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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今天會有血光之災

  李日知一看全束方的臉色,就知道他心裡不痛快,有可能是在對自己羨慕嫉妒恨吧,認為自己蓋了他一頭!

  李日知不動聲色,把身後的傅貴寶和成自在給全束方介紹了一下,介紹到陳英英時,只說她叫陳英,他們三人都是自己的好朋友,聽聞有場詩會,特地來長長見識,此次詩會的酒菜,便由陳英負責了。


  聽了這話,全束方臉色才變得好了些,和陳英英他們三個客氣了幾句,便請他們進亭子里去坐了,他則繼續留在道邊,等著接待其他書生。


  古亭很大,裡面至少能坐四五十人,李日知他們坐在了邊上,沒往中間坐,他們來得早,古亭當中只坐了他們四個人。


  陳英英小聲道:「日知,你有沒有發現,那個全束方對你的態度不太友好哇!」她的語氣頗有點兒幸災樂禍。


  李日知也樂了,笑道:「他可能覺得我蓋了他一頭吧,我比他強,但我卻沒有參加州試,所以無法證明比他強,他心裡就不舒服了唄,很正常的!」


  傅貴寶嘿了聲,道:「那他也應該嫉妒我才對,因為我對於卷子是不屑答之,所以空著的,那麼他也沒法證明我比他強啊……」


  「可是人家也沒說你比他強啊,並沒有嫉妒你啊!」陳英英笑道。


  傅貴寶呃了聲,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了成自在,成自在忙道:「我是陪著你不屑來著。」


  李日知看向亭外的全束方,說道:「此人的喜怒都放在了臉上,在咱們鄭州本鄉本土的倒也沒什麼,可要是到了長安,怕是他要吃大虧。他覺得不公平,憑什麼我可以免試,便不高興了,但如果他知道我進京之後,連行卷都不用投,還可以直接住到吏部侍郎的家裡去,那他不得氣瘋了?」


  幾人一起笑了起來,可不是么,看那個全束方小心眼兒的樣子,真的也許會被氣瘋的!

  李日知嘆了口氣,道:「據我的估計,以後朝廷可能會對科舉進一步規範,也許不允許再出現免試的情況了,也許州試會叫另一個名字,也許不會再錄取的人數這麼少,也許不再考一天,而是考三天考三場,考試的時候把考生的名字遮掩住,不讓考官知道卷子是誰的,而考生們也不用再去投行卷,考試之前四處找靠山。」


  傅貴寶怪聲叫道:「考三天三場!我考一天就要死了,要是考三天豈不是屍體都臭了!」


  成自在卻道:「師兄,你預計的向來準確,那你能預計一下,我以後再去考,能考中嗎?」


  「其實,我也是亂預計的!」李日知笑著又道:「師弟當然能考中,只要你以後多讀書,必定能考中!」


  一邊的陳英英卻用手拍了拍胸膛,笑道:「聽你這麼說,我的心情好多了。以後要是科考那麼難,男人們都要拚死累活的去考試,那我也不用羨慕你們了,讓你們累,我看著!」


  說話間,又來了不少的書生,都是這次考試通過的,他們見了李日知之後,紛紛拱手,互相介紹,而且他們聽了李日知的名字之後,臉上都現出了不自然的表情,但隨即又堆起笑容,說幾句久仰久仰。


  至於在亭子里找地方坐下,書生們卻幾乎沒有過來和李日知一起坐,而是各自找熟識的人聚團,有意無意的疏遠李日知!


  李日知見了這種情況,呵呵了幾聲,對傅貴寶他們說道:「這些人明顯是成不了大器啊,如果我遇到比我強的人,我會主動上前結交的,學習他的長處,而這些人卻疏離強者,這種心態能成什麼氣候,我也只能唉一聲了!」


  陳英英卻道:「你不是沒能證明他們比你強么,所以人家也不知道你是強者啊,他們都認為你是靠山太硬,憑關係才比他們強的呢!」


  李日知一瞪眼睛,道:「靠山硬,關係多,這本身就是最厲害的本事之一,單憑這兩點,我就是強者了,難道他們不應該過來嗎?」


  傅貴寶忽地笑了,指著李日知笑道:「你急了,你急了!」


  成自在也點頭道:「師兄,急了,就輸了!」


  李日知哼了聲,心裡確實不太舒服,自己是憑著破案的本事得到了資格,那些書獃子會什麼,連喜怒不形於色都不懂,他們就算是想免試,他們有這本事么!


  又過了一會兒,書生們都到齊了,一共二十來個人,亭子里沒有坐滿,除了李日知之外,他們前兩天都見過了,只是還不太熟,各人也都帶了些酒菜。


  陳英英把手一揮,示意車上的兩個僕人開動,僕人們立即就把酒菜搬下了車,擺放在亭子里,書生們見狀,無不驚訝,看這菜肴的質量和數量,怕這一頓得十來貫,如此的大手筆,是誰請的客啊!

  全束方雖然小心眼兒,但為人還算方正,他一指陳英英,道:「是這位陳英陳公子請大家吃酒,各位謝過陳公子吧!」


  書生們一起向陳英拱手,他們都看出來陳英英是個女子,這年代雖然民風開放,但女子拋頭露面總還是有些不便,所以不少女子都是女扮男裝的,風氣如此,沒有必要大驚小怪,就當她是男子好了!


