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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太子洗馬的大管家

  聽到趙建的質問,吳文士卻連連搖頭,道:「沒有的事情,你不要亂說,再說小心我和你翻臉!」


  趙建拉住了吳文士的袖子,道:「你倆剛才說話的時候,我就坐在你倆身後,你倆說的是什麼,我都聽得清清楚楚,你怎麼不承認了呢,難不成你怕我去報官嗎?」


  吳文士又往左右看了看,小聲道:「這位仁兄,你不是想抓我報官啊?我可告訴你,我在官場上可是有朋友的,你想告我,你也告不贏的,我只要不承認就可以了!」


  趙建連忙也把聲音壓低,小聲道:「我當然不是要拉你去報官,那對我能有什麼好處!我只是想,你要是能弄到考題的話,能不能也讓我看看啊!」


  吳文士一臉受了驚嚇的樣子,說道:「這不好吧,我只能給親朋好友弄弄考題,可不敢讓太多的人知道,你拿了考題無所謂了,但我卻是要砍頭的,泄漏考題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趙建卻道:「我保證不說,這種事情哪可能到處去和人說,自己去悶聲考試就行了唄,知道的人要是太多了,我豈不就是沒有優勢了!」


  吳文士猶豫了一下,道:「你真能保守秘密?你要是說出去,那可真是害死我了!」


  趙建鬆開扯著吳文士袖子的手,並且還對吳文士行了一禮,道:「我對天發誓,如果我把這個秘密說出去了,那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吳文士這才鬆了口氣,表情放鬆,道:「既然這位仁兄肯發誓,那我就放心了,不過我這生意可是一手交錢一手交題的,你要是沒錢,那就什麼都免談了!」


  現在小酒館之中,只有他們兩個人,再無旁的客人,酒館夥計離他們挺遠,坐在門口的一張小凳子上打瞌睡,沒有人打擾他倆。


  吳文士重新坐好,看著趙建,道:「不知這位仁兄,你想買什麼科的題目啊?」


  趙建道:「當然是進士科,我來長安報的就是進士科,怎麼樣,進士科的題目你能弄到不,要多少錢?」


  吳文士想了想,道:「進士科的題目挺有難度的,不如仁兄換個科,改科目的事情可以包在我的身上,考別的科不是更容易考中么,進士科一科才取二十幾個,實在是太難了!」


  趙建嘿了聲,道:「要是提前知道了考題,那又有什麼難的呢!你就痛痛快快的說吧,多少錢?」


  吳文士伸出兩個手指,沖著趙建晃了晃,趙建大喜,道:「二十貫?怎會這麼便宜,剛才我聽那個考明算的還要五十貫呢!」


  吳文士嘿然道:「是啊,怎麼可能這麼便宜!」他把兩根手指又沖著趙建晃了晃。


  趙建不再興奮了,也笑不出來了,他道:「兩百貫?這,這也太貴了,我沒那麼多的錢啊!」


  不要說兩百貫了,其實就算是五十貫,也是一大筆的錢了,只要不是在京城長安,在別的地方,絕對夠買上幾畝好地,還能再蓋一座小院子了,完全可以過上舒服的小日子。


  吳文士的臉色刷地就沉了下來,道:「沒有錢,你和我廢這麼半天的話幹什麼呀,你這不是浪費我的時間么!」


  說著,他站起身來,假裝就要離開。


  趙建連忙拉住他,道:「別走啊,有事兒好商量。關鍵我不知道你的考題是不是真的,你讓我冒然給你湊兩百貫,這也說不過去吧!」


  要是錢少,趙建一衝動說不定現場就付了,他雖然不是出身大富大貴的豪門,但也絕對是有田有房的地主之家,如果和全束方比,或者和李日知傅貴寶他們比,那他是挺自慚形穢的,但要說幾十貫上百貫的錢,他還是拿出得來的,再找人借一借,二百貫雖然會有些吃力,但也不至於湊不出來。


  吳文士一臉的不屑,道:「你要是拿不出錢來,就說拿不出便是,何必說什麼是假的考題,你要是懷疑,那正好我不想賣給你呢!」說完這話,他作勢又要走。


  他越是這麼不想做這筆生意,趙建就越覺得這事兒是真的,他道:「只要你能證明那考題是真的不就得了,二百貫而已,我用金子付你,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題,這總行了吧!」


  吳文士猶豫了一下,道:「那也可以,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生你的氣,那麼太子洗馬……」


  趙建一下子就興奮起來,兩隻眼睛放光,他用發抖的語音說道:「太子洗馬?他,是從他那裡得知的考題嗎?」


  吳文士嗨了聲,道:「太子洗馬那是何等的身份,就算人家想要發財,也不需要用賣考題這麼大風險的事啊!你聽我把話說完,我說的是太子洗馬家的大管家的話,你總不會不信吧!」


  趙建頗有失望,不過,轉念一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太子洗馬何等身份,做這種官的人必定是太子的心腹之人,以後朝堂上的重臣,想要發財什麼樣的辦法沒有,怎麼可能幹買賣考題這樣的事情呢,犯不上冒這種風險啊!

