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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打抱不平

  李日知起得最早,他洗過臉之後,去叫醒了傅貴寶和成自在,問他們有沒有帶好各種證明,比如說戶籍證明什麼的,不是滎陽人是不可以在這裡考試的,還有筆墨紙硯什麼的,反正該帶齊的東西一定要帶齊。


  傅貴寶和成自在起來之後,陳英英親自過來,帶了她提前專門花錢請好的修面師傅,來給傅貴寶和成自在修面,其實就是給他倆進行梳洗打扮,給考官留一個好印象!


  考試是考文章,不是考相貌,但是,如果考官看到了某個學生長相實是難看,他有可能會覺得這個學生如果當了官,會有失官家的體面,那他有可能就不錄取這個學生,發生以貌取人的事,當然這種事很少發生,不過,如果能做得更好,還是要盡量避免這種麻煩發生的。


  傅貴寶和成自在裝扮起來之後,陳英英看了看他倆,連連點頭,道:「自在,要是光憑長相,你合格了!」


  成自在笑道:「還好,我還算是五官端正!」


  陳英英又看了看傅貴寶,仍舊是連連點頭,道:「小傑,如果考試是考長相,那你可以免試了!」


  傅貴寶哈哈大笑,得意非凡,他道:「算你有眼光!」


  陳英英接著道:「小傑,如果進了考場之後,有人說你長得難看,你千萬不要生氣,因為……」


  傅貴寶一皺眉頭,道:「因為什麼?」


  陳英英大聲道:「因為他說的是實話!」


  「你剛才還說是免試!」傅貴寶氣道。


  陳英英卻笑道:「就你這長相還想去考試,免了吧,免試!」


  李日知和成自在哈哈大笑,其實傅貴寶長得不難看,相反還有幾分英俊,陳英英是在開他的玩笑!


  簡單吃了些東西,李日知和陳英英送他倆去了考場,考場就設立在鄭州的官學里,地方足夠大,足可以供五百以上的學生考試了,不過,卻來了六七百人,估計要是考場不夠,有人要在院子里考了,所幸今天天氣不錯。


  傅貴寶和成自在驗過了身份,差役們簡單查看了下,見他們沒有帶不相關的書冊,或者小抄什麼的,便讓他倆過關,傅貴寶和成自在回身沖李日知和陳英英揮了揮手,一起走進了考場。


  考試的過程很簡單,早上進去,晚上考完出來,只需要考一天時間,考完回家就成了,官府管中午一頓飯。


  李日知和陳英英倒是沒有急著回家,他倆選了一座大酒樓去休息,巧的很,這座大酒樓也是陳英英家的產業,名叫新鄭酒樓,酒樓掌柜的見陳英英到來,使出渾身解數地進行巴結。


  李日知和陳英英進了靠街的雅座,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陳英英嘆氣道:「唉,恨不生為男兒身啊!」


  「你也想去考試?」李日知驚訝地問道。


  陳英英點了點頭,一臉的羨慕,她道:「以成自在那樣的水平都能去考,我要是男的,我當然也一定能去了!」


  李日知笑了,道:「等他們從考場里出來,問問他們考得如何,你再羨慕吧!」


  能去考,和能考得中,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比成在自水平還低的人也可以去考的,但考不中不也是白費力氣么,這有什麼值得羨慕的!

  兩個人說笑起來,猜測傅貴寶和成自在能不能考中,他倆估計傅貴寶還能搏一搏,畢竟是商陽書院的正式弟子,但成自在就不行了,他是挺聰明的,書也讀了一些,但所學的知識平常用沒問題,偏重於實用,用來考試就不見得好使了。


  他倆正說得開心,忽聽樓下有人喧嘩,兩人走到窗邊往下望去,就見大街上走來一大群的人,為首一個錦袍公子,手裡拿著一把扇子,搖來搖去的,身後跟著一大群的家丁,家丁們穿著一模一樣的黑衣黑帽,簇擁著錦袍公子。


  有的家丁手裡捧著罐子,而有的家丁手裡牽著大黑狗,走在街上連連吆喝,而走在最前面的錦袍公子更是邊走邊向四周看,尤其是往女人的身上看。


  這一大群人給別人的感覺就是紈絝子弟出行,專門在找美女要欺負一樣,他們在街上走過,街上那些流里流氣的閑漢便嘻嘻哈哈地往上湊,對著那錦袍公子說些吉利話。


  錦袍公子見圍上來的閑人多了些來,他很大方地一揮手,於是,身後的家丁便從罐子里抓出一大把的銅錢,扔到地上,讓那些閑人們去撿,閑人們一哄而上,場面十分熱鬧!

  李日知哈了聲,笑道:「那傢伙一定不是他爹親生的!」


  陳英英咦了聲,奇道:「你怎麼知道,猜的?」


  「他這麼個敗家法兒,那肯定不是親生的啊,親生的誰在大街上這麼扔錢啊!」李日知笑道。


  陳英英卻道:「那可不一定,我看啊,他一定是親生的!」


  「你又怎麼知道了,如何猜的?」


  陳英英笑道:「他這麼個扔錢法,不是親生的,早就打死了,看他活得這麼滋潤,一定沒有被打死的跡象,那還不是親生的啊,捨不得打死啊!」


  「你說的太有道理了,我竟然沒法反駁!」李日知連連點頭,如果從這方面分析,也沒錯啊!


