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關於催眠
程牧陽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才慢慢的說著,「不是我找的人。」
溪芸嫣嗤笑,「不是你找的人,那難道還是唐爵他自己找的人不成?」
程牧陽點頭,「是,那時候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狀況,即便是他什麼都不做,他自己都很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溪芸嫣沒有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很有可能會自己要了自己的命?程牧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程牧陽笑,「那時候的唐爵,可是沒有現在這麼成熟,他雖然早熟很多,但是那時候的他,終究不過還是個孩子。」
「所以呢?」
「他不敢去找小沫,不敢找你,只敢偷偷的在暗處看著你們。」程牧陽笑著,「你可以放心,他沒有想著做其餘什麼不好的事情,他只是在暗處看著而已,他如若要是一天看不到小沫的話,他會……病。」
「病?」溪芸嫣詫異,「你是說……」
「沒錯,那時候阿爵的精神狀況並不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沒有人知道,他哪裡都不去,只是在暗處看著小沫,他害怕小沫在下一秒消失不見,幾乎是二十四小時的看著小沫。」
溪芸嫣依舊沉默。
「他幾乎不閉眼睛,幾乎不休息。」
溪芸嫣的眉頭已經擰了起來。
程牧陽嘆息,「我和你說這些不是想要你同情他,你也不會同情那時候的他,因為那時候的小沫比他還要……」程牧陽後面的話沒有說,而是轉了口風,「唐爵找到我的時候,他就和我說過,他要是再這麼繼續下去的話,小沫都好了,他也好不了。」
「所以?」
「所以,他找到了唐家的私人醫生,那時候的賀大夫。」
溪芸嫣是知道這個人的,醫術很厲害的一個大夫,他幾乎是什麼都會,如若說是他給唐爵做了什麼的話,或許她是真的相信了。
因為那一位老醫生是什麼都有涉獵,甚至是有些別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他確實都能做到。
「他是讓賀大夫給他自己做了催眠,是嗎?」溪芸嫣問。
程牧陽有些詫異於溪芸嫣竟然知道催眠這事情,「你怎麼……知道的?」
「難道唐爵還能允許別人在自己的腦袋上動刀子嗎?」溪芸嫣冷笑,「唐爵他終究是唐爵,不管是他做了什麼,他都是唐爵。」
溪芸嫣的這話的意思很簡單,正是因為他是唐爵,所以不管唐爵有多狼狽,他都是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的。
「是,他讓賀大夫給自己做了催眠。」程牧陽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是深度催眠。」
「所以,他就忘記了一切,讓自己從痛苦裡解脫了出來,是嗎?」溪芸嫣的眸光有些冷。
或許在某一種程度上來說,溪芸嫣是可憐唐爵的,但是如若要是站在她女兒的角度來看的話,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活該!如若不是因為他的話,她的女兒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一出事情來!
「不,你可能不會相信,唐爵只是選擇隱藏了一部分,那部分他和小沫最痛苦的記憶,他選擇了忘記它。但是,關於小沫的其餘的記憶,他都是清清楚楚的記得的。」程牧陽的聲音愈發的柔和了下來,「或許我說的這些你都不會相信,但是我也只是把我所知道的告訴了你而已。」
「沒有了嗎?」溪芸嫣繼續問。
「不,還有。」程牧陽笑著,「我記得,他那時候對賀大夫說:請不要讓我忘了她,請讓我記得我還深愛著一個叫做溪小沫的女孩,請告訴我,我如若見到了她便會一輩子對她好,不離不棄。」
「什麼……意思?」溪芸嫣還是有些不明白。
程牧陽笑了,「很簡單的意思,唐爵那是在要求賀大夫給他下暗示,一個很好的暗示,至少,那對小沫來說,是一個極好的暗示。」
溪芸嫣的眉頭緊蹙的更加厲害了,「那按照這個意思來說就是,其實唐爵並不是真的愛小沫,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暗示在做鬼嗎?」
「不,芸嫣,你想多了。」程牧陽無奈,「他只是要求賀大夫讓他自己不要忘記了自己對小沫的愛,讓賀大夫給他暗示,時時刻刻的提醒著他,他愛的人是溪小沫,沒有別人。他見到了那個叫做溪小沫的女孩,就要一輩子的都對她好,不會有其餘的人。」
溪芸嫣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麼。
「你現在是不是還是覺得,唐爵是一個心狠的人?或許,他對別人來說,的確是個心狠的存在,但是如若要是放在小沫身邊的話,唐爵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你也都清楚的,不是嗎?」
溪芸嫣自然都是知道的,但是如若就是因為這些事情,就讓她原諒了唐爵的話,那麼真是抱歉了,她溪芸嫣做不到。
「我給過唐爵不止一次機會。」溪芸嫣冷漠的說著,「有些事情我也並不是不知道,如若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話,我也不會同意他和小沫在一起。我早就說過了,就算是小沫再怎麼愛唐爵,只要我不同意,他和小沫就一定不可能在一起。」
程牧陽看著溪芸嫣,他這一次沒有插話,而是在看她要說什麼。
「但是唐爵讓我太失望了,而這一次的事情讓我徹底的明白了一件事情。」溪芸嫣頓了頓,「親人永遠都是親人,不管對方做了什麼,那永遠都是自己的親人。」
程牧陽沒有明白過來,溪芸嫣的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正是因為那些人都是自己的親人,所以不論他們做了什麼,他都是可以無條件的原諒他們。」溪芸嫣冷笑著,「你不要在這裡和我說唐爵已經和唐家徹底決裂了,這話,要是偏偏別人指不定還能相信,但是如若想要騙我?我看你還是省省心吧。」
「難道……難道芸芸你還真指望唐爵去殺了傅一凌不成?」程牧陽笑的有些無奈,「不管傅一凌做了什麼,她終究是唐爵的母親,就算是……」
「所以我說了,親人終究是親人,而我又怎麼能讓自己的女兒的嫁給這樣的一個男人呢?我真的是糊塗了,竟然還想著將自己的女兒往那樣的一個地方推去,那些人可都是想要殺了她的人啊。」