  書生們的宴會,剛開始比較沉悶一些,不過,當酒喝得多了些之後,他們便都興奮起來了,開始吟詩做對,各種花樣的表現自己的才華,彷彿在這座亭子里詩詞蓋了別人,就能在長安考中進士一般,很有點做白日夢的感覺,人人都自我感覺良好。


  全束方站起身來,手端著一杯酒,走到了李日知的跟前,大聲道:「李兄,你是本次考試中唯一一個免試的,那麼李兄自認有什麼本事超過我等,所以才能免試嗎?」


  書生們一起停住了說笑,都看了過來,對於全束方問的話,他們其實也挺想問的,或者說他們都對李日知挺不服氣的,這才是真正的不爽理由!


  李日知點了點頭,很好,我就知道你得過來,以你的城府只憋了這麼一會就過來了,我不得不承認,我還是高看你了!


  這時候,古亭之外,忽然有一群人路過,看樣子也是來遊玩的,只不過這些人看到亭子里有人,便想要另外找地方,亭子里的書生們也都沒有注意,但偏偏其中有一人李日知是見過的,所以他就留上心了!

  那個被李日知以前見過的人,正是前幾天在大街上作戲,專打英雄的錦袍公子章彪,他今天換了身衣服,還是帶著一大群的家丁,還趕著一輛馬車,馬車裡坐的是什麼人是看不到的,但估計便是女眷!

  章彪看到了亭子里一群書生,眼睛頓時一亮,沒有過來,沖著家丁們揮揮手,他們離開了,盡量不引起書生們的注意!


  李日知心想:「俗話說狗改不了吃屎,以章彪的德行,他一定會以戲弄書生為樂,說不定一會兒就跑過來演戲了!」


  全束方見李日知不說話,便又追問了一句:「李兄,你有什麼我等一定不如你的本事嗎?是詩詞歌賦,還是時策文章?」


  李日知搖了搖頭,道:「都不是,我最擅長的本事,便是夜觀天象,掐指推算,我在這方面的本事很不錯的!」


  全束方一愣,喃喃地道:「夜觀天象,掐指推算?那,那不是街上擺攤子算命的嗎?」


  書生們也都是先一愣,隨即哄堂大笑,他們也都知道李日知在開玩笑,本州刺史崔東升出身名門,學識淵博,以他的水平如果向長安保舉誰,那這個人一定是有些本事的,絕對不會是個無能之輩,李日知如此說,其實就是不給全束方面子,在開他的玩笑呢!


  全束方當然聽出來了,他很不高興,可能在他的心中,他可以質問別人,讓別人下不來台,讓別人尷尬,但別人如果反過來,開他的玩笑,讓他尷尬,那就不行了!

  全束方臉色有點發青,他道:「既然李兄在這方面的本事很是了得,那麼,李兄能給我算算,我這次去長安應試,有幾分考中的把握?」


  他這話一問出來,傅貴寶和成自在都笑了,要是換成他倆是李日知,非得說你一點把握都沒有,去了也是白去,直接把全束方給氣暈過去得了,讓他問得如此沒有頭腦,那不噁心他一下,簡直就對不起天地良心了!

  陳英英卻心想:「這個人怎麼如此問話,這不是等著別人說難聽的話,踩他呢么,看來是讀書讀得腦子傻了,沒點處世的經驗,連我都不如!」


  李日知卻沒趁機給全束方來下子狠的,畢竟大家都是同鄉,又要一起去趕考,沒必拿科舉考試來開玩笑,但也不能不給這個全束方一點兒小教訓,要不然這傢伙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李日知很好脾氣地道:「那離現在還有一段時間呢,我算不出來。不過,今天的事,我倒是能算得出來,我看全兄今天有血光之災,如果你從現在開始少說話,多喝酒,不多管閑事,那你就能躲過此劫,化解血光之災了!」


  這話說的,聽起來就是象對全束方說,你不要管我是不是免試,你有本事你也免試啊,再敢多說什麼,小心我揍你!

  全束方哼了一聲,他打嘴仗還行,但要是真的動手,他還真沒有膽量和李日知開打,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己要是認慫,似乎也沒法再做眾人的領袖,畢竟他是此次的第一名,心裡自然而然的覺得比別人高一等。


  可想了一下,他又覺得沒有什麼辦法能化解李日知的「威脅」,只好一甩袖子,道:「危言聳聽!」然後回自己座位上去了,接著高談闊論,看都不再往李日知這邊看一眼!

  陳英英很奇怪地道:「日知,你剛才是在威脅全束方嗎,難不成他要是再啰嗦,你就會打他?」


  成自在一摸腰間橫刀,小聲道:「師兄,要不要我過去,打他個滿地找牙?」


  傅貴寶則目瞪口呆地看著李日知,道:「大哥,我一直覺得你脾氣最好了,沒想到你還會威脅別人!」


  李日知唉了聲,道:「我真沒威脅他,我真是好心提醒,你們都誤解我了!」


  可眾人都不信!


  偏巧,就在這時,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婦人,扭著水蛇腰,走進了亭子,她並不和書生們說話,而是有很撩人的姿勢,坐在了亭子的邊上,努力地引起學生們的注意!


  果然,書生們都注意到她了,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三眼的,但也沒有往別的地方想。


  忽然,陳英英道:「日知,我信你了,你剛才確實是沒有威脅,只是好心提醒罷了!」


  她看到遠處走來了一大群的人,為首的正是章彪,此情此景,她前幾天很完整地看過一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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