  趙建問道:「是太子洗馬在看考題時,被大總管給偷看到了?」


  吳文士咦了聲,道:「這個,你怎麼會知道,你認得大管家,他和你說過,不可能啊!」


  趙建道:「我猜的,我不認得大管家,你能給我引見一下大管家嗎?」


  吳文士道:「我知道大管家住哪兒,他家裡出事兒了,他正好這幾天都在家,我可以帶你去見他,不過,你得先把錢準備好才成,不要到了之後,你又說沒有錢,你這不是耍我呢么!」


  趙建猶豫了一下,就在這時,吳文士又起身要走,趙建連忙拉住他,一咬牙,道:「要不你在此等我片刻,我去給你湊錢!」


  吳文士哼了聲,道:「我只等你兩刻鐘,如果兩刻鐘你還不回來,那我就走了,反正我也不想做你的生意!」


  趙建嗯嗯兩聲,從懷裡掏出一串銅錢,仍到了桌子上,大步出了酒館,往得道院跑了回去。


  吳文士望著趙建的背影,從牙縫裡擠了一絲冷笑。


  趙建一路狂奔,跑回了得道院,他首先跑回了自己的屋子裡,把路費什麼的都翻了出來,窮家富路,出門在外,路費當然是要帶足的,尤其是象趙建這樣上京趕考的士子,更是要帶夠幾個月的路費,以免滯留長安發生斷炊這樣的嚴重事情。


  趙建除了平常花用的銅錢之外,壓包袱用的是兩小錠金子,這是他出門之時,父親親自給他帶上的,用處就是以備不時需,如果兌換成銅錢,絕對可以超過一百貫,甚至有可能達以一百二十貫。


  趙建拿出這兩小錠金子,在手中掂了掂,心想:「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如果我去看時發現題目是假的,那我不買便是,只是還差了大概一百來貫,卻是不知該管誰借。」


  就在這時,全束方回來了,他早上出門辦事,辦完事吃了中飯,便回得道院休息,正好看見趙建在屋子裡面。


  全束方道:「趙兄,你在幹什麼,是要出門嗎,怎麼翻起包袱來了?」


  趙建見他回來,忙道:「全兄,小弟遇上了些事情,急需一百貫,你手頭寬鬆不,可不可以借小弟一百貫?」


  全束方大吃一驚,道:「一百貫,怎麼會這麼多,你以為我是傅貴寶那樣的大財主啊,這可是一大筆的錢!你,你是不是看上哪個女子,想要為她贖身的那種?」


  書生遇到風塵女子,陷入愛河無法自拔,想方設法為女子贖身的戲碼,這幾天全束方看到過兩次,當然並不是鄭州來的士子,但卻也沒有要用一百貫這麼誇張的價錢去贖身。


  全束方對這種事情是反對的,他又道:「趙兄,你我這樣的人家,都是本本份份的,沒什麼外財,所帶的路費都是家人一貫一貫攢出來的,你一下子拿這麼多錢去贖個女子,以後你會不會後悔,咱們現在先不提,你拿了父母的血汗錢去做這種事,你對得起父母嗎?」


  趙建心想:「這是說的什麼狗屁,我幹嘛要去贖什麼女子,我可是去干正事的,當然這個正事是不能告訴你的!」


  趙建道:「和女子沒有關係,我家有一親戚得到急病,我得給他弄些錢去,是窮親戚卻得了富貴病,特別花錢的那種癆病,我要是錢夠的話,當然不會管你借啦!」


  「這樣啊!」全束方猶豫了一下,道:「一百貫我有,但如果借了你,我的手頭也就緊了,所以咱們親兄弟明算賬,空口無憑,立字為證,你看如何?」


  「這是應該的,好借好還,再借不難!」趙建見他肯借錢,自然是大喜,立即取了筆墨,寫了欠條出來。


  全束方做事乾脆,立即便取出兩小錠金子,和趙建的金子差不多,交給了趙建,趙建道了聲謝,立即跑出了得道院。


  全束方見趙建跑得又急又快,心想:「看來是真的有急事兒,要不然不會跑成這樣!」


  趙建非常著急,從時間上算,已然超過了兩刻鐘,不知那個吳文士還在不在酒館里,要是他走了,那自己這一通可就是白忙乎了,都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等到了小酒館時,就見裡面的吳文士還在,並沒有離開,趙建這才鬆了口氣,還好,看來自己超出的時間還不多!


  見趙建回來,吳文士站起身來,往桌上扔了一串銅錢,走出店來,對趙建道:「你要是晚來一小會兒,我就要走了,我看你是沒誠意談這事兒,而我也不太想和你談這事兒,不如咱們就此作罷吧!」


  趙建拉住吳文士的手,笑道:「別,別著啊,你且容我喘兩口氣,然後咱們再一起去見大管家!」


  「好吧,看你非要這樣,我也只能答應了!」吳文士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似乎他確實是不想帶趙建去,但礙於情面,也只好答應了,誰讓趙建這麼熱情呢!

  休息了片刻,趙建便和吳文士一起去見太子洗馬的大管家,離此倒也不算太遠,頂多也就二里多地,沒走多一會兒的工夫,他倆便到了一座小宅子跟前。


  這宅子不大,但卻很是整潔,吳文士上前敲門。院門一開,裡面走出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來,這老者衣著考究,精神非常好,他開門看是吳文士,便咦了聲,道:「你怎麼來了?嗯,幸虧你來得早些,要是再晚一刻,我便要回郎君的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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