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茅車夫的家
管家把結仇的原因說了出來,在場的眾人都感覺很驚訝,竟然會有這樣的車夫,實在是難以想象。
從古至今,無論是哪個朝代,只要是有錢人家能養得起車,那麼基本上都會買一輛給自己的家庭使用,條件再好一點的還會雇車夫。
尤其是家境更好一些的人家,比如說在場的這些人,都算得上這個時代既富裕又體面的人,他們每一個人家裡面都有馬車和車夫。
宅院,田產,商鋪,馬車,這些就是大唐成功人士的標配,尤其是馬車,越體面的人,越重視馬車。
董超出生官宦世家,他對於馬車的要求當然是相當高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來他家做客,他家的宅院有多麼漂亮,別人也不會知道,而他家有多少田產,有多少商鋪,生意做得有多大,他也沒法見人就說。
那麼他的體面是體現在哪裡呢?基本上就是體現在車上了,所以董超的馬車很是漂亮,可以說是達到了他這一層次財主的最高等級!
董超出門用的馬車,竟然被他的車夫在上面進行了各種各樣的摧殘,導致這輛馬車已經不能使用了。
估計董超以後,每當再使用這輛馬車的時候,都會想到車裡那個車夫的猥瑣模樣,而且就算是上面的氣味被消除乾淨了,但是估計他在坐馬車的時候,還是會認為自己能聞到吧!
在這種情況下,這輛馬車肯定是要被他給扔掉的,他只是把車夫給趕走了,這還算是厚道的做法,如果他讓車夫賠錢的話,那才是真正會要了車夫命的。
估計就算是把車夫給殺了賣肉,那賣肉的錢,估計都不夠賠馬車兩個車軲轆的。
董超趕走馬車車夫,這其實就相當於砸了車夫的飯碗,但是這個事情從董超的角度來講,他做的沒有錯誤,就算是別人來看這件事情,他也沒有做錯。
所以這件事情,只能算是一件東家解僱長工的正常事情,為此董超這個東家還吃了一些虧,畢竟那輛馬車他肯定不會再用了,而這輛馬車如果轉手賣給別人,對於董超這樣的官宦人家來講,面子上有點過不去的,在董超認為這個就屬於坑人了,管家說這輛馬車最後的結局就是劈了當柴燒。
整件事情,其實要說吃虧還是董超吃了虧,畢竟他損失了一輛價值不菲的馬車,而那個車夫僅僅是被他趕走,也沒有報官讓車夫賠償,從東家的角度,還有在場所有人的角度來看,董超已經做得相當的厚道了。
如果是換了別人,不把那個車夫打的兩個月下不了床,那都已經算是很仁慈了。
李日知說道:「現場已經看過了,本官也就不在這裡等著了,現在就回刺史衙門,那個姓茅的車夫被抓住之後,直接帶進刺史衙門就可以了,不知他有沒有逃走,如果明天這個時候還抓不住他的話,那麼本官就回乾封縣了,等抓住這個人之後再做計較!」
李日知總不能一直待在兗州府城,如果那個姓茅的車夫已經跑掉了,抓捕起來肯定是非常費事的,說不定十天半個月都沒辦法把他抓住,所以他不能一直呆在這裡,要回乾封縣去處理本縣的事物。
成自在聽了之後,說道:「師兄,你回刺史衙門裡等候便是,我親自去一趟,看看能不能用最快速度把那個人給抓住!」
李日知說道:「你要小心,這個人屬於極度危險的人物,他應該是什麼都不在乎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能賺一個,所以,如果碰到了他,一定要小心!」
成自在說道:「我明白,我肯定不會粗心大意的!」
說完,成自在帶了幾個乾封縣來的捕快,還帶了一個董家的僕人,讓董家的僕人帶路,一起趕去那個姓茅的車夫家裡。
李日知則和眾人一起返回了刺史衙門,董家的幾個兄弟也一起跟去了,這幾個人一直都透露出想要和李日知結交的想法,李日知倒也不拒絕,和幾個人聊了一下董超的案子該怎麼處理,卷宗如果送去了長安,長安那邊多久會給回復,諸如此類的話題。
成自在帶著幾個捕快,趕到了那個姓茅的車夫家裡,茅車夫的家離著董家還是有一段距離的,董家是住在城裡的富人區,茅車夫的家當然就是住在貧民窟了,但是茅車夫的家在貧民窟裡面,應該算得上是很體面的一戶人家了。
從茅車夫家的條件上來看,估計董超以前給他的工錢還是不少的,所以茅車夫的生活在和他同層次的百姓當中,應該算是佼佼者了。
就見茅車夫的家是一座沒有院子的獨立二層小木樓,小木樓的外表是刷了黑漆的,旁邊也有一些模樣差不多的木質房屋,但是都沒有刷漆,從模樣上來講還是茅車夫的小木樓最體面,面積也是最大的。
這個時候木樓的門是打開的,裡面有人在說話,成自在往裡面一看,就看到了王判司。
王判司正在小木樓裡面大發脾氣,而屋子裡面的地上跪著那個老車夫,具體來講,應該不是跪著而是趴著,老車夫已經嚇得連跪都跪不好了。
成自在人還沒有進門呢,就聽見王判司的怒吼,就聽他怒喝道:「你這個老東西,你還想著要包庇那個殺人兇手嗎?就是因為你和他亂說話,所以才導致他跑去殺人的,他是主犯你是幫凶!
如果他跑了,那麼所有的罪責都要由你來背,你的一顆腦袋是不夠給董超抵命的,還得殺你全家才行,你現在說不說?
你說不說那個殺人兇手跑到哪裡去了?你要不說,現在就把你帶走!」
那個老車夫嚇的如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他全身哆嗦,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不過看樣子,估計他是不知道那個茅車夫跑到什麼地方去了,要不然這個時候早就說了!
成自在走進了屋子,說道:「那個茅車夫是已經逃掉了,是吧?他是什麼時候逃走的?」
王判司看了眼成自在,他感覺有點小尷尬,自己剛才凶神惡煞的樣子,竟然被同僚給看到了!
他說道:「這個老傢伙,看樣子是想包庇那個兇犯,一問三不知,竟然什麼話都不說,我剛才已經問過他了,那個兇犯是什麼時候逃走的,他也不說,問他兇犯逃到什麼地方去了,他仍舊不說,反正他就是什麼都不說!
看來真的是要帶回衙門,好好的打他一頓板子,那個時候看他還嘴硬不嘴硬!」
成自在心想:「你這個人怎麼就知道打人板子呢,難不成你破案全靠打嗎,那你這個官當的也太容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