  忽然,樓下那群家丁里有一個人喊道:「前面有一個美貌的小娘子!」


  那錦袍公子立即道:「在哪裡?讓本公子看一看!」喊完之後,不停地東張西望。


  李日知和陳英英都大感奇怪,光天化日之下,而且還是在熱鬧的大街上,竟然這麼大喊大叫的,腦子一定是有病,而且是重病!

  家丁們又喊道:「在哪裡,靠著門的那個小娘子,水靈靈的,很有姿色!」


  順著家丁手指的方向,李日知望去,就見一座小店鋪的門口,果然站著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婦人,這婦人濃妝艷抹,穿著顏色鮮艷的衣裙,手裡還拿著條手帕,不停地揮來揮去,媚眼亂飛!

  李日知心想:「這個婦人看上去舉止輕佻,很有些勾引男人的架勢,不太正經,而那個紈絝子弟又如此的囂張,他倆看起來,倒還真是一對,但是,在大街之上這麼個樣子,怎麼越看越彆扭呢!」


  那錦袍公子立即跑上前,對著那婦人上下打量一番,然後手裡的扇子一揮,叫道:「這是一個良家婦女,頗有幾分姿色,把她搶給本公子搶回家去!」


  身後的家丁們一擁而上,對著那婦人拉拉扯扯,而那婦人便大呼救命,而且還掙紮起來,不過,那些家丁拉拉扯扯很是敷衍,而那婦人的掙扎也頗有些有氣無力!

  陳英英大吃一驚,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州城裡不可能這麼亂啊!」


  鄭州城乃是繁華的大州城,而且崔東升治安地方也很嚴格,而且這可是在城裡,官府的捕快得到消息後會迅速趕到,如果這種強搶婦人的勾當發生在偏僻的鄉下,那還有可能,但發生在鄭州城裡,這簡直就是作死,就算是這紈絝子弟是崔東升的兒子,那也一樣是在作死!

  李日知卻皺眉道:「看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但我直覺認為這裡面有問題,絕不會是表面上看的這樣!」


  大街上,百姓們有的搖頭,有的站著看熱鬧,而那些拿了錢的閑人們更是嘻嘻哈哈,但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去阻攔,彷彿他們以前看過類似的事情似的。


  就在這時,一聲大吼,一個小飯鋪裡面,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沖了出來,這少年背後有一個小包袱,身穿細布衣服,腳上是厚底的布鞋,聽口音是外地的,似乎是北方燕雲一帶的人氏。


  這少年指著那錦袍公子,叫道:「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然敢如此,真不怕官府追究嗎?」


  小飯鋪的夥計追了出來,拉住這個少年的袖子,道:「客人,客人,不要多管閑事,並不如你想象的那般,快快回店,小心吃虧!」


  少年卻氣道:「出了這般事,你們不管也就罷了,竟然還不讓別人管,難道他是刺史的兒子么,就算是刺史的兒子也不可以如此!」說著,他踏前一步,想要和那錦袍公子理論。


  而錦袍公子卻嗖地一下子,就竄到了少年的跟前,離得非常之近,幾乎就要和少年臉對臉,他大聲道:「你少管閑事,我看你的樣子,是想要打我,你不可以打我啊!」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半條街的人都聽見了,可他卻離少年的臉很近,唾沫噴出,噴到了少年的臉上,少年氣憤不過,伸手推了錦袍公子一把!

  錦袍公子順勢就摔倒在地,叫道:「哎呀哎哎,他打人了,我沒招沒惹他,他就打我,大家都看到了,要給我作證啊!」


  少年莫名其當妙,他不是文弱書生,但也不是孔武有力的壯漢,只不過是推了對方一把,就讓對方倒地,這倒也是奇怪了!


  李日知在樓上看得清楚,這時他覺得看明白了,對陳英英道:「果然是作戲,我看他們是想要訛詐吧,專門在街上作戲,然後訛詐那些出來打抱不平的人,那個婦人應該和這個紈絝是一夥的!」


  陳英英納悶兒道:「可那個出頭的外鄉少年,也不象是有錢的樣子啊,就算要訛詐,怕也弄不出多少錢吧!」


  就在這時,下面的那些家丁一擁而上,對著那少年拳打腳踢,少年頃刻間就被打倒在地,毫無還手之力,他一個人對著一大群如狼似虎的家丁,連自保都不能,更加不要提還手了!

  那錦袍公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那群家丁叫道:「打,狠狠地打,這個不長眼的東西,竟然還想英雄救美,不打他打誰,打到他親娘都認不出來他!」


  家丁們打得更加起勁兒,他們剛才去對婦人拉拉扯扯都很敷衍,可現在動手打起人來,卻個個奮勇,而那個花枝招展的婦人竟然走到了錦袍公子的旁邊,用手帕給錦袍公子去掃他身上的灰塵,這兩個人明顯就是認識,就是一夥的嘛!

  這時,有人叫道:「行啦,再打出人命啦!」


  錦袍公子順著聲音一抬頭,看到了樓上的李日知和陳英英,喊話的李日知也就罷了,他看到陳英英時,很明顯的一愣,估計是看到了陳英英的絕美容貌后,他被震驚了一下!

  但是,他既沒有喊要強搶陳英英這個良家少女,也沒有發出邪邪一笑,而只是把頭低下,對著家丁們擺了擺手,沖著地上的少年喝道:「你想當英雄,可惜碰上了本公子,本公子專、打、英、雄!」


  最後四個字,他一字一頓的大聲說了出來,那些嘻嘻哈哈看熱鬧的閑人,頓時一片叫好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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