年關上門,躺在沙發上,深呼吸。

  他差點就向她那股委屈勁屈服了,可是他忍住了,他總不能永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吧。

  她示好一點點,自己就貼上去?

  這已經不是高一的安年了,不是那個全世界都圍繞著喬幼轉的安年了,是她親手推開的。

  這次調整情緒,他幾乎用了半個小時,心裡煩燥,擱那都待不住,走了又走,還是準備開門出去找王元平散散心。

  一開門卻見那個平時高高在上的喬幼,蹲在門口邊的角落裡,落寞的模樣。

  沉默了半晌,他看著最終還是受不了她這副模樣。

  他敗了。

  「等待就算你付出的代價吧。」

  就這一次,下次絕不理你!

  安年這樣想著。

  安年輕嘆一聲,走過去,對上那雙淚眼朦朧的眼睛。

  心一下更軟了。

  「算了,沒有下次。」他的內心也太不堅定了。

  喬幼聽到他這句話,痴痴的抬起頭,和以往的冷漠不同,她此時像個委屈的小屁孩。

  她抽噎一聲:「什麼?」

  她沒聽清楚。

  「進來。」

  安年沒接她的話,打開門,倚在門邊,看上去像個兇巴巴的教導主任。

  喬幼恍惚了,她記得以前安年很愛笑的,現在的他看上去不愛笑,總是冷著臉。

  「叫你進來。」

  看喬幼沒有反應,安年忍不住上去拉起她,隨著一聲關門聲。

  喬幼怔怔的說:「我去洗把臉。」

  總不能一直這副模樣面對他吧。

  安年坐在沙發上,心神不寧。

  怎麼看見她又讓她進來了?

  「艹!傻蛋。」安年喃喃自語,罵了一聲。

  這操蛋的世界。

  他還是喜歡她,只要見到她就會喜歡她。

  一切怨恨歸零,一切傷害歸零。

  只要她肯回頭,安年永遠都會回到原地等她。

  這才是最致命的。

  他正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的時候,洗手間里傳來一聲。

  「安年,那條毛巾是擦臉的。」

  安年不耐煩的起身,咂咂嘴,小丫頭就是麻煩。

  一走進洗手間,瞥見她那雙哭的微微紅腫的眼睛,心裡又是一陣絞痛。

  操蛋!自己找罪受!

  安年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

  順便精心挑了毛巾拿給她:「這條我新買的,沒用過。」

  接過那條淡黃色的毛巾,喬幼沉默了。

  他是害怕自己用了他的東西嗎?

  還是說嫌棄自己。

  可是以前的安年不會這樣子。

  一想到這裡,喬幼就覺得難受,眼裡又充滿了水汽,她心心念念的少年回不來了。

  一見到喬幼一副又要哭的模樣,安年蹙眉。

  「別哭。」他柔了聲,可是氣勢不能輸。

  「唔。」喬幼哽咽了一下,她不知道怎麼變得這麼愛哭起來了。

  除了晚上一個人的時候,平時就算是切菜切到手她也不會哭。

  「讓你別哭了。」

  安年心裡有些煩,他見不得她哭。

  可她就是唰的一下,淚珠就晶瑩剔透的落了下來。

  安年連忙伸出手捂住她的後腦勺,讓她貼近自己的胸膛。

  另一隻手摩挲著她白皙的臉蛋,擦去淚痕。

  他又敗了,他的行動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回來了。」沒有疑問的語氣,喬幼含淚輕語。

  一臉小女人的模樣。

  算了,只要她回來,重蹈覆轍就重蹈覆轍吧!安年想著。

  安年沒有回答她,彎下腰俯身吻了上去。

  那一瞬,喬幼愣住了,可是她也沒有拒絕,她很想念他。

  他幾乎是啃上去的,一點點侵蝕著,口齒都充滿了他的味道,喬幼差點就被吻的窒息了。

  這個吻又長又綿密。

  包含的是思念,四年的感情。

  看喬幼那一副快窒息而死的模樣,安年才咂咂嘴放開她。

  「想我了?」

  安年又恢復了往日那股痞氣,只是他這幾年早就沒有像曾經那麼混了,乍然耍流氓起來還真和他這一身不搭配。

  喬幼沒有回答他,只是嘴角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變帥了。」

  她誇獎。

  安年握住她的肩膀,輕笑著說:「我還以為你忘了我了。」

  「不,最想念的是現在的你。」喬幼又靠近了他的胸膛,聽到了那跳的飛快的心跳。

  「剛才的我不好?不帥?」

  「那才不是我的安年。」喬幼在他胸膛蹭了蹭,前面壓在心裡的大石頭一下就落了地。

  這個少年還是她的少年,只屬於她的。

  獨一無二。

  就當,你是上天的恩賜,你和我的相遇是命中注定!

  「你經常這麼跟著男人來酒店?」

  安年問的當然是她和徐鶴。

  喬幼轉身撒起嬌來:「沒有啊,只這樣跟著你,這是第一次。」

  她走出了洗手間,像個活躍洒脫的精靈。

  「咳……。」安年無言以對,只能沉著頭跟著她走出來。

  安年訂的是套房,比喬幼住的大多了,還有大沙發大電視和落地窗。

  「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間幹嘛?」彷彿剛才哭的梨花帶雨的人不是她一般。

  喬幼肆無忌憚的左右看看,像個好奇寶寶。

  「有錢。」

  安年兩個字就夠堵她嘴了。

  喬幼沒話說了,只能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上。

  卻沒注意安年又從她身後俯身下來,嘴唇輕觸在一起,又是一陣糾纏。

  熱吻結束后,安年扯了扯衣領問:「昨天和你在一塊的那個男的是不是和你表白了。」

  他明知故問。

  「不算吧,反正我也只接受小安爺的表白。」

  喬幼紅著臉耍起無賴來。

  「可是我記得某人以前拒絕我挺絕情的。」

  安年攤攤手,一屁股坐在了旁邊。

  兩個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

  原來,困了許多年的人和事,只需要想念之人的一個吻,不用解釋太多,一切就能簡單明了。

  「你現在也可以表白。」

  喬幼一個轉身,坐在了他的腿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

  「哼。」安年輕哼一聲表示不屑,可心裡早就心猿意馬了。

  「還好你遇到的是我,要是別人你肯定被耍了。」

  安年一本正經的告訴她。

  他們離的好近,除了第一次親到她的臉蛋,他們好像前所未有靠的這麼近。

  連呼吸聲都能清楚的聽見。

  「你知道我不是好人。」

  安年撇開臉,盡量控制住自己,畢竟腿上坐著一個美人真的很考驗男人的責任心。

  「在我面前是。」

  喬幼莞爾一笑,俏皮可愛。

  這麼久了,這種對話她居然還記得。

  安年有了久違的感動,大手一把握住她的後腦勺,摁著她又是一通亂親。

  毫無規則,真的是技術差死了。

  吻完,他還意猶未盡,盯著那張嬌媚的臉,說:「再也不能拋下我,不然你就見不到我了。」

  她應他:「嗯!我答應你。」

  他還準備再干點什麼,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來者是王元平。

  「安爺……」

  安年不情不願的給他開門,王元平看見沙發上紅著臉的喬幼,心裡一切都明白了。

  賊兮兮道:「我就是問你有沒有戴那啥。」

  他特地來打攪他們,也是怕安年太感情用事又被傷害到,可感情這玩意兒誰說得清。

  「滾蛋。」

  安年蹙眉,這丫亂講什麼,壓根就沒有發展到那種情況,他是不可能沒有等到喬幼和他結婚就幹這種事的。

  王元平一本正經的朝裡面喊:「嫂子!我後天結婚,記得和安爺一塊來哦!」

  「滾滾滾。」

  安年沒好氣的瞪他,王元平真看不懂眼色,這好好的氣氛都破壞掉了。

  關上門,安年看見喬幼那一臉笑意盈盈,心裡罵了王元平幾句,又瞧見她那高興的模樣,心裡也跟著豁然開朗。

  「你知道三從四德嗎?」她撐著小臉蛋,故作高深的模樣,讓他移不開眼。

  她又說:「就是妻管嚴。」

  「我?你覺得可能嗎?」安年眯起眼,忽然察覺她又與曾經的她大相徑庭,看來這分別的四年,也沒有白煎熬。

  「那你說說怎麼就不可能了?」

  喬幼走到他面前,踮起腳尖,離他的唇畔還有一些距離,她往前移一點,他便碰到了她的額頭。

  好吧,他輸了,如果是喬幼的話,他挺願意遵從三從四德。

  喬幼還是喬幼。

  她持著他那顆真心,仗著他喜歡她,無所畏懼的模樣真是又可愛又叫人恨。

  「我發現你話變多了。」安年輕輕拂過她的發間,輕擁入懷。

  「只是對你。」她輕聲回復。

  就像曾經,他說那一句「在你面前是。」一樣,告訴著對方他是特例,在心裡獨一無二的存在。

  又依偎在一塊待了一會兒,直到楊笑給喬幼打電話,問她吃飯了沒,要不要去吃日料。

  兩人才準備出門,安年用最溫柔的語氣問道:「需要我送你嗎?」

  「唔,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喬幼把手辦禮盒打開,她拿出宇智波佐助的手辦,又說:「我看的這個動漫,這個人的一族是感情心思最細膩難懂的一族,而我和他們很像。」

  怕他沒聽懂,她一字一頓的解釋道:「曾經我不懂,後來懂了,愛是要大膽表達出來,才知道有沒有被辜負。」

  安年嘴角微微上揚,他喜歡這聽不太懂,但長篇大論的解釋。

  「這次換我走向你。」

  說完,安年已經脫了上衣。

  「你做什麼?」喬幼有些驚慌失措,安年看她那樣笑出了聲。

  「換衣服,不夠帥會丟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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